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二十四

二十四

宣布對何微的處理決定的時候,何微臉無血‘色’,頭低得象秋後的茄子。這種結果是何微沒想到的,也是不能接受的。他絕對沒有想到,他在廣告部負責人的位置上會這麽短暫。記得剛宣布他做廣告部負責人的時候,他是多麽興奮啊!

工作組宣布的當天晚上,他就邀約了平日裏和他合得來的同事,由他做東,在‘花’滿樓酒店大擺宴席。在席間,一班兄弟都推他為老大,都表示要效忠於他,以後好好跟他‘混’。何微也大言不漸:“兄弟們,有哥的湯喝,就不會少你們一份。”那些小兄弟卻討好的說:“大哥,你吃你的‘肉’,我們能喝一口澌怕也就滿足了。”

酒飽飯足之後,何微便開始封官許願,這個兄弟是可以做副主任的人選,那個兄弟是做項目經理的人選,總之,他允許隻要他坐穩位置之後,跟著他的兄弟肯定人人有官做,個個有財發。圍著他轉的那些人當然希望他何微能坐穩,他們也好從中取巧獲利。誰也不會想到何微的官運如此短暫,‘弄’得他們隻是空歡喜一場。

何微受了報社如此的冷遇,好不容易到手的廣告部一把手就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丟了,幾年的臥薪嚐膽就這樣白費了,還落了個灰頭土臉,貽人笑柄,他會就此罷休麽?

從白天鵝開會回來,何微就不見了,報社裏尋不到他的人影,廣告部裏的他也不見參加。不光是他不在,好幾個經理也不在,李枚一打聽,有人反映他們在外邊開小會。了解真相之後,李枚並沒有聲張,她要坐觀其變,況且她認為何微隻是一時想不通,在外邊發泄怨氣罷了。

可事情並不象李枚想象的那麽簡單。何微在外邊聯合了四個經理,讓他們一起叛逃到晨報去。並授意他們在走之前不要‘交’手裏的廣告款,如果報社查下來就說上繳到李枚處了。並胡‘亂’的編造消息說,報社馬上就要拿其他業務人員開刀了,理由是和他何微是一夥的。有人表示懷疑,他就說:“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在會上是聽到這樣講的,講這話的是李枚,張總編和其他編委也都聽李枚的。”最後他鼓動說:“現在趕快行動好到晨報討個好價錢,要個好位置,如果等到被報社處理出來再去找晨報,晨報肯定不會給你好臉‘色’,更不要說好位置了。”

何微說得有鼻子有臉的,加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慢慢地有人也就信了。一群人罵罵咧咧的議論了好久。有的說:“李枚不是什麽好東西,你看何主任以前還是她的男朋友,現在不是也被踩在肢耳,這‘女’人真狠心。”“自古就有俗話,最毒‘婦’人心嘛。”有人問:“到底怎麽辦?”“事到如今,隻能按何主任的主意辦才是上策。”

幾個人手裏握著幾十萬的廣告款沒有‘交’,這何微又要製造麻煩了。

何微這一次是準備好要搞個魚死網破,他說到做到,第二天就到晨報分管行政的副總編那裏,表示願意帶一批經營幹將投奔晨報。晨報的行政副總編如獲至寶,當即就向總編蕭蕭做了匯報,蕭蕭也異常高興,答應何微過去可以做經營中心副主任,職務比廣告部副主任高半級,不是廣告部主任卻與廣告部主任平級,其他的經理也都有職務,都比原報社職務高。何微得意忘形的把這個消息告訴一幫人,大家都為有好去處而高興。

晨報總編蕭蕭給何微許以高位並不是何微的經營水平高深,核心在於可以動搖張總編他們報社的軍心,晨報可以趁此機會一鼓作氣,與別的報社地拉開距離。不得不承認蕭蕭這招棋的險惡。

就在蕭瀟答應何微和他的兄弟前去入職的時候,她接到了省委宣傳部的電話。宣傳部電話指示,同城媒體間不準惡‘性’競爭,尤其不準互相挖人。接到這個指示,蕭蕭猶豫了。可分管行政的副總編卻說,不要怕,又不是我們挖的,是人家自願,我就不信人才自由流動還會犯法?總編你不用管,出事我來扛。蕭蕭其實要的就是他這句話,這麽多年的媒體戰,讓蕭蕭變得‘精’明了。如果省委宣傳部要查,她裝不知道,副總編出麵敷衍了事,這叫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眼看何微的‘陰’謀就要得逞,不料卻讓李枚發現了,李枚曆來公‘私’分明,她找來何微,問他事情是否屬實。何微堅決抵賴。李枚誠摯的說:“一切都還來得及,何微,再這樣下去你是要犯罪的。”

何微狡辯說:“你說的我都聽不懂,也不知道,你這話從何談起?”李枚看他是不可能講真話的,隻有動用殺手鐧了,她要把何微的後路堵死,讓他無路可去,何微才會死心。

李枚撥通了晨報總編蕭蕭的電話,完全徹底的把何微的底細,包括想卷款抵賴的事都告訴蕭蕭。蕭蕭總編立即矢口否認她們要接受何微的消息。李枚說:“你們要也可以,但你們要配合我們查帳。畢竟那些錢是公款,屬於我們報社。”‘弄’得蕭蕭非常尷尬,當即肯定地說:“我不知道何微是誰,如果有這個人,我們報社也決不會要!”

電話是當著何微打的。李枚說:“你聽見了吧,也該死心清醒清醒了,何微,你幹的好事!”何微這才嚇得麵無血‘色’。

何微再次挨處分是免不了的,但這一次,李枚替他說了情,報社為了穩定軍心,也為了穩定經營隊伍,沒有再對何微處分。何微自然的安分了不少,雖然感到壓抑,但還是認真的把自己負責的項目搞得風生水起。一段時間以內,再也沒有為報社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