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狗男女
秦朗沒有理會搶包賊的威脅,更犯不著去追,掃了一眼掉落在腳旁的包,包口大開著,裏麵根本空無一物。
空包?
秦朗回想起搶包賊之前掏包的舉動,暗道:莫非包裏的東西,早就被那搶包賊全給掏走了?
難怪這賊跑的利索,一個空包,確實沒有再撿的必要。秦朗搖搖頭,不想再管這檔子的破事。人心隔肚皮,誰也不敢保證,待會兒那失主追上來,會不會誣賴他拿走了包裏的東西。
秦朗要走,耳畔卻聽到越來越近的呼喊聲:“有人搶包啊,快抓住他,搶包賊啊,有搶包賊啊。”
咦,這聲音聽起來,怎麽這麽耳熟?
秦朗轉過身子,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朝著他這邊跑來,正是他之前巧遇過的便宜後媽,以及那個疑似關係不簡單的男人。
“還真是巧了。”秦朗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一改之前的打算,彎下腰就將腳旁的那隻空包撿了起來。
曹豔的視力遠不如秦朗,所以秦朗看清了她,她卻沒能看清秦朗。但至少她還能認出,遠處拿著包站著的人,並非之前那個戴著鴨舌帽的搶包賊。意識到有人攔下了搶包賊,奪回了包,她心裏鬆了口氣。
剛剛可把她嚇壞了,要知道朱剛烈手裏的包,可是裝著那份至關重要的DNA報告。若是落在搶包賊的手裏,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流傳出去。
一旦泄露,她這麽多年的貴婦生涯不僅要結束,甚至極有可能麵臨淨身出戶的離婚結果。她已經習慣並依賴上了現在富貴閑適的生活,哪裏能經得住這樣的打擊。
謝天謝地!真是謝天謝地啊!曹豔在心裏禱告著,腳下卻不留神,高跟鞋踩到路旁一個丟棄的飲料瓶。
“哎呦!”
曹豔驚叫一聲,身子歪跌在地上。
“豔豔,你怎麽樣了?沒摔著吧?”朱剛烈急忙止住腳步,一邊表達著關心,一邊蹲下身子趁機將曹豔往懷裏攬。
“你躲開。”曹豔想推開朱剛烈,但身子一動,膝蓋就疼的厲害,她低頭抱住膝蓋呼疼,就沒能擋住男人的手,被對方順利攬在了懷裏。
隔著衣服感受到曹豔風韻猶存的身體,朱剛烈的眼底劃過一絲**意,他自責道:“都怪我隻顧盯著前麵那個奪下包的好心人,沒能及時扶你一把。”
“當然怪你。”曹豔皺眉冷哼,“我警告你,回頭你給我把那份DNA報告的正本和副本都銷毀掉,如果因為你的原因流傳出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朱剛烈嘴角一翹,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銷毀,那份報告隻是為了證明勝兒和我的關係,我絕對沒有拿它來威脅你的意思。在我心裏,你和勝兒都是我最親最愛的人,我隻會保護你們,絕對不會對你們有任何傷害,也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你們。”
曹豔聽了,神情這才略微好轉,“你把手放開。”
“我不放。”朱剛烈將曹豔攬的更緊了,“你知道這麽多年,每每深夜輾轉反側不能入睡的時候,我是多麽想能像現在一樣,把你攬在懷中。豔豔,都說歲月催人老,可這一點在你身上卻是錯的,你比以前更美了,美的讓我沉醉,美的讓我癡迷,美的讓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花容失色。”
女人都愛聽甜言蜜語,特別是上了年紀的女人,更是尤為在意自己日漸衰老的身體在別人眼中的看法,所以朱剛烈的迷魂湯,這一回倒是讓曹豔微微走神。
“看來我還真沒冤枉這個便宜後媽。”秦朗盯著遠處那個緊貼在一起的身影,眯起眼,目光冰冷。
他舉步走去,在曹豔和朱剛烈倆人身前數米遠的地方停腳,冷笑道:“倆位好親熱啊!”
正有些走神的曹豔,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等看清秦朗的模樣,她差點沒嚇出毛病來。神色慌亂的狠狠推開朱剛烈,強忍著膝疼,站起了身子。
朱剛烈也站起了身子,但目光卻很不滿的望著秦朗。
顯然,他這是在記恨秦朗壞了他的好事。按照剛剛的節奏,隻要再努把力,他也許就能成功的在這個有過舊情的女人心裏埋下一顆火種,隻要適當的添柴加油,很快就能讓這個女人躺到他的**。
可偏偏在關鍵時刻,被破壞了,這叫他心裏怎能不窩火。
“你不要誤會,我剛剛摔倒了,他隻是在扶我。”曹豔下意識的解釋道。
朱剛烈覺得奇怪,跟一個不認識的毛頭小子,有必要解釋這麽多麽?
看了看秦朗手裏的包,朱剛烈的目光變得更加不和善,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謝謝你啊活雷鋒。”
秦朗眼一眯,剛剛在大廈裏的時候,他隻看到了這男人的側影,而現在正麵相望,他才赫然發現,這男人確實有勾引女人的資本。
男人約莫四十歲出頭,西裝領帶白襯衫,手腕上那塊勞力士金表,在陽光下不時張揚出燦燦金光,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隻是那西裝的尺碼似乎稍稍大了一些,不過因為這男人是天生的衣架子,所以倒也不會礙眼。
和秦逢陽一樣,這男人的骨架也十分高大,但體型偏瘦,那張英俊卻又暗含滄桑的麵孔,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有故事的人。特別是額角一塊疤痕,仿佛畫龍點睛,給男人的麵孔增添了一份獨特的魅力,相信對於任何女性來說,這個男人都有極大的殺傷力。
收回目光,秦朗隱隱有些奇怪,因為他覺得這個男人的麵孔看起來有幾分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秦朗沒有再想下去,對於男人咬牙切齒的“致謝”,他也沒放在心上,更沒有主動將包歸還,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曹豔,繼續冷冷的盯著她。
曹豔神色慌亂,躲避著秦朗的目光。
朱剛烈終於看出一點兒苗頭了,他詫異的朝曹豔問道:“你認識他?”
曹豔點點頭,小聲道:“他是我老公跟他亡妻生的兒子。”
朱剛烈臉色變了一下,不由仔細打量起秦朗來。可隻是片刻,他就露出了輕蔑之意,朝曹豔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你怕他幹什麽?難道他還跟你這個後媽造反?”
曹豔一聽,猛地回過神來,心想:對呀,我怕他幹什麽,他可是個傻子啊。從小到大,老娘可沒少教訓他,這傻子早就被我治的服服帖帖了。別說被他看到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就算被他捉奸在床,這傻子又敢怎麽樣?何況,就憑這傻子的智商,他能知道男女之間那點事兒嘛?
想到這裏,曹豔徹底放下心來。
“秦大傻,你不去上學,跑到街上瞎溜達什麽?你爹養你這個傻子容易嗎?你就不知道懂點事,活出個人樣兒來?”曹豔馬上就變了臉,擺出一副刻薄的麵孔,和他兒子一樣,背著秦逢陽的時候,她也是直呼秦大傻。
秦朗冷笑道:“我爹養我這個傻子,也好過養你這個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女人。我若不在街上溜達,又豈能看到你曹貴婦,背地裏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呢?”
“小子,你給我說話放尊重點兒,你他媽說誰不知廉恥,水性楊花呢?有種你再說一聲試試?”朱剛烈馬上就跳出來維護曹豔。
“別跟他廢話。”曹豔一擺手,哼道:“他這樣的傻子,老娘借一個膽兒給他,他也不敢怎麽樣,先把包拿回來要緊。”
朱剛烈一怔,“他是傻子?”
曹豔嘲諷道:“可不是嘛。這傻子生下來就是弱智,也就他爹當寶一樣,換做老娘我,早就給扔路邊喂狗了。”
朱剛烈一聽,眼珠子就亂轉起來,似是在打什麽鬼主意。
“把包拿來。”曹豔朝秦朗喝道。
秦朗看看曹豔,又看看手裏的包,若有所思起來。
很明顯這是男人的包,更準確說,應該是曹豔身邊這個男人的包。所以著急這個包的人,更應該是這個男人,而不是曹豔。
可自始至終,秦朗都沒發現這個男人在乎他手裏的包,甚至他還清楚的記得,剛剛這男人在稱呼他“活雷鋒”時,那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就好像自己好心搶下包,卻反倒壞了他的好事似的。
這就顯得十分奇怪了,明明是男人丟了包,男人都不在意,曹豔為什麽要如此緊張呢?難道這包裏裝著什麽對她至關重要的東西?
秦朗按捺住心頭的疑惑,冷笑道:“我為什麽要把包給你,這包是你的麽?”
“包是我的。”朱剛烈主動說道。
曹豔緊跟著道:“秦大傻,趕緊把包拿過來,不然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我還有帳沒跟你算呢,上回勝兒去看你,回來以後卻一身狼狽,是不是你搞的鬼?哼,你這個傻子是不是覺得搬出去住了,老娘就治不住你了?”
“勝兒怎麽了?”朱剛烈馬上問道。
曹豔就將秦勝那天回家後的表現說了一遍,朱剛烈馬上臉色大變,朝秦朗喝道:“我看你他媽是要找死是吧?連老子的……”
“別!”眼看朱剛烈就要說漏嘴,爆出秦勝的“身份”,曹豔急了,急忙扯了他一把,這才把朱剛烈的話給攔了回去。
“勝兒?嗬嗬,叫的好親熱啊。”秦朗眯起眼看了看朱剛烈,淡淡的說道:“秦勝那是咎由自取,何況,我一個做哥哥的,就算教訓他一下,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麽說,果然是你搞的鬼。”曹豔臉色一寒,惡狠狠的瞪著秦朗,待看到旁邊朱剛烈捋袖子一副要對秦朗動手的模樣,她急忙拉住,低聲道:“別急,先把包拿回來,到時候再慢慢料理這個傻子也不遲。”
“不就是一個破包麽,老子不在乎,今天要不教訓一下這個傻子,老子還怎麽有臉去見勝兒。”朱剛烈一邊罵著,一邊想推開曹豔。
“不行。”曹豔低聲道:“那包裏可是有……要是被這傻子發現了,回頭傳到他父親耳朵裏,我和勝兒都要完蛋。”
朱剛烈一聽,臉色稍變,似是想到了什麽,收起剛剛的衝動,開始跟曹豔一樣,朝秦朗嗬斥著討還那隻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