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英和宋岩柏兩口子一臉吃驚,“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們爹把她打了一頓,將她和兩個兒子都攆走了。”秦家嬸子搖搖頭,“那陳氏太可恨了,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看到你們爹剛死了媳婦,她主動說要成親,嗬嗬,沒想到,是肚裏揣了個娃前來找人成親,讓你們爹養她和別人的兒子呢!”
宋岩柏憤然說,“休得好。”
禇纖雲鬆了口氣的樣子,拉著夏小柔打著手勢,“太好了,小柔,你再不會被繼母欺負了。”
夏小英冷哼,“活該,不安心的人,日子不會過順的!”
夏小柔點了點頭,“咱們別理她了,忙自己的吧。”
-
傍晚的時候,夏德全來到了夏小柔家。
和以往的嚴厲冷臉不同,現在的夏德全,一臉沮喪,灰頭土臉,像老了十歲的樣子。
宋岩柏和禇纖雲看到他,馬上走過去。
“夏叔有何事?”宋岩柏冷聲問。
“岩柏啊,我有些話想單獨跟小英小柔姐妹們說說。”夏德全朝宋岩柏點了點頭,眼睛看向屋裏的夏小柔和夏小英。
宋岩柏挑眉,“夏叔,說話可以,你動手打人我可不答應。”
“我不打她們,我隻說說話。”夏德全神色頹敗。
“岩柏哥,你和纖雲嫂帶著大妮二妮到那邊遠兒的屋裏坐會兒吧。”夏小柔指了指最左側的一間空屋子說。
但宋岩柏不放心,隻讓禇纖雲帶著兩個孩子去了那邊屋子,他則搬著一張椅子,坐到了院子的門口。
那裏離正屋門較遠,聽不到屋裏的說話聲,但能看到屋裏的情景。
看到他如此謹慎的樣子,夏小柔很感激他。
“你想說什麽?快說吧。說完快走!”夏小英冷著臉,看著夏德元。
夏德元站在兩人的麵前,捏著袖子口,垂頭歎道,“以前有陳氏在,有些話,我沒有對你們說實話。”
夏小英冷笑,“說來說去,你以前對我們不好,是因為心疼陳氏。所以,你從沒有在乎過我們是吧?”
夏德元垂著頭,歎著氣,“雖說,我和你們娘是假成親,但說實話,她和田嬤嬤給了我不少指點,教我買田買宅子。隻是,你們娘早早就去了,沒多久,田嬤嬤也去了。我一個男人,照顧不了你們兄妹三人,隻得另找女人成親,我也沒有想到陳氏是個心胸狹隘之人。她哄著我,將田地賣了,將大宅子改小宅子,換了銀子去做生意,誰知她不會做生意,銀子全虧了不說,還欠了不少。昨天我逼問她,才知道那些銀子不是什麽虧本了,而是被她拿去給繼才還了賭債。”
夏小英冷笑,“你活該!你不寵著陳氏,不縱容她,她敢算計你?”
夏小柔神情淡淡,“你現在又來,是沒銀子了,才想到我們?”
夏德全擺擺手,“不不不,不是的,我手頭上雖然沒有銀子,但還有幾畝地,我還會打獵,不會沒錢花,我來找你們,是……是想說說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為什麽以前不說,現在要說?你又想搞什麽名堂?”夏小英眯著眼冷聲問。
“我把你們娘的銀子全花光了,怕你們找我討要。所以我一直沒說。”
“你想說什麽?”夏小柔問道。
夏德全皺起眉頭,看向二人,“小柔,小英。你們要小心安國公府的人。”
夏小柔眯著眼,“安國公府?我父親和他們有仇?”
“有沒有仇,我不清楚,但那日帶著抄夏家的,是安國公府的人帶著大理寺的人前去的。”夏德全回憶著往事,“那個人是安國公府的大管事,叫安成。他指揮著大理寺的人抄哪個房間,哪間屋子,連後院的井裏都查看了,還挖過後園的花圃。我懷疑,安國公府的安管事,一定事先悄悄查看過夏府。”
“挖出了什麽沒有?”夏小柔眯了下眼問道。
“當時我不在場,在城外的別莊裏和田嬤嬤守著你娘養身子。後來聽夏府附近的人說,是找到了翰林大人寫給北涼的一封秘信,信裏還夾著一封邊地防禦圖和京城的防禦圖。”夏德全說。
夏小英睜大雙眼,“我爹溝通外敵?這怎麽可能?娘沒說過啊。”
“當年小英才兩歲,小柔才出生不久,你們娘說了你們也聽不懂反而會誤事。但她一直懷疑,是安國公府的人,將東西悄悄藏在夏府的後宅,再告了夏府。”
夏小柔眸光漸冷,“原來是這樣……”
“小柔,那個羅家莊的羅娘子,就是安國公府的管事娘子,她男人就是安管事。你別讓她知道你們的身份,不然你會有麻煩的。”夏德全又皺眉說。
夏小英憤然道,“這件事情這麽重大,你怎麽現在才說?我們不問,你是不是會一直瞞著我們?瞞著我們的身份?”
“我這不是怕安國公府的人查過來麽。”夏德全苦著臉歎道。
“這件事,我們知道了,夏長隨,你回去吧。”夏小柔站起身來。
夏德全捏著袖子,哀歎地看向夏小柔,“小柔,你……不,二小姐,你會不會恨我?我……我也是沒辦法,我養不好你們幾個孩子,才找了陳氏,我也沒有想到她那麽惡毒。”
“反正我是不會原諒你的!”夏小英冷笑,“陳氏將我嫁到黃家,你可是一點都沒有攔著啊。還有小柔被嫁到宋家,這還是嫁本村,你去宋家看過她沒有?”
“我……”夏德全被問得啞了口,臉色頹敗,不知怎麽接話。
“大哥沒有找到,我們是不會原諒你的。”夏小柔冷聲道。
“對,還有大哥的事,你一天都沒有派人找他,還想我們原諒你?那是不可能的事。”夏小英伸手一指門外,“要是我們娘活著,隻怕會行家法打斷你的腿,看在你將我們娘藏在這裏,讓她多活了四年的份上,我們不殺你,但你別再找我們了,我們不想看到你。”
“你走吧。”夏小柔冷聲說。
“是,大小姐,二小姐。”夏德全朝兩人點了點頭,垂著頭,離開了。
宋岩柏看到他走了,才匆匆進了正屋,問夏小柔姐妹,“夏德全說了什麽?他好像十分難過害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