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掉殺掉殺掉?

妙星緊緊攥著自己的手兒,慌的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是怎麽的,手邊摸著了一個硬物,湊著些微的光暈看去,似乎是生了鏽的鐵片,也不知是什麽年代的了,鐵片的尖端被腐朽的有些殘破,但似乎還能用。

腦中有些空白,妙星也沒有想如何使用,便鬼使神差的,將那薄鐵片緊握在了手中。

“唔,做的很好。”年輕的聲音近了近,眼神幽幽,細細望了一眼黑暗中蜷著的小身子,將她時不時發顫的肩膀鎖入眼中,已經醒了啊。抬首示意旁人將門鎖打開,巨鎖一落,年輕的聲音便率先邁了進來。

旁人要跟著進去,卻被他示意離開。

待眾人皆退去,這人才緩緩走向角落中的妙星。

陰暗中探出了一隻手,輕輕觸到妙星手臂上,妙星一個哆嗦,沒敢動,那隻手再次碰到她,逐漸攥成爪狀提著了她手臂,妙星本就害怕,這一被攥,立即想起了被劫持來時差點被掐死,死亡陰影一上來,便氣血衝腦什麽也顧不得了,握著鐵片的雙手猛地就揮了出來。

“呼”衣袂相撞破空聲,那人反應極其機敏,伸手便擋了開去,那鐵片被妙星握的死緊,沒有被那人揮去,到是反轉後朝妙星自己的手臂戳去,隻聽妙星一聲慘叫,那腐蝕的鐵片就刺進了她的掌心,刺的並不深,但是妙星人小手嫩,頓時血流如注。

好痛……妙星整張小臉均是皺了起來。

那人吃了一驚,一探手便將妙星整個身體摟在了懷裏,縱身便飛奔了出去。

這暗隔果然是個地牢,那人抱著妙星衝了上去,在上頭等的人見了均是訝然地望著,那人匆匆將妙星丟到一人懷中:“將她的手治好。”

“是,小主人。”接著妙星的人立即抱著妙星走了。

那人皺著眉頭將一隻手背的身後,向前一步,長長望著他們離去的背景,身後眾人也跟著望了一眼,隨後便將目光轉到了麵前這人身上。

“小主人……”

“勿需再問,以後再撞見她莫要傷她,也不必擄她來,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也不必對義父說,明白嗎?”

“是。”

妙星的意識一直都是在迷糊之間,朦朧中看到了一張鬼麵,朦朧中被鬼麵交給了一個蒙臉的人,再朦朧間被蒙住了眼睛,左手像被剁掉了似的鑽心的疼。

“瞧這手,鐵鏽若不清理幹淨,她這隻手隻怕要化膿,化了膿這手也就廢了。”有人在耳朵如是說,妙星聽了驚的一口氣哽在喉嚨口,直想嘶吼出來,可惜,她什麽也喊不出。

“她有知覺了,你輕些嘛師博,她看著好小,你莫要將人家醫死了。”

“你來!”

“……師博,我不說就是了,還是您來吧。”

靜默了好些片刻,這片刻間妙星的手一直似乎都有隻針在不斷的刺入她的血肉,好痛啊,疼的她的四肢百駭都連帶著痛苦不堪。

眼前一片漆黑,眼簾上有壓力,妙星伸出不痛的手兒去摘眼睛上的布巾,卻被一隻冰涼的小手攥住了:“別摘,別看見不能看見的,到時非挖了你的眼睛不可。”

妙星一頓,果真不敢摘了,隻是另一隻手痛的厲害,實在無法忍受:“你是誰,這是哪兒……我可不可以回家?”

“唔……”出聲之人似乎在深思,認真思考了之後搖頭,發現對方不可能看見,這才又說:“不行。”

妙星立即哭了出來:“你們捉我做什麽,我什麽壞事也沒有做。”

“沒說你做壞事啊,你別哭了,哭了也沒用。”那聲音先是義正言明,見著她哭的模樣,氣勢便稍稍弱了些,有些為難的說:“不如……”

“不如什麽?”一個男音插了進來,方才的聲音立即稚弱的縮頭縮腦:“師傅。”

“哼,你是不是閑的慌,在這裏多嘴,不如去將為師的衣物通通拿出來洗兩遍。”

“啊!”弱小的聲音求饒道:“不要啊師博,你這麽愛美,那麽多衣服,我洗十天也洗不完啊。”

“那就慢慢洗,十天洗不完,二十天夠嗎?”男聲溫柔道。

“嗚嗚,師博,你好壞,總愛欺負人家。”

“那你洗是不洗?”男聲溫柔依舊,卻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顫凜感。

“洗!洗!”

“嗬嗬,那還不滾!”

在溫柔的男聲中,弱聲連滾帶爬消失了。

妙星感覺一個沉重的身子坐到了自己旁邊,柔軟的薄被陷了下去,妙星的一隻手被抬了起來,脈門被那人扣住,與方才徒弟冰涼的手感不動,這個師博的體溫很高,灼的妙星有些燒痛,妙星微微抽了抽手臂,那師博卻不放手:“今年多大了?”

蹉跎了一下,覺得對方雖然不和善,但也並不凶,於是老實答:“七歲了。”

“七歲?”那師博兩指翻轉,以奇異的弧度點住她的胳膊,一路往下拉起一隻手掌,一拍床,一道勁力便將妙星彈了起來,那師博以十分迅速的動作劃過她的周身大穴,妙星被他手指上那道熱流燙的渾身發痛:“你,你不要殺我。”

“我不殺你。”那師博片刻後將她放到了**,吐了一口氣,執起床邊幾上的白巾拭了手,丟掉,這才複又在床邊坐下,緩緩道:“你生過大病嗎?”

怎麽問這些,手兒痛的厲害,妙星實在提不起精神麵對這人,但又因這陌生的環境,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應付:“你是大夫嗎?”方才那個聲音稱這人師博,是不是大夫身後跟著的學童?

“我問話你回答就是,囉嗦什麽。”

“師博,人家還是小姑娘,你怎麽可以對人家那麽凶。”弱小的聲音插了進來。

“蘿卜,洗完了為師的衣物,便將莊裏莊外清掃十遍吧,最近風大,灰塵多啊。”那師博伸手捋了捋肩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師博,你饒了我吧,我錯了還不行嗎?”

“……。”

一片靜默聲中,妙星有些怯怯道:“我打小身體健康,大病小病都沒有。”

“是嗎?那你的病是現在有的?”

“我沒有病。”妙星有些爭辯的意味,隻是一吃力,手就痛的更厲害了,音色也不由放軟:“大夫,我病了嗎?”

“嗯,病的嚴重,這輩子你都不會再長大了。”骨頭蜷縮不能伸展,似乎被什麽束縛住了似的,雖然不同於侏儒,但也相差無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