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莫青荷點點頭,摟住沈培楠的腰,從胸膛開始一點點舔磨,再在最明顯的地方用力吸吮,留下深深淺淺的一串紫紅印子,最後停在乳首,用嘴唇夾著輕輕揉撚,感覺到它在唇邊變硬,再放進口中用舌尖用力逗弄。
箍著他的手臂一下子收緊了,沈培楠的聲音發啞:“別惹我。”
莫青荷用掌心撫摸他的胸腹,笑道:“忍一忍,總得硬起來,要不然騙的過誰?”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門上的小窗映出一個佝僂著背的人影,因為是毛玻璃,裏外都看不清。
兩人交換個眼色,直接把手伸進對方褲子裏揉搓,沈培楠不禁逗,那物事像是海綿吸了水,在莫青荷手中迅速膨脹堅硬,直到連握都握不住,用指腹一摸就能感覺到上麵盤虯的青筋。
這一次純屬情非得已,沒有侵犯和疼痛,甚至不帶一絲情|色意味,兩人像合夥做一場偷偷摸摸的遊戲,一個低頭,一個仰臉,近的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見自己的影子,偏偏因為不幹好事,越折騰越想笑,莫青荷憋得要斷氣兒,終於破了功,額頭抵著沈培楠的肩膀,樂得全身發顫。
“小兔崽子,快被你笑軟了。”沈培楠一把把他撩翻在躺椅上,扯了他的褲子,兩手撐在莫青荷肩膀兩側,身下的硬物抵著莫青荷的臀溝,“再胡鬧我真進去了,你可別哭爹喊娘的說疼!”
“不行不行。”莫青荷喘不過來氣,摟著沈培楠的脖子央求:“好哥哥,饒我這一回,晚上我好好伺候你。”
兩人渾鬧成一團,鼻尖對鼻尖蹭弄,沈培楠把兩人的下|身攏在一處撫慰,他手裏的功夫出奇的好,莫青荷閉目享受一會兒,剛想說差不多了,一睜眼,正好對上了沈培楠的視線。
離得太近了,連鎖骨窩的陰影都清晰可見,陽光斜斜照在他臉上,光亮處是粗糙的麥色肌膚,陰影處冷峻而陰沉,眼窩很深,眼睛就格外冷的看不出情緒,瞳色是沉甸甸的、連陽光都透不進去的黑。
青荷忽然笑不出來了,發了一會呆,便紅了臉。
他翻了個身避開沈培楠,把褲子褪到大腿中間,朝外一努嘴:“我好了,開門去吧。”
老劉年紀大,怕冷不怕熱,六月夏夜,正兒八經的穿了絲緞長袍,外罩青緞馬甲,一手托著一盞消火的綠豆羹,弓著腰在外麵敲門正敲的起勁,鍍金門把手忽然咯吱一轉,門開了,老劉一個踉蹌,差點閃身撞了進去。
沈培楠一臉匪氣,高高大大的身子往門口一站,把屋裏的景象擋了個嚴實,冷著臉道:“敲什麽敲,催命麽?”
老劉急忙賠笑,用餘光上下審視沈培楠,隻見他此刻裸了上身,胸口濕淋淋一派曖昧的水光,再仔細一看,一串紫紅的吻痕色氣十足,皮帶鬆鬆的掛著,褲子高高鼓出一塊,裏麵那東西不耐煩的想要跳出來透氣。
老劉心裏的疑雲驅散了一半,點頭哈腰的賠不是,一邊努力伸著脖子往他身後看,打著哈哈道:“這不是怕您生氣,傷著那孩子,我來看看青荷,他好著我就放心了。”
“要是打狠了也沒事,我已經找了好大夫,打個電話馬上就來。”
沈培楠懶洋洋的往旁邊讓了一步,從妝鏡台子上摸過煙匣子,點了一支叼著,有滋有味的吸了一口。眼睛眯成一條縫:“人在裏麵,你看吧,看完了趕緊滾,我還忙著。”
老劉急忙點頭道:“是,是。”
然後探頭往裏一看,隻見浴室敞亮幹淨,陽光從百葉窗零零散散照進來,莫青荷倚在躺椅上,姿態像貴妃醉了酒,微微側著腦袋,上衣堆疊在胸口,褲子褪到膝蓋,露出頎長白皙的一截身子,粉嫩的莖柱正等人安撫。他兩手掰著躺椅的兩側,手指用力蜷曲,架開兩條腿,緩緩喘了一口氣,纏綿道:“將軍,好了沒有?快來。”
“要熬不住了。”
那副花鈿委地的樣子,活生生就是一條被打擾了**的蛇!
沈培楠服了這戲子的演技,明明知道他假,還是被勾起的起了一股火,熱騰騰的往小腹走,隻好壓抑著,狠狠吸了口煙。
青荷用手肘撐起身子往外看,正好瞧見端著盞綠豆羹的老劉,嚇得臉都白了,忙坐起來手忙腳亂的整理衣服,怯生生地喊了聲劉叔,又望向沈培楠求助。
沈培楠扶著門框做出送客的架勢,冷冷地睨了一眼老劉:“可看見了?”
老劉臉上的皺紋擰成一團,賠禮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躺椅硬,仔細硌著骨頭,還是帶孩子去屋裏……”
大門當著他的麵砰的關上了。
門外的老人搖了搖頭,弓著腰走了,沈培楠倚著牆吸煙卷,對莫青荷做了個安全的手勢,那剛才還一副**靡之氣的貴妃迅速整理好衣服,提上褲子,從躺椅上蹦起來,光著腳三步兩步便撞進了沈培楠懷裏。
沈培楠的腰被他緊緊摟著,兩隻手沒處放,張開了懸在莫青荷兩側,一手還夾著煙卷,沈培楠最不喜歡沒預兆的觸碰,本想訓斥兩句,猶豫了一下,仍是懸空著手,淡淡道:“當心煙蒂子燙著你。”
莫青荷笑嘻嘻的仰著臉邀功:“演的像不像?”
沈培楠沒說話,莫青荷撒嬌的樣子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再不願意提起的人,那時候自己也曾讓他這麽抱過,疼愛的摟著他的肩膀,然後懷裏的人摸出了一把黑油油的槍,槍口對著心口。
他不該選口徑那麽小的槍,不該錯過了當胸斃命的機會,不該在沈培楠已經快離開房間時出手,更不該猶豫太久,卻偏了一點方向。
大概確實有過兒女私情,然而兩人背後站著各自的國家,沈培楠掏槍的姿勢幹脆利落,第二聲槍響過後,玉喬倒在血泊裏呢喃大日本帝國萬歲,然後彎下眼睛,說我們中總有一個要死,幸好,不是你。
玉喬走了,沈培楠的一個夢也死了。
他沉默的凝視窗外,他承認在那之後他產生過議和的念頭,隻有親身經曆過生離死別的人才能了解,即便有再正義的理由,戰爭放在各人身上,都是永遠不能承載的悲劇。
他把懷裏歡歡喜喜的小雀兒推遠了一點,徑直望著他的眼睛:“像,你演的很像。”
“我需要你這麽演下去,一直到開戰。”沈培楠麵無表情,抽了口煙卷,“隻要你在這段時間對我忠誠,我送你五萬現洋,外加兩張去歐洲的船票,到時候你心裏是不是裝著莫柳初,跟不跟他走,與我無關,但如果你去偷腥出了岔子,我也絕饒不了你。”
莫青荷想辯解他與柳初的清白,但沈培楠擺手打斷他,表示不想聽,莫青荷便不說話了,半晌抬起頭:“那你呢?”
沈培楠笑了笑:“這是戰爭,我大概隻需要一副棺材。”
莫青荷並沒有因為和沈培楠不追究自己和柳初的關係而欣悅,相反心裏隱隱疼起來,他抬手撫摸沈培楠蹙緊的眉頭,擠出一絲笑容:“你不要亂想,我心裏沒他。”
“不說這些了,我要好好晾一晾戲裝,明天給你唱一出玉堂春。”
說是明天,其實又過了好幾天,戲這種東西,一天不碰手藝生,莫青荷吊嗓子,這才發現歇了三個多月,聲音沒有以前清亮,步履沒有從前輕盈,其實這細微差別別人聽不出來,但莫青荷一心想給沈培楠唱一場好戲,心裏燥,天天在後院練嗓子練身段兒。
沈培楠不知從哪弄來了一隻碩大的葵花鸚鵡,品種叫做椰子金剛,會學人說話,會嗑瓜子兒。莫青荷在遊廊底下唱戲,它跟著嘟吧嘟吧的吆喝,戲衣豔麗,鳥羽雪白,一人一鳥兒成了景致,下人們愛聽戲,忙裏偷閑往後院跑,被老劉揮著雞毛撣子又一個個逮了回去。
沈培楠忙得顧不上他,家裏這段時間走馬燈似的來客人,有些軍裝打扮,有些穿西裝打領帶,天天聚在客廳商議要事,莫青荷實在想知道他們在談論什麽,借著送茶水的機會往跟前湊。沈培楠不趕他,但隻要他上前,所有人都像約好了似的突然緘默,神情嚴肅,莫青荷很尷尬,不聲不響的又撤了出去。
除此之外,沈培楠的臥室和書房也成了禁地,每天上鎖,誰也不讓進。
莫青荷不急,上次的事件讓他學會了平心靜氣,他知道如果有情況,早晚都會露出端倪,因此就更不急不躁,靜等機會來臨。
沈培楠輕易不見人,大約是真忙,也不大想見莫青荷。兩人在洋樓裏打照麵,他隻是略略點個頭便走了,青荷淩晨起夜,從他門口經過還看到門縫透出燈光,細細的一條明黃的線。有時深夜青荷早已經睡熟,鏤雪紗帳子忽然被撩開,沈培楠一臉倦容,推醒他道:“起來,給我揉揉肩膀。”
揉了肩再捶腿,敲到小腿時沈培楠便睡了過去,呼吸沉穩而均勻,累壞了。
莫青荷推斷出這是要出事,但他不敢貿然打聽,他曾經以為沈培楠綁他回來是看上了他的人,現在才知道隻是交易,說開了,就誰也不幹涉誰了。莫青荷覺得自己該感到輕鬆,但看見沈培楠在洋房出出進進卻不看自己一眼,沒來由的就失落起來。
他成了沈培楠的小廝兼“姨娘”,白天服侍他的衣食,夜晚偶爾伴睡。
他摸清了沈培楠的生活規律,每天清晨先放熱洗澡水,擠牙膏,擰一塊灑了花露水的熱毛巾把子,等他洗漱完了,再伺候他剃須刮臉換衣裳。
沈培楠白天公務累,在**懶得動,偶爾想了,就讓莫青荷自己擴張好洞口,騎上去前前後後的搖,快高|潮了才摟著他大力衝刺兩下,莫青荷這個被|幹的比幹人的還累,過程毫無舒適不說,終了還要換來一整天腰疼。
但兩人畢竟統一了“政見”,不再為了日本人的事發生爭執,莫青荷乖巧聽話,很討沈培楠喜歡,原先他事事喊老劉,現在叫得都是小莫。
連老劉也時不時誇讚一句有眼色。
下人養久了,都與主子形成一樣的作息習慣,洋樓裏的人醒的格外早,還不到早晨七點,沈培楠已經軍裝筆挺的出了門。莫青荷換了一身雪白水衣,對著妝鏡勾臉貼片子,房裏兩隻大樟木箱子敞著口,堆的都是戲衣頭臉,放久了出了樟腦味,要趁著陽光好拿到園子裏晾曬一番。
園子裏樹多花少,一片油嫩嫩的蔥綠,老劉把家裏所有木頭凳子搬了出來,擺成一片晾衣裳的架子,先鋪一層白絹布,再墊一層日本進口的香粉紙,這才把一件件襖裙,鬥篷,霞帕,雲肩和魚鱗甲鋪陳開來。
緞子,紗綾,繡滿花朵的彩絹,陽光透過樹蔭細細密密的投射下來,遠遠望去是一片五顏六色,流光溢彩的花海,中間最美的那個,是扮上相的莫青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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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拉麵Raffy的大地雷!
好喜歡莫莫扮小娘受的樣子!下一場爭取讓他溫柔嫵媚一回,了卻俺文案上的一樁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