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的要求近乎無理,這沒頭沒腦的安排若放在尋常人眼裏,和莫名其妙沒什麽差別。

可偏偏聽到這話的人是李瀟,他對秦風有著盲目的順從,此刻也不例外。

“好,老大,我馬上就過去!”

李瀟當下就帶著警員趕往江邊,甚至在那兩名警員發出疑問時,以無比強硬的姿態引領著他們。

“少說話,多做事!”

礙於李瀟的威嚴,那兩名警員就算心中有疑惑也不敢再多問了,他們害怕李瀟的拳頭。

確保了李瀟這邊不會出問題後,秦風當即帶著楊卿趕往張超的住所。

警局距離那個小區有一定的距離,路上,秦風在吩咐完其他幾人後,繼續和楊卿交流之前未盡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範家客的精神狀態已經完全出了問題?”

楊卿:“準確來說是心理防線崩潰,進而精神不穩定,如若置之不理,他會瘋的。”

而這一瘋,就是變相逃脫了法律的製裁進入到另外一個世界當中。

難說好與壞,隻是一想到前不久還和此人正常的交談過,秦風難免唏噓。

“馬林目前還好,他該不會也步入範家客的後塵吧?”

私心來說,秦風更樂意看到馬林接受法律的製裁,這個人直到最後都不肯妥協,阻礙警方辦案。每每見到這種冥頑不靈的人,他也沒了寬容和善意,隻希望這種人好好的在監獄裏反省,用一生來懺悔。

坐在副駕駛的教授輕輕搖頭。

“不會,這種人,善於偽裝,你和他交鋒過幾次,應該清楚。”

這的確也是秦風體會到的,他暫且不提。

“施洛那邊我已經讓他們關注機場、火車站了,技術人員正在調取那個學生最近的行蹤,隻要還沒出W市,我們今天就將他緝拿歸案!”

楊卿:“實話說,我沒想到凶手會是他,但猜到是他的時候,我一點都不意外。”

“我也不意外,”秦風半眯起眼,車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隻在眼簾裏留下淡淡的殘影,“交集不多,可這個人早就透露出了不正常。”

“這人算是有點聰明,並未慌張,可也不和我們接觸,難怪一直都沒有暴露。”

楊卿冷笑:“在錄像出現之前,馬林不也是沒有暴露嗎?”

他睨向像是在自責的秦風。

“就算是百發百中的槍手,也難保在外界因素大多不穩定的情況下,依舊是十環。”

重案支隊匯集於此的都是精英,隊員們也從未懈怠,可也難保一個案件發生的時候,可以最短的時間解決。

人的力量沒他們想象的那麽大,可也一定不會小,照舊可乘風破浪。

秦風躁動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失蹤兩個學生,一個在逃,另外一個怕就是本該出現在我夢裏的那個人,這次的夢來得可真及時。”

可若不是發生在秦風身上,這個夢,怕也隻是一個荒誕的雞肋。

這種直白的話,楊卿才不會說出來。

照舊是兵分兩路,之前施洛幾人得了命令,卻是迷途羔羊,調查無路,方向迷茫,隻能用盡之前慣用的手段。

可如今得到了準確的信息,再調查就方便了許多。這群隊員們也是因著近幾日的壓抑氛圍而憋了一肚子火,他們此刻不僅不消極,反倒幹勁十足,一個個走路都帶風,身後燃燒著大火,氣焰讓和他們打交道的人都退避三舍。

秦風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在稍微寬鬆的街道都是猛踩油門,踩著要被交警處罰的臨界點飆向xx名居。

xx名居算是較為高檔的小區,開發得比較早,如今房價飆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能夠在這兒買房的人,家底都不差。

而他們也調查過張超的家底,並不豐厚。

張超屬於典型的寒門子弟,十幾年寒窗苦讀,從名牌大學畢業後又繼續升學,一路讀博,最後來到理工大學當導師數年。多年來的收入不算低,卻也難以支撐他在W市買房。

唯一可能有較大收入的就是那些項目,可這一點也被秦風調查過,他的項目都比較平平,唯獨當初被蘇峰帶入周申明的那個項目報酬是最豐厚的。之後也是在蘇峰的幫助下,拿到了幾個不錯的項目,可這些都是後話,並不能說明此人在初入理工大學當導師兩年就買房的事實。

其中根由是否和這次張超的失態有關?

得查。

匆匆來到xx名居,向保衛室表明來意後,一名保安和物業的工作人員主動帶著兩人往張超的住所走。

幾人早就在電梯裏商量好了對策,出了電梯,秦風和楊卿就躲在不遠處,目送保安好物業的工作人員上前敲門。

連續按下門鈴三次,都不見屋內人來開門。

再次收到指示,物業的工作人員十分配合的高喊著。

“張先生你好,我是物業的工作人員,這邊發現您房間的設備出了些問題,想來問問情況,您這會方便開門嗎?”

屋內依舊無人,可按著張超同事的說法,此人請假後基本都在家中,這會會去哪兒呢?

秦風有些不安,他擔心張超和李瀟碰個正著,而那本該發生在夜晚的事情也改為發生在青天白日之內。

物業的敲門沒能試探出張超,反而讓隔壁鄰居開了門。

這棟樓基本都是一百多平方的房子,因此一層樓也就六戶人家,若都是戶主,熟悉程度較高。

隔壁鄰居是個頭發銀白的老年人,身子骨看上去很健朗,目光清明,想來是退休後閑賦在家的。

“原來是小李啊?你找誰?”

物業小李趕緊胡亂搪塞了幾句。

“哦,你們找隔壁小張啊,那孩子一大清早就離開了,現在都沒回呢!”

果然出門了,而最近張超能夠去哪兒?

秦風恨不得轉身就走,心裏相信著李瀟的實力,卻又發生其他的變故,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結局。

楊卿在這時候細心些,追問了那個老人家。

那老人家作為鄰居,知道得還不少。

“這幾天小張都沒去上班,偶爾站在走廊就給人打電話,動不動就破口大罵,說什麽‘過河強拆’一類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