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這位老大爺還說出不少有關張超的怪異之處。
在走廊打電話破口大罵尚且算是小事，此後還有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渾渾噩噩，不換衣服，身上沾滿泥土等。
因著老大爺還曾與張超乘坐過同一座電梯，觀察得更為細致。
“我和他說話他都沒聽見，整個人跟魔怔了似的，雙眼無神，”老大爺比劃著自己的雙眼，“走路幾乎靠挪的，和僵屍似的。”
老大爺許是很久沒和人交流了，和眾人述說的時候不僅興致勃勃，還親自上演，而無一表明的都是張超的精神狀態也不對勁。
秦風再也等不住了，大爺所描述的和張超同事遠遠一見差別不算很大，更為具體，也更讓人心驚膽戰。
他抬腳就往電梯的方向衝，楊卿反應過來時也衝過去，留下站在原地錯愕的三人。
“哎哎哎！”
兩人站在電梯的時候，神色都很嚴肅。
秦風：“除了那個地方，我想象不到他會在哪裏。”
楊卿趕緊點開了手機地圖，將江邊一帶都展示出來。可惜，地圖隻對既有建築有標誌，所謂的江邊，隻是淺藍色的長條。
“我曾經看過一次江灘的修建圖，按著當時的地圖比例，應該是這一塊到這一塊還未會劃入修建範圍。”
“你之前提到過的蘆葦**，應該是在這的一塊到這一塊。”
楊卿不愧有著‘人形電腦’之稱，隻要是被他記住的東西，就不會被遺忘。
“那麽蘆葦**起始的地方就在一塊石碑上，我記得石碑上寫的是...”
他們真正搜查的範圍就是從那塊石碑開始，而之前李瀟得到的命令是直接趕往蘆葦**，難說最後李瀟最後會從哪兒下車，又從而哪兒開始搜索。
無論是哪種，人手不足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到了停車場，楊卿隻覺的坐入駕駛位，別看他斯文儒雅，他最擅長的就是麵無表情的加碼，不動聲色的將油門踩到底。破舊的車輛在噪聲中如同一艘火箭躥出去。
而秦風則是不顯山水的在這背景音下開始調用所有可以調用到的人手。
調查其他三名學生的人手完全撤回，監視童新的人撤回，除去部分追查那名學生頗有眉目的人，其他人撤回到江灘一帶。
距離、時間、機會、生命。
秦風捏緊手機，無視車窗外飛速而過的景色，在十月餘熱還在的天裏，將臉色釀成了醬汁。
心跳聲和車輛‘轟隆’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成網，鋪天蓋地而來，幾欲讓人喘不過氣來。
xx名居離江邊很近，可離他們想去的那個的地方，是一條筆直且遙遠的路。畢竟江有多長，這條邊界線就可以拉伸多長。好在路上車輛不多，某位教授飆車到盡興，注意到某位隊長如同醬汁的神色，還能麵無表情的‘安撫’一句。
“你的夢境是發生在夜晚。”
秦風：“萬一是昨晚呢？”
這邊是凶殺預言夢最無定數的地方。
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了，無數種猜測湧入腦海之中，亟待他整理出一條清晰有力的線路。
楊卿：“...”
教授選擇閉嘴，且不動聲色的加速，汽車尾氣湧入並不好的空氣中。
李瀟正帶著兩名普通警員在蘆葦**這一片搜索。
警員都不是重案支隊的人，身體素質和對危機的敏銳程度都不如他們，奈何當下沒得挑。
在李瀟一頭紮進比人還高的蘆葦叢中時，兩名警員竊竊私語。
“你說重案支隊的人是不是有病？”
“莫名其妙就跑到什麽名居，現在又來蘆葦**，前後完全沒有關聯，可偏偏這人就信了。”
另一警員撇嘴：“你難道不知道他們支隊都是這個畫風嗎？從副隊到普通隊員都對隊長盲從得不要命。”
起先的警員還有更為疑惑的事情。
“最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秦隊是怎麽知道這裏有問題的？該不會真和傳言說的那樣，他其實...”
“你們兩個，”江風裹挾冰冷又憤怒的話語而來，“趕緊幹活，別慢慢吞吞的，小心我找你們老大告狀！”
老大？這是在外混的吧？
兩人腹誹，可目及李瀟那鼓囊的肌肉，再看自己如同白斬雞的身材，還是老實的將抱怨的話語吞入腹中。
秦風給的命令太過模糊廣泛了，李瀟心裏著急，可隱約間又慌張，總覺自己的速度應該再加快些。
他幹脆在蘆葦**裏快速奔跑，驚飛了本該在這休憩的白鷺。
“老大說過這附近應該有那種老房子，我怎麽沒看到，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他恍惚間又憶起了重點，飛速的衝出蘆葦**後，又四處掃視的，半眯著的桃花眼很快就找準了另一個方向的房屋。
那片房屋距離這兒有些遠，但的確是早些年就被確定要拆遷的老房子，說是開發商原本打算再來一批江景房，但和什麽計劃衝突了，一直擱置到現在。
而這片普通低矮瓦房前方就是蘆葦**，是江灘景致還未修建到的地方。
一切都變得有跡可循。
潮濕的江風讓他清醒片刻，他當即不要命的往那片瓦房跑，奔跑途中還接到了秦風的電話。
“你現在在哪？開定位！”
李瀟下意識的開定位，又趕緊匯報自己的情況。
“我才到這兒不到二十分鍾，直接跑到蘆葦**這兒了，現在發現了一片廢棄的瓦房，正準備過去看看！”
“好！”
秦風的聲音激動又急促。
“任何出現在這一片的可疑人物，你都要抓起來！”
老大你是怎麽知道會有可疑人物的？
這樣的疑惑一閃而過，李瀟很快就被當前的要緊事吸引了注意力。
電話還未掛斷的時候，他就眼尖的發現泥濘的土地上有深色的**殘留痕跡。
和水無關，是一種可疑刺激他們刑警鼻端名為血液的東西。
“地上有血！”
激動以致到破音的話語迅速的傳到了電話這一頭。
秦風心頭一跳，又飛速安排。
“冷靜下來，尋找血的痕跡，如果是從瓦房方向出來，漸漸變少，你就追著血跡的方向找過去，可能會出現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