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身體素質本身就過人,傷口愈合能力也非常強。

之前遲遲不愈合,也是因為他自己不小心,整天做一些高強度動作,導致傷口一次一次崩開,愈合速度緩慢就已經算是好了,沒感染真的是上天眷顧。

給齊墨清理的時候,童小都感覺疼的不行,結果這個男人麵不改色,偶爾還能說幾句玩笑話來緩解童小的緊張。

真的奇怪,好歹之前也是做過手術的,怎麽這樣的小事都能讓童小緊張?

她全程屏息凝神,盯著齊墨的傷口,眉頭緊皺,好像那不是皮外傷,而是驚現癌變。

“穀醫生,好了沒,我胳膊都酸了。”齊墨冷不防動一下胳膊,惹得童小對他怒目而視。

他連忙繳械投降。

這可不是他調皮,而是看童小一直低著頭,總覺得她頸椎一會兒會受不了。

好不容易包紮好,童小鬆開齊墨站起來,板著臉問道:“我剛才說的話你記住沒?”

“什麽話?”齊墨裝傻,看著童小問道。

看他耍無賴的樣子,童小真想抄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給他一頓印象深刻的“教訓”。

“記不住算了。”童小懶得理他,直接低頭收拾東西,看也不看齊墨。

“哎,穀醫生別走嘛,什麽話我真記不住,要不你再說一遍?”齊墨湊到童小旁邊去,賤嗖嗖地問道。

聽他聒噪的樣子,童小忍不住抬手想給他一下。

結果這男人受傷了也反應這麽快,直接後退一步,把自己受傷的胳膊送到童小麵前,“天啊,穀醫生,你不是要毆打病人吧?”

說話就說話,弄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算怎麽回事?

童小無語,幾個深呼吸之後這才勉強平複心情,讓自己揍齊墨的想法不那麽強烈。

在童小的照顧下,一周過去,齊墨的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

而她也再一次恢複整天無所事事的狀態。

躺在一樓客廳沙發上看電視吃零食的時候,童小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決定從醫院離職是多麽正確的決定。

住進來之後,童小才發現齊墨也是非常忙的,不像之前那樣三天兩頭能在醫院門口看到齊墨的頻率。

他經常早出晚歸,做一些童小並不知道,也並不想去深入了解的事。

其實仔細想想,童小對齊墨這一世的身份,一無所知。

她隻知道這個男人仇家很多,總是會受傷,似乎還是黑道上比較有權威的存在。

除此之外,童小不會比一個路人多知道些什麽。

看夠電視,童小抬手看了一眼時間,發現還早。

換身衣服開著齊墨給她留下的那輛車就去了醫院。

在醫院大廳看到今天也不算怎麽忙的彭樂彤,她走過去打個招呼,“樂彤,今天怎麽樣,不忙?”

“嗯,不太忙。”彭樂彤點點頭,又正麵將童小從上到下打量一遍後,笑了起來,“果然不一樣了。看起來這份工作更適合你。”

“還好。”童小麵帶笑意,微微頷首。

這一點也不謙虛的樣子,可真是不知道像誰。

“來看弟弟?”彭樂彤指了指樓上問道。

“一起去?”童小挽住彭樂彤的手臂,靠在她身邊笑著問道。

彭樂彤明顯發現自己這個好朋友臉上的笑容變多了。

看起來那個齊先生對她真的很不錯。

站在弟弟重症監護室病房裏,童小再也沒有之前嬉皮笑臉的樣子了。這會兒目光有些深沉。

她走過去,拿起放在一邊的毛巾,用洗手間熱水洗了洗,然後給弟弟仔仔細細擦臉。

可能是原主的作用還在?

觸碰到弟弟臉頰的那一刻,童小幾乎落淚。

有一種血緣相吸的奇妙感。她總覺得麵前這個從未和自己說過話,叫過自己一聲“姐姐”的小男孩,就是她的親弟弟。

“穀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把童小情緒變化看在眼裏的彭樂彤,伸手輕輕拍拍童小的肩膀,安撫道。

童小低著頭,點頭,道:“樂彤,這段時間謝謝你幫我照顧弟弟。”

“說什麽呢,你弟弟就是我弟弟。”彭樂彤也是可憐這姐弟倆。

從醫院離開的時候,童小的心情還是很沉重。

她坐在車裏,良久都沒發動。就那麽安靜的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童小恢複心情後,眸光逐漸變得明媚。

開車時甚至還哼著歌。

“童小,你不覺得你最近太閑了嗎?”青青突然開口吐槽道。

“啊?有嗎?”童小不甚在意地揚眉,意氣風發。

“當然有!你整天吃吃睡睡,馬上要和你們這個世界的低等生物沒什麽區別了!”青青聲音和語氣都特別嫌棄地對童小道。

聽她這麽一說,童小反思一下自己,發現好像還真是她說的那樣哎。

童小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沒有繼續反駁。

“繼續這樣下去,你這個任務一年都完成不了。”青青保持理性,提醒童小道。

“已經讓齊墨幫我去調查,具體結果還是得看齊墨那邊怎麽說。”童小說起正事的時候,還是非常嚴肅和靠譜的。

看她心裏有譜,青青也不繼續催促什麽,於是毫無預兆地恢複待機模式。

童小沒有立馬回家,而是去附近商場轉悠了幾圈,買了一些日用品,這才回到齊墨的那個莊園。

下車的時候,童小就看到停車場停著一輛黑色保時捷。

“嗯?這麽快就回來了?”童小記得今天早上齊墨出門時,手裏拿的就是這把車鑰匙。

一進門,果然在客廳看到正在整理衣服的齊墨。

“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童小一邊進門換鞋,一邊隨口問道。

“穀醫生,有件事我需要你幫助。”齊墨走到童小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道。

“什麽事?”童小看他一眼,總感覺不是什麽好事。

“今天有個宴會需要我去參加,不過我現在沒有女伴。”齊墨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隨即問道:“不知穀醫生是否助人為樂呢?”

“不去。”童小想都不想,非常幹脆地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