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秦勝,誰的兒子?
聯僑國際大廈,秦朗一臉陰沉的剛走出旋轉玻璃門,緊接著,就有一個女人蹬著高跟鞋,氣衝衝的也朝玻璃門走了過來。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朗的後媽曹豔。
在曹豔快要穿過玻璃門的時候,一個男人追了上來。
“豔豔,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以前我是對不起過你,但這一次我回來,真的是誠心向你彌補我當年的錯誤。”男人拉住了曹豔的胳膊,態度誠懇,表情熱切,全然不顧這裏是人來人往的大廈正門。
曹豔狠狠甩開對方的手,腳步停了下來,指著鼻子罵道:“朱剛烈,老娘今天之所以願意出來見你,完全是看在當年的那點情分上。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你現在告訴我彌補錯誤,當年幹什麽去了?讓開!”
朱剛烈就是不肯讓路,苦笑道:“豔豔,我知道當年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是我混蛋。可是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從沒有一刻忘記過你。我以為自己會忘記你,可是我做不到,越想忘記,就越是發現,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愛。”
“愛?”曹豔冷笑起來,“你也配說愛?你還把我當成以前那個啥也不懂的小姑娘,被你迷魂湯一灌,就啥也信你了是吧?老娘這些年電視劇看多了,你說的這些台詞,電視劇上都演爛了,我聽到就惡心。”
“豔豔,我沒有騙你,我對你的愛,天地可鑒,日月可證。”說著,朱剛烈突然一把捋起了西服袖子,將裏麵的襯衫等衣物都褪到了胳膊肘,****胳膊伸到了曹豔眼前,動情的說道:“這些年,我一直活在悔恨和思念當中,活的苦不堪言。為了緩解這種痛苦,我就用刀子在自己胳膊上刻,一筆一筆的刻,血流出來,我都感覺不到疼,因為我的心,比他更疼。”
曹豔目光輕蔑的一掃,突然就震驚的凝固住了。
在朱剛烈**的胳膊上,布滿了疤痕,這些疤痕歪歪扭扭,但組合在一起,卻是一排排的漢字:豔豔,我愛你!豔豔,我想你!豔豔,我錯了!豔豔……
男人是理性的動物,而女人則是感性的動物。看到朱剛烈的胳膊,曹豔心裏那還沒完全死絕的舊情,似乎有了一點死灰複燃的跡象。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目光複雜的問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一直都愛我,那為什麽這麽多年,從不來找我?”
朱剛烈聽到這話,瞳孔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竊喜,他苦澀的一笑:“我不是不想找你,而是沒臉來找你。從當年離開你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這輩子不混出個人樣來,我就絕對不會來見你。為此,我吃了無數的苦,一步步累積,終於有了現在的成就,名車,豪宅,我現在都不缺,唯獨就缺你。所以我下定決心要來找你,豔豔,讓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周圍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了幾個小朋友,也許是覺得這兩位叔叔阿姨的台詞,太像是演電視了,他們拍著巴掌起哄。
“去去去,別搗亂。”朱剛烈驅散了這些小朋友,攤開環抱,就等著女人撲進他懷裏,流著淚,訴著情。
可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十幾年的貴婦生活,早就讓曹豔的理性漸漸壓倒了感性,她回想起這個男人當年拋棄她,並卷走了她所有的積蓄,留下一屁股的高利貸給她,讓她一夜之間人財兩空,幾度想要自殺,甚至差點墮落成小姐,她的心就冷了下來。
“說的真好聽,我都想為你鼓掌了。可惜啊,朱剛烈,我曹豔被你騙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今天就當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以後不要再來煩我,否則別怪我跟你撕破臉皮。”
曹豔丟下話,就想繞開朱剛烈。
朱剛烈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耐煩,他突然淡淡的說道:“豔豔,何必這麽絕情,就算看在咱們兒子的麵子上,你也應該給我一次機會吧。”
曹豔的腳步頓時一滯,旋即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你胡說什麽?誰跟你有兒子了?你再胡說,別怪我不客氣。”
朱剛烈歎了一口氣道:“豔豔,你瞞得過姓秦的那個傻子,可瞞不過我。如果我沒猜錯,當年我走的時候,你就懷有身孕了,後來便宜了那個秦逢陽,讓他撿了個便宜兒子。不過我也得感謝他,若是沒有他,誰會將我兒子養這麽大。”
曹豔怒睜雙眼,喝罵道:“你別在這裏信口雌黃,勝兒是我和我老公的兒子,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如果沒有關係,他怎麽長的那麽像我,為什麽一點都不像那個姓秦的?”朱剛烈笑了起來。
曹豔如遭雷擊,蒼白著臉道:“你見過他?”
朱剛烈點點頭:“見過,不過你放心,我告訴他,我是你的同學。還給他送了個小禮物,就是那頭寶石蜥,咱們兒子可喜歡呢。”
“原來那是你送的。”曹豔咬牙切齒起來,“朱剛烈,我再次警告你,勝兒是我和我老公的兒子,你最好離他遠一點,要是敢碰他一下,我跟你拚命。”
朱剛烈裝模作樣的歎了一口氣,“豔豔,你這又是何必呢。事實就是事實,你就算否定,也改變不了什麽。給你看個東西吧,相信你看到之後,就不會再這麽堅持了。”
說著,他打開手包,從裏麵摸出了一份文件,但沒有遞給曹豔,而是攤開了,指著上麵的字道:“這是一份DNA報告,上麵顯示,我和勝兒的基因相似度高達99。97%,也就是說,他是我醫學屬性上的血親。現在醫學這麽發達,做DNA鑒定也很方便,我為了證實勝兒是我的骨肉,所以就隨手做了一份。”
曹豔臉色劇變,伸手就要去搶,卻被朱剛烈避開了。
朱剛烈將DNA報告放回手包裏,一邊拉著拉鏈,一邊道:“豔豔,就算你現在搶走這份報告,撕碎了,我手裏也還有副本,就算沒有副本,你也無法否定我和勝兒之間的血親關係。我拿出這個東西,不是要威脅你,隻是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勝兒需要一個真正的父親,而你也需要一個真正愛你的人,讓我們一家三口團圓吧,好麽?”
曹豔的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兩人之間穿過,速度極快的將朱剛烈還沒來得及合上拉鏈的包,給一把搶到了手裏,旋即就朝旋轉門外衝了出去。
曹豔呆了呆,明白過來以後,心髒好像被重錘擂到,嚇得她渾身顫抖,想也不想就朝門外追去,一邊追,一邊喊:“抓搶包賊啊,有人搶包啊,快抓住他!”
朱剛烈的嘴角劃過一絲怪異的笑容,這才不緊不慢的也跟著跑了出去。
……
“沒想到我秦朗也有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時候。”秦朗眯著眼,看著刺目的陽光,心裏卻怎麽也陽光不起來。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經曆過為世俗金錢發愁的日子了,久的連他自己都記不清。
剛剛那個曹藥師的態度,雖然令他氣憤和憎惡,但更多的,卻是在他的心頭敲響了警鍾。他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不同於丹鼎大陸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上,凡人才是主導,而主導凡人的則是金錢。
他如今就是一個凡人,所以金錢對他來說,是必須的,是不可缺少的。
沒有錢,寸步難行。
沒有錢,什麽事也做不成。
可問題是,秦朗猛然發現,憑現在自己這副凡人之軀,根本沒有什麽賺錢的手段,至少他暫時想不到什麽手段,可以快速的撈取到大把的金錢。
“難道真的要向父親伸手要錢?”秦朗苦笑了一下,他知道,隻要自己開口,父親一定二話不說,就會把錢打給他,但他抹不開這個臉麵。
也許是上輩子當過乞兒的緣故,他對這種伸手討要的事情,有種本能的抗拒,哪怕對方是自己的血親。
可除了找他父親,他真的想不出其他的方法能夠快速的得到購買藥材的錢。
除了去犯罪,去偷,去搶……
就在秦朗的心頭剛流轉過“偷搶”這種荒誕的想法時,他突然聽到背後遠遠的傳來一個聲音:“有人搶包啊,快抓住他……”
搶包?
有這麽巧麽?難道這是要刺激我也跟著搶一把?
秦朗轉過頭,就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身手敏捷的朝著自己這邊兒跑了過來。男子手裏拿著個包,一邊跑,一邊還把手伸進包裏掏摸著什麽,很快,就從中拿出了一份文件,卷在手裏握著。
遠遠的,他還看到聯僑國際大廈的門前的人流中,有人在一邊喊著,一邊追過來,但距離遠了,又人影憧憧,他看的不太清楚。
秦朗本不想理會,他沒有雷鋒精神,也不愛多管閑事,但偏偏有人嘴賤。
就聽那正跑過來的鴨舌帽男子,狠狠地瞪了秦朗一眼,“麻痹的,快給老子滾開,再他媽擋著路,小心老子削你。”
秦朗臉就一黑,在鴨舌帽男子跟他擦身而過的時候,他悄無聲息的一伸腿。
澎!
飛奔中的鴨舌帽男子,被絆住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兩管鼻血頓時飛流直下。
這一下可摔的不輕,男子本能的就想找秦朗麻煩,但是聽到身後那越追越近的聲音,還有四周路人的目光也開始匯聚過來,他不敢再拖延,爬起身惡狠狠朝秦朗罵道:“你小子給老子等著。”
說完,他也沒去撿掉落在一旁的包,隻緊緊握著手裏那份文件,就一溜煙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