我們很快來到了現場,同樣是位於城北的郊區。但是屍體是在一條小路上被發現的,這條路是通向村子的一個小路,一般是不會有人來的。發現屍體並報案的是一個外出的村民,他準備外出去采購一些過年準備用的年貨,可走到路上的時候,就發現了路邊倒著一個渾身**的人。
這個村民剛開始還因為這是有人被搶劫了,被人打暈了。因為這具屍體是背對著他的,可是當他走到附近的時候,卻是被嚇了一大跳。他看到了屍體的正麵,屍體的嘴巴大大的張開著,但是裏麵卻是空洞洞的,沒有了舌頭。
他當即是被嚇的屎尿橫流,好久才回過了神來,這才到當地公安局報了警,警方第一時間控製了現場,但由於是命案,所以第一時間通知了市局。在簡單的描述了案發狀況的時候,市局立刻反應了過來,這是一起和之前一樣的案子,於是趕忙通知了我們。
我們來到的時候,於則林已經在現場指揮了,村裏十裏八鄉的人們聽到了出現了命案,都趕了過來,周圍放著一溜的自行車,圍著的人那沒有一百也有五十。我們撥開人群走到了屍體的附近,查看情況。
一路上,我們的心中都有些忐忑,總害怕這個人就是之前上了車的那個女老板,如果真的是女老板的話,她在我們的附近被人帶走,被帶到了這裏殺害。我們的心裏都有一種糾結的感覺,希望不是女老板,可如果不是女老板的話,那就證明還有其餘的人遇害了,這一點也是我們不希望看到的。
走到了屍體近前的時候去看,卻發現這具女屍並不是女老板,我們心中都鬆了一口氣,但是這具**的女屍又是誰呢?她身上什麽衣服都沒有,我們沒有辦法找到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
於則林說道:“這裏的人太多了,我們還是將屍體先運到市局裏麵去再說。”
我點了點頭,發生了命案,對於周邊的影響不好,並且這裏有這麽多人在圍觀。就在我們要將屍體先運走的時候,這個時候,就聽到了人群中有人說道:“這不是那誰麽這個,這是老鄭家的姑娘吧!”
我一聽,似乎是有人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想到了這裏,我立刻說道:“有人知道這個姑娘的身份麽?”
“我知道!”一個年紀三十歲的男子說道:“我知道這是誰,他叫做鄭雲雲,是老鄭家的姑娘。”
經過我們仔細的詢問之下,才知道了這個女子的身份,原來這個女子是鄭家村的一名村民,高中輟學之後就在城裏做服務員,每天中午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她就騎車子回到家裏吃飯,也就是說,她應該是下班之後遇害的。
我們當時聯係了鄭雲雲的父母,鄭雲雲的父母也證實了這一點,平常這個時候,鄭雲雲就應該已經到家了,可是都這個點了,鄭雲雲都沒有回來,但有時候,鄭雲雲的午飯就在市裏麵吃了,所以鄭雲雲的父母也沒有過多的在意。聽到了鄭雲雲的死訊之後,兩個人都是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為人父母的人,見到自己正長成了的
姑娘就這樣的被人殺害了,心中的悲涼和哀傷,我們都能夠理解。
後續的事情交給市局的人去繼續與鄭雲雲的父母溝通,並且在附近搜索有用的線索,我們則是準備帶著屍體離開了。娟娟沒有帶自己的箱子,隻能通過肉眼來觀察一些最基本的東西,想要得知更多有用的信息,非回到市局不可。
娟娟簡單的屍檢也已經完成了,她湊到我耳邊對我說道:“這個女人死了沒多長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小時。地上的血液都沒有凝固,有些地方屍僵都沒有出現。而且這是個小路,前後離著城市和村子都有距離,凶手應該是沒有跑了多遠的。”
娟娟的分析很有道理,很重要的一點是,據知情的村民說,這個鄭雲雲下班的時候是騎著自行車來往的,但是我們在這裏並沒有發現自行車,也就是說凶手在殺了人之後,連同死者的自行車一並帶走了。
想到了這裏,我對於則林說道:“死者死亡不超過一個小時,這條路前後都長,死者在路中間下手,那麽就隻有兩種可能,其一,凶手正要往外走,其二,凶手要往村子裏走。這兩點都能說的通,但是凶手將死者的自行車帶走,就有些奇怪了。”
“這其中能分析出很多的事情來。”我用手指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然後說道:“|我們可以得出這麽幾個假設。其一,凶手是走著來的,如果從這一點分析,凶手是走著的話,那麽凶手為什麽要來這個村子呢?”
“郭國慶此刻在牢裏,殺人的自然不會是他。可如果凶手是郭國慶的幫凶的話,他來這個村子有什麽目的呢?他一個步行的,自然不可能是跟蹤這個女子來到這裏的。那就是偶然了,可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他來這個村子幹什麽!”
“其二,凶手是有交通工具的,例如是自行車摩托車,但問題就出現了。他有交通工具,為什麽要將死者的自行車帶走,難道這個自行車有什麽說道,價值連城?這一點恐怕是不可能的。”
“其三,凶手是開車來的,這是最有可能的,但是邏輯上說不通。”我皺著眉頭說道:“凶手完全沒有必要將女子的自行車帶走,這完全是多此一舉,而且很有可能會導致自己的暴露,能當郭國慶幫凶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麽普通人,不可能這麽做。”
說著,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也就是說,這個案子有很多蹊蹺的地方,有很多邏輯說不清楚的地方。從時間上來看,幫凶將女老板帶走之後,必須要先找一個地方將其控製起來,方能出來作案。時間上可能有些緊張了。”
“這樣,你順著這條路繼續往下查。”我對著於則林說道:“凶手應該是跑不了多遠的,尤其還有自行車,詢問下死者騎的自行車的樣式,下發給附近的派出所,一定要找到這個凶手!”
於則林點了點頭,我們則是帶著屍體回到了市局。
娟娟開始解剖,我就站在娟娟的旁邊給她打個下手,看著娟娟忙碌的樣子,我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感慨,早在六七年前的時候,我還是榆州
市市公安局一個實習生的時候,就經常這樣給娟娟打下手,這一晃,七年都過去了。
時間可過的真快啊,娟娟的眼角也已經有了皺紋,是啊,娟娟已經三十歲了。當初我認識她的時候,她也才二十出頭呢。不同的人對於幸福有不同的理解,有人可能必須有錢才會感到幸福,有人或許必須喝酒才感到幸福,而我稱這件事情為解剖室的浪漫。
娟娟已經等了我七年了,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我就風風光光的娶她。
見我一時間愣了神,娟娟咳嗽了一聲問道:“幹嘛呢你?愣什麽神?”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難道我會告訴你我是看你看呆了?我問道:“有什麽發現沒有。”
娟娟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根據我的解剖發現,這案子看起來是同樣的案子,但是手法其實是不一樣的。之前我們在大棚看到的死者,和這個死者有區別。你也推斷過,大棚隻有一個人的腳印,那很可能殺人的是就是郭國慶的幫凶。”
我點了點頭。
“那這就有問題了。”娟娟說道:“那個幫凶殺人封喉,一刀下去割破食道,氣管,血管,但是不傷及脊椎。但是這個人下手,卻是沒有那種特殊的力道,下刀過於狠,已經傷及到了脊柱,而且下手也不鋒利,脖子上的傷口兩端比較長,一看就是第一次。”
“而且我們再看被凶手割下來的舌頭,之前的案子中,那舌頭是從根本被剜下來的,而這裏的舌頭,卻是被一刀一刀的愣是割下來的,手法不專業,應該也不是同一人所為。根據以上的情況來看,這兩名死者,分別是被兩個不同的人殺死的!”
娟娟的話給了我很多猜想的可能,也就是說郭國慶真的不隻一個幫手?他真的發展了很多的幫手來幫他殺人?可是郭國慶難道會找這麽不專業的人?從郭國慶的性格來看,他是喜歡把什麽事情都控製在自己手上的人,是那種對於細節有著把控的人,從這一點上來看,又不像是這樣。
再加上之前的分析,如果真的是郭國慶的幫手幹的話,從時間上看來不及,二來他去這個村子幹什麽,難道是已經蹲守了好幾天,等著這一天來殺人的?從這點上看,也是不符合邏輯的。
現在,我們有必要去查查這個死者究竟在生活中是個什麽樣子的人,按照郭國慶的殺的人來看,那些表麵上清純,實際上卻在性方麵比較開放的女人來說,才是容易被郭國慶下手殺人的人,而郭國慶的幫凶也一定是按照這一點來行動的,這是毋庸置疑的。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娟娟這個時候卻是對我說道。
“哦?”我問道:“什麽可能性?”
娟娟一邊脫手套,一邊對我說道:“模仿殺人。”
模仿殺人,顧名思義就是模仿先前已經有的殺人案中的殺人手法來進行殺人的人,而模仿殺人的人的動機也是不盡相同,有的是為了躲避追查,有的是為了向凶手致敬,而從多方麵的情況來考慮,的確有這種可能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