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怎麽說話的小和尚在這個時候插話了,“你幫他做過什麽?”

我和陳婉立刻瞪大了眼睛,這也是我們極其想知道的問題。

柳父看似害怕看似老實,實際上極其狡詐,和我們說了這麽多的事情,一直沒有說關鍵的問題。

好像說了,但是說的東西對我們又沒什麽用處。

柳父使勁地抽了口雪茄,突然好像想起了我們,問我們抽不抽。

我和小和尚同時搖頭,陳婉不抽煙,但他卻是要了一根,也不知道要幹什麽。

柳父再給他雪茄的時候,明顯有些不願意,也明顯知道陳婉拿自己的雪茄別有用途,但是剛才開了口,他又不得不給。

把雪茄給了陳婉,他默默地望向窗外,再一次陷入到回憶。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可是我真的沒有幫他幹過什麽。”

“隻有一次,他讓我做過一件事情,就是把一尊佛像賣到家裏麵。”

“那個時候他在外地,所以是我給他買回來的。”

我們幾個人立刻來了精神,覺得那尊佛像應該就是十樣東西之一。

小和尚忍不住問道:“那尊佛像在哪裏?”

柳父搖了搖頭,“不太清楚,買回來之後放在了家裏,後麵他怎麽處置的我就不知道了。”

“應該還在家中吧,不過我們家太大了,很多地方我都沒有去過。”

聽見他這句話,我不由得羨慕嫉妒,這家夥是在故意炫耀嗎?

這件事情暫時放到一旁,好不容易有和柳父交流的機會,必須要問個底兒朝天。

能多問點就多問點,我立刻追問道:“他這些年是不是買過許多的東西,有些東西是不是消失不見了?”

柳父再次搖頭,還是之前的說辭。

自己隻給錢,其他的事情知道得不多。

我有些無可奈何,看向了一旁沉思的陳婉,希望她能夠問一些有用的問題。

在問問題這方麵,還是陳婉比較專業。

他明明知道柳父嘴風很嚴,但是依舊能夠通過各種問題,然後得到自己想要的某些答案。

下一個問題,陳婉就問到了柳夙身上。

“您看見了自己的女兒似乎很害怕,不知道是為什麽?”

柳父瞅了一眼站在角落中的女孩,眼睛裏麵帶著一絲惶恐和不安,那種不安是真實的,他的手又抖了一下,連拿著雪茄的手也跟著抖了。

煙灰輕飄飄地落在了地毯上,他毫無察覺,狠狠的吸了一口,衝著前方微微的吐出一口煙霧。

煙霧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圈,然後慢慢地破碎,逐漸變大。

香煙嗆得陳婉咳嗽了一聲,他微微皺眉來到了柳夙麵前,將他拽到了柳父的眼前。

他要讓柳父在女兒的注視之下回答這個問題,這會給他心理造成一定的壓力。

這招果然管用,柳父明顯感受到了壓力,不敢去看女兒,低著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看見他總能夠想起我的兒子,總能夠想起我兒子死時候的那種痛苦,所以我不敢去看他。”

“有的時候我看他,又能想到他的母親,想到他的母親我會更加恐懼。”

“你們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有時候看見他母親會感覺到害怕,會感覺渾身發涼,覺得他是個瘋子。”

我和陳婉同時點頭,這種感覺確實存在。

陳婉剛想再問下去,外麵突然傳來了柳母的尖叫聲。

在夜色中極為的響亮。

隨後,門就被他撞開。

她瘋了一般衝向柳夙,一雙手仿佛是鉗子一樣,想把柳夙給掐死。

好在一旁有陳婉在,他連忙擋在了柳夙的麵前,那雙有力而又充斥著惡意的手被他狠狠地固定在半空之中。

“你幹什麽?是想殺人嗎?”

柳母想要掙脫,可是嚐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他惱羞成怒地冷冷的盯著陳婉。

“放開我,你沒權力碰我。”

陳婉輕輕一推,便把柳母推得踉蹌了幾步,眼睛中滿是憤怒,“我是沒有權利這麽對待你,不過你做了什麽事情你自己清楚,我一定會查明真相,給那些死去的人一個公道。”

柳母冷哼了一聲,沒把陳婉放在眼裏,有些不滿地看了一眼丈夫:“你怎麽在這裏?”

柳父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麽,最終什麽都沒有說,而是默默地垂下了頭。

這時候,柳夙突然開口了。

“你們,你們就那麽想我死嗎?”

他不想問別的問題,隻想問這一個問題。

柳父選擇沉默,柳母則是冷言冷語,說出的話讓柳夙沒有了絲毫活下去的欲望。

“對,就是想你死,你怎麽還不死?你為什麽來我們家,這裏不歡迎你,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柳夙默默地流著淚,喃喃自語:“我,我就是想看看你們。”

“我不需要你看,我們家也不歡迎你,就是因為你的出現才把我兒子給害死了,才給我們家帶來這麽多的災難,你還有臉來看我們?你要是真想我們,現在就趕緊去死。”

我怕柳夙真的想不開,趕緊打斷了柳母的辱罵,“好歹你也是他的母親,說話沒必要這麽狠毒吧?”

“你兒子的死和柳夙沒有絲毫的原因。”

“這一次來我們是有事情要問你一些事情。”

“你是什麽東西,我憑什麽回答你的問題。”柳母惡狠狠地盯著我,把我恨到了骨子裏。

所有的一切都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事情會按照他的計劃進行,可現在卻出現了變故。

他不由得又把仇恨的目光看向了柳夙,全是因為這個賤人,如果不是這個賤人找來了他,又怎麽可能出現這些事情。

柳夙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心,還是害怕。

陳婉在一旁冷笑,“他沒有資格,我有資格吧?現在我懷疑您和幾期凶殺案有關係,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

這句話一出口,柳母沒什麽太大的反應,柳父突然不幹了,一拍桌子豁然起身。

“你胡說什麽?說話要講究證據,信不信我去找你們領導?”

他有些氣急敗壞的,掏出手機準備給陳婉的領導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