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童小在一張光禿禿的床板上醒過來,渾身就像是抽筋了一樣,一點都動彈不得。

傷口太深了以至於都沒有結痂,就像是一個個黑色的洞口,在不斷地往外冒血。

主審真是太狠了,不能仗著原生是特工,身體素質好能打能抗的,就這麽對付她啊!

這好歹自己是有係統的加成在,要是換成了是原身,就那麽用區區凡胎肉體來承受毒打,真的能承受住嗎?會不會一晚上就被折騰死了。

原來以前看的電視劇裏的情景都是真的,特工被人抓住以後,就是這麽慘的下場,被打到一口氣不說,隻要把知道的情報吐出來,就會徹底失去價值。

沒有用的人,就是死路一條。

童小心裏明白,齊墨不來她就絕對不會吐露一個字的,不然自己就會性命不保了。

她身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地冒血,就算有係統的buff在,也隻能減少身上的痛感,並不能將傷口愈合和隱藏。

這種情況就隻能硬抗,等著身體自己慢慢地恢複。

童小躺著不敢動彈,生怕自己會因為出血過多而死亡,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審訊室裏暗無天日,見不到幾米的陽光,更沒有人會來主動來聊天,也沒有人來送飯送藥。

童小覺得腦子裏昏昏沉沉的,幾乎快要昏過去。、

不行,再這樣下去就隻能等死了,童小強迫自己不能睡覺,暗中等待著機會平安離開審訊室裏。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童小通過眼縫看到了齊墨那張冷酷的臉。

“怎麽,還是不說?”

齊墨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童小,對於她身上的傷口絲毫都不在乎,隻是單純地想知道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這就是最後的機會了!

齊墨的到來,正正地說明了他心裏對情報的在乎程度,要不然怎麽可能親自到審訊室來看她,難道就是為了說風涼話嗎?

童小強撐著身體,從丹田之處提起了一口氣,可是語氣依舊十分微弱。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收留我……”

她說話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力氣,齊墨不得已地要俯下身來,才能聽清楚她說的話。

齊墨這一次並沒有和昨天那樣冷淡,他的時間快來不及了,必須要盡快從童小嘴裏拿到情報,不然一場腥風血雨是不可避免的。

憑借他的實力,不是不可以收留童小,但問題是一個特工,這麽拚命地要留在自己的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麽?

如果不答應她,就沒有辦法拿到情報。可是如果答應了,豈不是日後養虎為患。

況且特工不都是隻忠於自己的組織的嗎,就算被酷刑致死,也不會吐露一個字,怎麽這女人反而就不一樣?

要說童小是一點預謀都沒有,齊墨心裏是一百萬個不相信。但越是不相信,心裏就越是對眼前的女人產生好奇。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麽要投靠我?”

童小聽到這個問題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她還真想告訴齊墨,為什麽自己要轉而投靠他。但是這就根本沒有可能跟他解釋啊!

能不能別總是問這種致命的問題?

雖然在默默地吐槽齊墨,童小隱隱覺得他已經對自己來了興趣,瞬間下決心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時刻提醒自己小命最重要。

“如果你留下我,我手裏的資源和人脈,悉數奉上。”

童避而不答齊墨的問題,緊接著就拋出了自己的條件。

原身作為一名特工,這些年來沒有少做任務,手裏的資源一定十分誘人,她就不信用這些信息當誘餌,齊墨就一點都不會心動。

退一步再想想,齊墨就算把自己留在身邊,她現在沒有什麽殺傷力,而且又身負重傷奄奄一息,真的是百利而無一害。

她要是齊墨,就絕對不會放過這到手的買賣。

童小強撐著身子,意識開始有些恍惚,她知道自己馬上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心裏默默地渴求齊墨快點答應她的條件。

但是對方反而滿臉淡定的樣子,有探究性地看著童小。

齊墨其實已經心動了,他知道國際上大名鼎鼎的影珺,手裏的資源可以說是能掌握一半的命脈了。

如果她都為自己所用,那將來有一天,誰還能與他相對抗?

且不說影珺要接近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齊墨有自信,就算留她在身邊,也定然不能掀起什麽大的波瀾。

可是作為一方老大,齊墨是要麵子的,輕而易舉就答應了她的條件,以後還怎麽才能服眾?

“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答應你?”

童小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朝著齊墨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點。

等到齊墨俯耳過來,童小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對著齊墨說道,“我打賭你心裏對我好奇,想知道我究竟玩什麽把戲。”

她的一句話,徹底打破了齊墨心裏的寧靜,穩穩地猜對了他心裏所想。

認識齊墨這麽久,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至於他準備怎麽對付自己,童小不再往下想,就隻要眼下活命再說。

齊墨起身以後絲毫沒有猶豫,也沒有說自己到底是不是同意了童小的條件,直接就衝著手下吩咐道,“帶她去療傷。”

這句話已經代表著齊墨願意放自己一條生路了,童小心裏徹底放鬆了下來,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想要活命真是太難了,在這裏簡直就是夾縫中生存,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齊墨的決定讓他的副官不由得緊張了起來,直接準備開口阻攔齊墨的決定,但是齊墨一個眼神瞪過去,副官就乖乖地閉嘴了。

“你們幾個過來,將她抬到病房裏,手輕點。”

童小知道自己已經暫時安全,就徹底撐不住了,意識漸漸地模糊了起來,任由幾個人抬著她不知道往什麽地方去。

既然齊墨已經默許了自己的條件,就暫時先休息一下緩緩,等到命保住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