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娟說的不錯,在這件事情上,雖然手法相同,但是殺人的細節卻是有所區別的,單從這一點上來看,這殺人的人和之前案子的凶手應該不是同一個人。之前通過我的分析得出,之前殺死羅蘭的不是郭國慶,而是郭國慶發展的幫凶。

現在郭國慶在監獄裏呆著,那麽殺人的自然就不是他。而殺人手法不同,自然也就不是郭國慶的幫凶。那這就說明,還有其餘的人。但這個人是誰呢?到底和郭國慶之間有什麽關係,這一點上,是目前重要的問題。

而且如果是模仿殺人,那麽就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這個模仿殺人的人,到底是如何知道之前的那個案子的。羅蘭案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是傍晚,而在這個傍晚,隻有一名村民看到了羅蘭的屍體,並且報了警。這件案子,除了通知了羅蘭的父母以及學校之外,媒體一概不知,這麽小的傳播範圍,凶手模仿殺人就毫無意義。

之前也說過,模仿殺人的原因無非也就是這麽兩個。其一,凶手希望用別人的手法來掩蓋自己的身份,換句話說,就是借著發生了手法獨特的命案,來殺死和自己有仇的人,這樣警方在看到這個案子的時候,便會本能的認為這件案子是之前的凶手做的,這樣就不會懷疑在他的身上。

如果是這種心理,那麽從目前的情況看,凶手是一定不知道其實主犯郭國慶已經落網,而從犯那個時刻根本沒有時間作案。那麽這個凶手就應該不是郭國慶的第二名幫凶,如果是幫凶的話,郭國慶一定為他安排好了一切,而不會出現這種時間上的誤差。

我們繼續分析第二種情況,凶手殺人是為了表達自己對“前輩”的尊敬。被譽為“美國最危險的殺人犯”查爾斯曼森利用邪教組織殺死了很多人,其中甚至是有著名導演的妻子。在嬉皮士運動為潮流的那個年代,憂鬱陰暗似乎是當時的代名詞,他利用音樂和演講,建立了一個“曼森家族”。

具體的過程暫且不談,網絡上能搜到很詳盡的信息。總之在殺害了很多人之後,他被捕入獄。但是直到今天,這個曼森案子的餘波仍然沒有散去,仍舊有不少的人為其建立了門戶網站,不少的人模仿他殺人的手法繼續殺人。

而如果我們的凶手是出於這種想法的話,那也有幾個疑點。曼森是成立了一個組織的人,麾下門徒眾多,利用邪教來對人進行洗腦,影響力很強。甚至在2013年的時候,他還和仰慕她的年輕女子在監獄中結婚。

可郭國慶沒有曼森這麽大的魅力,他有幾個幫凶是可能的。但是如果說他能影響到讓人模仿作案來表達自己的敬意的話,郭國慶還做不到這一點。那問題就又出現了,這個殺人犯到底是處於一種什麽目的來模仿殺人的呢?

這應該是這個鄭雲雲案中最應該解決的一個點,那就是凶手的殺人動機。不過從凶手不專業的程度來看,凶手殺人的時候雖然是帶著手套,但是卻將鄭雲雲的腳踏車帶走了,手法實在不專業,應該是個新人。

但無論是哪兩種的情

況,有一點是必須要調查清楚的。那就是這件事情和郭國慶到底能不能扯上關係。如果能扯上關係,我們必須要立案調查,可如果不是的話,如果我們過分將注意力集中在這一點上的話,就會分散警力。而我最擔心的一點是,這如果是郭國慶的障眼法,他就是要故意搞出一些事情來,分散我們的警力,從而他才能夠去做一些我們看不到的事情。

見我皺著眉頭久久不說話,娟娟輕輕的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說道:“不要想的太複雜了,就當是一般的命案來處理,按照一步步的程序來。我們總能找到寫蛛絲馬跡的,不是麽?”

我點了點頭,目前看來也隻能是這樣做了。

此刻已經是中午,我們早已將是饑腸轆轆的了,磨刀不誤砍柴工,吃飽了肚子方能繼續查案。走到休息室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股的方便麵的味道,進去看去,才發現是於則林此刻已經在屋子裏了。

他此刻正一邊和家人打電話,一邊吃著方便麵:“放心吧,忙完這一段時間就會回家了,很快了,最多一個星期吧,我保證。哈哈,記得晚上回到家,先要檢查一邊家裏,睡覺的時候要把門窗都鎖好。”

“別說我煩,我可是幹警察的,小心我將你逮捕歸案!嗯,好好吃飯,別和公司裏的人鬧別扭,嗯,拜拜。”

聽著於則林的話,我們不由的苦笑。幹我們這一行的可不就是這樣麽,經常很久不回家,回到家,又經常半夜一個電話就被叫起來分配任務。好在我和娟娟都加入了特案組,也不知道這能不能算作是一種天大的幸福了。

於則林這個時候也看到了我們,對著我一笑,我說道:“哎呀,當年大學的時候,我好像是聽某人說過不當上警司不結婚的吧。怎麽這麽快就進入感情的墳墓來?和當年那個浪子可看不出是一個人啊,你儂我儂的,聽的我這個酸啊……”

於則林說道:“嘿,這話竟然能從你小子的嘴裏說出來。我當初怎麽聽著說你愛你的小姑娘排著隊從學校東大門一直到西大門呢。還說畢業就結婚,那姑娘們都上趕的要嫁給你。可都三十了,還沒結婚。唉,不會是那方麵不行吧!”

於則林也不知道我和楊小娟的關係,隻認為我們是同事,所以才敢開這個玩笑,就見娟娟冷哼了一聲問道:“哦,沒想到大學的時候你還那麽受歡迎啊,喜歡你的女生都從東門口排到西門口了啊?”

女人吃起醋來是不好惹的,我深有體會,就拿我家鄰居大嬸小美來說,我第一次沒告訴娟娟小美是個五十歲的大嬸,差點沒把我KO了。

我趕緊解釋道:“我們學校隻有一個門……”

於則林哈哈大笑說道:“我說之前怎麽看你小子整天到處撩妹的,怎麽變了樣子了,原來是把老婆帶身邊了啊,哈哈,純屬玩笑話。你們沒吃飯吧,我讓人去食堂給你們帶,我這裏隻有方便麵而已。”

我說道:“方便麵就行了,別麻煩別人了。”

說著,我們在休息室裏泡起方

便麵來,我們一邊等吃方便麵,一邊聊關於這件案子的事情。

我說道:“從村子裏的情況來看,你們掌握了什麽線索沒有?死者被發現在那條路的中間,兩邊都有很長一段距離。而且我們四周看過,沒有拖行的痕跡。但是在路的一旁卻是看到了自行車刹車的痕跡,這就說明那應該就是第一案發現場,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於則林點了點頭,說道:“從兩旁的枯草的倒伏程度來看,死者的確是先摔倒在了地上。然後當凶手對這名女子進行了奸汙和殺害之後,將死者的自行車帶走。我們首先是去村子裏調查了一番,但是沒有什麽線索,此刻派出所的民警還在持續的調查中。”

“從另一端的調查來看,目前還在搜索範圍,村子一路都沒有監控,要一直到城裏才有,這其中的路有很多條,尤其是一些村民為了走近路,開辟了不少小路,雜七雜八的,實在是不好尋找,恐怕在這一點上要多費時間了。”

“你們那裏有什麽發現沒有?”於則林問道。

娟娟這個時候開口說道:“基本得出了凶手不會是之前我們懷疑的那兩個人,而是另有其人的結論,模仿殺人的可能性比較高,隻是現在的問題是,如果是模仿殺人,到底是誰將那個殺人的手法傳出去的。”

這是個問題,眾人都沉思起來,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關於到底這個手法是誰傳出去的。對於這一點,我們可以使用排除法,首先,我們特案組的人是絕對不會將案子的任何細節說出去的,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其二,知道這個案子的人就剩下市局的人了。市局的人可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警察,在外麵敢將這麽大的一個案子到處宣揚的話,如果被查出來,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我想他們也應該是不會說的。

那麽就隻剩下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報案的那個人。就好像是在鄭家村小路上的那些圍觀群眾一樣,不也是報案的人回到村裏大肆宣揚,村民才知道是死了人了麽。這是國人的一種特性,有時候很可愛,可有時候就會壞事。

可能村民回到了村子裏,就開始了一頓吹噓,說爺今天在哪哪哪兒看見了一個死人屍體,那舌頭都被割下來了,死的老慘了,我當時根本沒害怕。什麽,你問我拉在褲子上不是害怕是什麽?我告訴你,那是我想要救人,結果一用力,這屁眼沒收住……

我趕緊問於則林:“羅蘭案中報案的人也是一名村民,知道他是哪個村子裏的麽?”

聽到了我的話,二人都是如同醍醐灌頂,於則林說道:“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印象,可能是鄭家村的人。不過我不能確定,等著啊,我這就去看筆錄去。”說著,於則林往自己的嘴裏扒拉了一口方便麵,一邊吃著一邊健步如飛往外麵去了。

連嘴裏的方便麵都沒吃完,這於則林就已經將筆錄拿了回來,我們趕緊去看當天的記錄,果然在上麵看到了這樣的話——報案人,鄭家村村民,王富貴,四十七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