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看之下,果然發現這報案的人和鄭雲雲是一個村子裏麵的。如果說有什麽人泄漏了這個案子的情況的話,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們不能堵上的這個村民的嘴。雖然上述的場景隻是我想象出來的,但是同一個村子,這就顯得十分可疑了。

我們特案組連同於則林趕忙行動,抓緊前往這個鄭家村裏再看究竟。驅車前往鄭家村,大概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在路上的時候,我就給當地的派出所打了電話,讓他們先把那個羅蘭案中的報案人王富貴找到,等著我們去進行調查。

而當地的派出所表示同意,他們此刻正挨家挨戶的調查事情,看是否隻有一個目擊證人,如果我們不提供更多確切的線索的話,那麽他們今天不忙到下午是別想好好吃飯了。

一路無話,我們來到了鄭家村。

在鄭家村的村口,村長竟然早早的就已經站在那裏等著我們了,在小小的村子裏,出個人命案可是一件捅破了天的大事,況且死的是自己村子的村民,而且現在竟然有人將王富貴控製住了,村長懷疑我們是將王富貴當作了凶手,嚇的不輕。

“領導們啊,王富貴怎麽看也不像是殺人凶手啊,他還有老婆孩子,怎麽能幹這種事情呢?”村長說道。

可村長不說還好,這麽一說,反倒是讓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如果所有的人都不泄密的話,那麽報案的人才最應該是能做出模仿殺人的凶手來了。畢竟他其實才是第一個看到屍體的人,至於他觀察了屍體多長時間,這我們就不清楚了。

我說道:“我們也沒說王富貴就是凶手啊,我們隻是來問問情況,你們不要多想,王富貴家在哪裏?”

村長帶領著我們到了王富貴家,這個時候,派出所的民警已經在王富貴的屋子裏了。見到我們進來,簡單的寒暄了幾句。我們看去,這就是一個普通的人家,牆上貼著些舊海報年畫,四周有些斑駁,院子裏喂著一條笨狗,見到我們也不出聲,依舊是搖著尾巴看著我們。

此刻王富貴和他的妻子正坐在**,有些拘束的看著我們。我們進去的時候,院子裏就已經是圍著滿滿的人了,恨不得全村子的人都來了。中國人愛看熱鬧的這個習慣,真是根深蒂固啊。我們也沒有辦法將人都趕走,隻好關上了屋門說話。

“領導們啊,我們可沒有犯法啊,你們這麽多人來俺家是幹什麽啊。”王富貴的妻子是一個臃腫的農婦,此刻臉上滿是焦急和不安,寫滿了害怕,麵對這麽多人,她緊張害怕是可以理解的。

“羅蘭的屍體是你發現的,就是你在大棚裏看到的那個屍體!”我問王富貴道。

王富貴很是木訥,結巴了半天,才平緩了下來:“沒錯,那是俺家承包的大棚,那天晚上俺怕裏麵漏雨,澆壞了裏麵的幼苗,就去看看。可一開門的時候,就看見裏麵斜愣愣的躺著一個光不溜秋的姑娘。”

“俺嚇壞了,就趕緊的報警了!”王富貴說道:“俺不是在警察局的時候都交代了麽,俺可沒有殺人啊,我連雞都不殺,村子裏的人可都知道啊!”

“對啊,王富貴是這樣的人!”村長在

一旁搭腔說道。

“嗯,那我問你,回到村子裏的時候,你將這件事情和村民說了沒有。”我繼續問道。

王富貴突然臉色一紅,手指不停的互相捏挫著,這表情一看就是說過了。果然就聽王富貴說道:“俺回來的時候,村子裏的人都問俺,怎麽進了公安局了,是不是犯事兒了。我可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啊,怎麽敢犯事呢,就把在大棚裏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當時好多人的確都在場,俺可不知道說這話是犯法的啊!”王富貴有些著急的說道。

看樣子在回來的時候,王富貴的確是將羅蘭案中的死法告訴了眾人。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我們的推測就很合理了。在王富貴將羅蘭案中的細節和眾人說了一遍之後,這裏麵有一個聽眾決定模仿殺人。

他知道鄭雲雲每天都會騎著自行車往返於村子和餐館之間,所以故意等在了路上。而之所以這個凶手這麽大膽,敢在路上就奸汙鄭雲雲並且將其殺死的話,說明他了解這條路在中午的時候,根本是沒有什麽人走的。

那麽,這個凶手一定是村子裏麵的人。

想到了這裏,我低聲對派出所的民警說道:“馬上調查一下現在誰不在村子裏,他們不在的理由是什麽,看看有沒有人莫名離開並且沒有留下什麽口信的。”

凶手如果是將自行車也帶走了的話,就一定不會是在村子裏,否則太容易暴露,也就是說凶手離開了。但是村子就這麽大,有什麽人離開,就算是用窮舉法也能夠調查出來,這和在一個大城市調查案子的情況完全不同。

派出所的民警點了點頭,馬上去辦了。

村長這個時候說道:“當初我也詢問了富貴報警的事情,這不犯法吧。村子裏的挺多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的,鄭雲雲死了之後,我看這殺人的方式和上個案子中完全一樣,這不就說明了凶手其實是殺了上一個死者的人嘛,怎麽可能是王富貴呢。”

我也不和這個村長多解釋,畢竟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調查清楚,我們是不能泄密的,我隻是說道:“可問題是上一個案子的凶手已經被抓了,現在他在市局審訊室裏麵。他就在我們的眼前,這一點是可以排除了。”

聽到了我的話,村長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我繼續說道:“這件案子和上一件案子殺人的手法是一樣的,但是凶手已經落網,那就是有其餘的人模仿了上一個案子殺人手法。而這個人,肯定是知道上一個案子的死者是怎麽死的,這一點大家都能理解吧?”

村長點了點頭,喃喃道:“這啊……”

我繼續說道:“而根據我們調查的情況可知,除了我們警察,唯一知道的人就是王富貴了。而王富貴在回來的時候,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村子裏的很多人,也就是說,殺人的人一定是你們村子裏的人,但至於是誰,他為什麽要殘忍的殺害鄭雲雲,這就是我們要來調查的事情。”

我語氣嚴肅的說道:“所以說這件事情,隻要聽過王富貴講案子的人,都是有嫌疑的。村長,你有沒有發現你們村子之中,有沒有什麽人一反常態,或者說本應該回到

村子裏了,可是還沒有回到村子裏,希望你能協助調查。”

我知道鄭家村的人大部分都姓鄭,就是外姓,平常也十分團結,村長護短是可以理解的,於是我故意將自己的語氣加重:“這件案子的危害十分嚴重,性質太過於惡劣,如果有什麽線索,你們還是要早早的說出來。”

我這句話說的很高,是給屋子裏的人聽的,當然也是給屋子外麵的人聽著。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就聽到院子裏有一個人喊道:“王曉寶不就沒有回來麽,他早上出去說要玩,現在也沒回來。這是一個比較稚嫩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個少年說的。

王富貴的老婆一聽,罵道:“張家嬸子,能不能管管你小孩,別亂說行不行!”

我一聽,似乎是有點什麽線索,立刻將屋門打了開來,然後說道:“剛才是誰說話,是哪個小孩,別害怕,看到什麽就說什麽。”

就見這個時候,一個小十三四歲的少年站了出來,見到我們人這麽多,他有點怯生生的說道:“我說的。”

“怎麽回事?”我問道。

就聽少年說道:“今天早晨的時候,我來找王曉寶玩,王曉寶很神秘的跟我說要辦一件大事,還說我是小屁孩,讓我一邊玩去。可笑,我和他都十四歲了,誰是小屁孩。完後我也不高興了,就沒理他。”

“我和他說,你能有什麽大事。”少年繼續說道:“王曉寶說反正是大人才能幹的事情,我笑了笑也沒有理他,他這個人平時就喜歡吹牛,我就找別的同學玩去了。現在王曉寶也沒有回來,要是往常,他早就纏著我們一起去……”

“去哪?”我問道。

“網吧。”少年有點尷尬的說道。

“什麽!”少年的母親大怒,說道:“你還敢去網吧,你看我怎麽打死你!”

王富貴的老婆也喊道:“我家王曉寶說是去市裏的同學家玩去了,晚上才回來!你家二蛋怎麽說話呢,別瞎說。”

一時間是吵鬧個不停,眾人那是說什麽的也有,我用力的拍了拍手,然後這才對眾人說道:“到底誰是凶手,我們還要經過調查之後才能得出結論。王曉寶不是去同學家了麽,知不知道電話,給打一個。”

“他沒說!”王富貴老婆說道。

“那知道同學叫什麽名字麽?我們現在給老師打電話,老師應該都有孩子們家長的電話。”我繼續說道。

“叫個時超。”王富貴的老婆說道。

我們立刻打電話去驗證這個王曉寶到底是去了哪裏,是到了同學家去,還是跑路了。如果凶手真的是王曉寶,那就是又一起未成年人殺人案,我們心中都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半個小時之後,我們撥通了時超家長的電話。

“你好,我是王曉寶的家長,我問一下,我家孩子去找您家孩子玩了麽?”我拿起了電話,開了免提說道。

對麵愣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說道:“哦,王曉寶的家長啊,你們家孩子沒來啊,現在我就和孩子在家呢,超,王曉寶說過要找你來沒有?”

“沒有啊!”時超回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