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卿的話讓辦公室的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李瀟按捺不住的開口。

“那，那她媽媽到底死沒死？”

施洛敲了對方一下，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王雨當然死了，不然那屍體是怎麽來的？難不成錢飛揚和錢天昊都在撒謊？”

李瀟十分苦惱，“可 現在出現了一個和王雨一樣的人，那這個人是誰？說不定他就是王雨，死的是另外一個女人呢？”

這大膽的猜測再次引起了眾人的沉默。

還是楊卿為大家解惑。

“死的應該就是王雨。”

“就算錢飛揚和錢天昊可以撒謊，他的鄰居還有其他認識王雨的人不可能同時撒謊。”

“死者的穿著氣質以及屍體上的某些部位，的確勾勒出了一個為生計奔波的女人。此外，王雨時常為超市的生意發愁，眉心有很多皺眉，加上年紀大了，保養不得當，所以皮膚也不好，雙手雙腳上也都是繭，皮色偏暗黃。”

“這和她描述的另外一個人有著很大的出入。”

真正經營超市為家裏人奔波都是死去的那個人，那個人就是王雨。那麽稍顯年輕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楊卿看向秦風，秦風點頭。

秦風：“之前我們調查過的，王雨也好，李玲也好，還有其他孩子，相關出身都是假的，都是借助了這個福利院被收養，其中，除了最早的王雨，其他人都嫁入豪門。而這些人大家這會也在調查，如果這群女人在豪門們做過了類似的事，這也許就是幕後人想要的結果。”

李瀟轉動著腦瓜子。

“老大，那你的意思是，那個女人其實是王雨的姐妹，隻是在出生時兩人被分開了？”

“不僅被分開，且目的不一樣。”

秦風揉著眉心，“如果我們抓到另外一個人，沒準就可以找到突破口。”

他打算讓人去查查錢天希碰到對方的地方，但顯然，這個效率很低。

“我有一個建議。”

楊卿突然開口，引來眾人的視線。

“且不論死去的人和活著的人的身份，錢飛揚在意一對兒女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讓錢飛揚見到錢天希這個樣子，說不定錢飛揚還會說些什麽。”

秦風會意，“之前我就覺得錢飛揚的表現很怪異，他在承認 罪行的時候並沒有玩多少花樣，也不抵抗，但一開始又費盡周折去毀掉現場，對警方說謊，這太矛盾了。”

“但，如果他有矛盾的理由，那就另當別論。”

很快，他就著手安排錢天希見了錢飛揚，這會錢天希雖然精神好了些，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是肉眼可見的不好。

錢飛揚很擔心，可是不等他說什麽，錢天希就說了楊卿教她說的那些話。當然，想讓錢天希配合，是有動力的。

楊卿曾經告訴過這個女孩子，很有可能，錢飛揚是在替人頂罪，殺害王雨的，不一定是錢飛揚。就算錢飛揚對整個犯罪過程都很了解，可了解的渠道是多麵的。

這教授也吩咐了，讓錢天希著重描述那個女人如今的生活狀態以及和王雨不一樣的地方。即，要表現，那個女人的樣子雖然和王雨差不多，可氣質等方麵有著天差地別，根本就是兩個人。而死在房間裏的，是那個為這個家庭付出很多的女人。

死掉的那個人，才是她的母親。

在聽到錢天希提及那個女人時，錢飛揚有一瞬間的震驚，隨即直接否認了那個女人的存在，認為是自己的女兒看花了眼。

可這女兒是他的心頭寶，錢天希不依不饒後，他不得不耐著性子聽，也就知道了後邊的事情。

錢飛揚思考了很久，並沒有將其中的隱情告訴女兒，是說，自己要見秦風。

他如願以償的見到了秦風。

“你們能夠確定，那個女人不是王雨？”

秦風：“當然，難道你還要懷疑警察的判斷嗎？”

事實是，他們並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懷疑，可這隊長相信教授的判斷，自然順著對方的意思來審問。

“我們一直都有所懷疑，你並沒能做到完美的偽裝。否則以你認罪的態度和目前掌握的證據，我們早該結案了不是嗎？”

這句話的說服力最大，錢飛揚才下定決定，將真實的事情說起來。

“我是因為一個意外發現這件事的。”

“小雨是在兩年前，性格大變，當然，這個時候她還是她，但心裏有了很多的秘密，不肯跟我說。她是一個很強勢的人，因此兩個孩子和她都不親近，但我知道，她是愛我們的，甚至可以容忍我那種狀態。”

兩年前，王雨突然不忍了，錢飛揚也沒犯賤的認為對方必須得忍。隻是覺得王雨有很多的秘密，甚至懷疑對方是在外邊有人了。所以在王雨的雙胞胎妹妹出現的時候，他根本沒怎麽懷疑這是王雨變得不對勁的源頭。

他和那個妹妹隻有一麵之緣，王雨隨口搪塞了幾句，一家人的日子依舊處於王雨性情逐漸變化之中，讓兩個孩子都不願意回家。

“我始終不明白小雨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出於對孩子們的保護，我提出了離婚，結果小雨怎麽都不願意，我問了，她又不肯解釋，什麽都不願意說。”

事情就是在那之後發生的，不僅兩個兒女收到了王雨的短信，他也收到了，提及的就是和離婚有關的事情。

隻是等到他趕回家時，家中有兩個人，活著的‘王雨’和死去的王雨。

“那兩人當中，肯定有一個是小雨的妹妹。”

因為活著的那人穿著王雨的衣服，做王雨平時的打扮，而死去的那人已經沒了聲息，他直接信了活著的那人的話。

“王雨說，她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妹妹。這個妹妹想要害她，想要將她取而代之待在這個家裏。她也是因此終於下定決心要離婚，哪裏想到這個妹妹突然找上門，知道了她的意圖，想要殺了她。”

然而，王雨的妹妹被反殺。

自然，王雨也求了錢飛揚，告訴了他很多細節，請求她替自己頂罪。

“我當時有些受不了，直接跑出去了。”

所以他不知道，‘王雨’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女兒錢天希也回來過一次，還誤以為人是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