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妮的手已經不疼了,又得了新玩具,心情正好著,她乖巧地點了點頭,“嗯,小姨。”

夏小柔提著袍子擺,輕手輕腳推開胡大生家的院子門,走到了窗子底下。

屋裏沒有點燈,有細細碎碎的聲音從裏傳來。

“你輕點。”

“這不是好幾天都沒摸你了嗎?我等不急。”

很快,**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

夏小柔冷笑著勾了勾唇,轉身就走。

可才移了下腳步,就聽屋裏的夏陳氏又說,“大生,你不能隻管你傻兒子,你得管管敏才,他也是你兒子,他可比你那傻蛋聰明多了,他字都認了好幾百個呢。”

夏小柔睜大雙眼,夏敏才不是夏德全的?

是胡大生的?

難怪夏敏才和夏德全不大像,她以為像夏陳氏的娘家人。

這樣說來,夏敏才和胡大生確實有幾分的像。

屋裏的兩人又說些要錢的話,夏小柔沒再聽了,轉身離開了。

她拉著黃大妮的手,回了家。

夏小英忙起身來看,“小柔,大妮兒的手不要緊吧?”

“不要緊,抹了藥,她說不疼了。”夏小柔將陳大夫開的藥放在桌上,“這是開的藥,明天一早再調製成藥膏抹到手背上,抹幾天就好了。”

“那就好。”夏小英放心下來。

-

很平靜地一晚,過去了。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後,夏小柔和宋岩柏正商議著田地的事情,屋外又有人罵來,“夏小柔,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家,別縮在屋裏!”

夏小英的臉色馬上變了,抓了拐杖拄著就往外衝。

“姐,我來,你退後。”夏小柔走過去,扶著夏小英。

“我們跟她沒關係了,她居然還罵上門來!太可恨了!”夏小英憤憤然。

宋岩柏和禇纖雲走到屋外看情況。

“嬸子這是做什麽?一大早又是為何事?”宋岩柏冷聲問。

禇纖雲也冷冷看著她。

“做什麽?哼!”夏陳氏手裏捏著棍子,指著夏小柔,“問問她,她把春芳怎麽樣了?”

“春芳?春芳不在我們這兒。”宋岩柏搖搖頭。

“夏陳氏,春芳沒來我們這兒,你上別處找她,別來我們家發瘋。”夏小英拄著拐杖,在夏小柔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來。

“小柔,春芳出事了,是不是你害的?”跟著來的夏德全,也焦急問道。

夏小柔看一眼夏陳氏,又淡淡看向夏德全,“我沒有害她,她出事,也是她自己作死。”

“胡說!她隻是跟著羅娘子去縣令府上看世麵,卻被你害得關進了牢裏,夏小柔,她和你雖然不是一個娘生的,可一起在夏家生活了那麽多年,你怎麽就那麽狠心呢?她也是你妹妹啊。”夏陳氏說著說著,大哭了起來,還向圍過來看熱鬧的人大聲說著夏小柔的不是。

有不知情的路人,開始對夏小柔指指點點。

夏小柔笑了笑,“她脫光了衣裳,也不是我的主意吧?她往燕郎君的屋裏跑,這是怎麽回事?夏陳氏,你還是去牢裏問問春芳吧,別隻聽路人的小道消息。”

圍觀的人紛紛睜大雙眼,“啊,還有這回事?”

“胡……胡說,春芳不是那樣的人!”夏陳氏矢口否認。

“小柔,你怎麽能這麽說春芳呢?春芳還是個姑娘家,她還要嫁人啊。”夏德全皺著眉頭,一臉冷峻朝夏小柔厲聲說。

“這些,是夏陳氏教的吧?她教春芳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春芳還要嫁人?哦,要是成功了,就能嫁燕郎君吧。畢竟,春芳比我年輕,是有能力將我比下去的,是吧?夏陳氏,你這麽教過春芳吧?”夏小柔看向夏陳氏,似笑非笑。

這些話說到了夏陳氏的心裏。

但夏陳氏怎肯承認?

“沒有,絕沒有的事情。”她抖著棍子,朝夏小柔劈來,“我打死你個胡說八道壞春芳名聲的賤人!”

夏小英嚇得大叫,“小柔小心!”

但夏小柔卻忽然抬腳,將那棍子踢飛了。

她一指夏陳氏,對夏德全說,“夏長隨,我有沒有撒謊,你還是去問問咱們村的屠戶胡大全吧?夏陳氏自己做了什麽事,也會教女兒做什麽事。”

夏德全睜大雙眼,“小柔,你說的……什麽意思?”

“夏陳氏跟胡大全相好,還生了個兒子,取名叫夏敏才。”夏小柔揚唇冷笑。

圍觀的人,全都嘩然了,還有這回事?

這夏陳氏,可真是不要臉啊。

夏德全的臉色赫然大變,冷冷瞪著夏陳氏,“陳氏!”

夏陳氏腿肚兒一軟,“胡……胡說,娃他爹,你別相信她的話,她怕挨打,故意轉移話題誣陷我呢。”

“我有沒有誣陷,夏長隨到胡大全家看看吧,沒準能在那裏找到夏陳氏用過的物件。”夏小柔諷笑道。

“夏德全,快去找啊。”

“夏德全,你怎麽是個慫包子?”

“夏德全,你替陳氏養了三個孩子,陳氏還背叛你,你可真是烏龜呀。”

圍觀的人們,哄笑著。

夏德全一把抓住夏陳氏,拖著走,“跟老子來!”

夏陳氏嚇得拚命的求饒,“夏德全,放開我,放開我!沒這回事,你別聽夏小柔那個賤人胡說八道。”

夏德全一向沉悶,但今日的臉上,陰雲密布,像要殺人一樣,夏陳氏嚇得大氣不敢出。

夏德全根本不理會夏陳氏的求饒,一直將她拖到了胡大全家。

這時候是一大早,胡大全去趕集賣肉,還沒有回家。

隻有一個老娘和一個傻子兒子在家。

見夏德全拖著夏陳氏走來,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不少村裏人,胡老娘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一頭霧水問夏德全,“你這是……”

夏德全一言不發,將夏陳氏推進了屋裏,在幾間屋裏翻找起來。

最後,在一間屋子裏找到了夏陳氏的一褻衣。

夏德全抖著褻衣,扔在夏陳氏的臉上,“這是什麽?賤人?”

夏陳氏看到昨天掉在這裏的東西,嚇得魂飛魄散。

她的腿一軟,坐到了地上,“德全,你聽我說,你……”

“滾——”夏德全抬起腳,朝夏陳氏的身上狠狠踢去,“老子要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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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過半時,夏小柔正要出門,鄰居秦家嬸子走來了,她笑眯眯朝夏小柔招手,“小柔,好消息呀,你那繼母被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