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說,親的假不了。這話一點都沒有錯,欣然回到家才兩天時間,夏荷就和欣然親熱無比,追前攆後,爸爸長,爸爸短地叫個不停。

欣然到田裏幫林秋幹了一上午活,就累得中午吃完飯躺在**睡著了。

夏荷把她的小毯子輕輕蓋在爸爸肚子上,坐在爸爸身旁,用扇子扇著涼。一隻蒼蠅飛進屋子,在欣然臉上飛來繞去。夏荷生氣得用扇子打著蒼蠅,小聲罵道:“去,飛到一邊去,別把爸爸吵醒了,像個蒼蠅一樣,嗡嗡的,煩死人了。”

欣然早被蒼蠅嗡嗡聲和夏荷地說話聲吵醒,隻是閉著眼睛偷看夏荷可愛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就坐了起來,抱起夏荷在臉上親著說:“它本身就是個蒼蠅,你怎麽能說它像個蒼蠅一樣。”

夏荷在爸爸懷裏咯咯的笑著,用手推著爸爸的臉說:“爸爸壞,胡子紮死人了。”

欣然故意用胡子輕輕蹭著夏荷的臉問:“還說爸爸壞不壞了?”

“嗯,疼,爸爸就是壞,蒼蠅來叮爸爸來吧,看蒼蠅來了……”夏荷邊說邊用手指了一下門外麵。

欣然扭頭看著門外問:“蒼蠅在哪裏?”

夏荷調皮的說:“在你鼻子上。”

欣然故意用手一摸鼻子說:“沒有呀?”

夏荷順勢掙脫爸爸,咯咯的笑道:“騙你呢!”說著,急忙溜下床跑到院子裏,奶聲奶氣地喊:“媽媽,媽媽,你管不管你老公?他用胡子紮我。”

欣然聽著女兒的話,更加興奮了,也跳下床追到院子裏笑道:“你這個小壞蛋,不光會騙人,還會告狀了。”

夏荷笑著跑到媽媽身後。林秋端著剛摘的李子,慍怒道:“哎呀,別鬧了,你們父子倆人要是整天在一起,還不把人煩死。”林秋說著,又羞澀地看欣然道:“都多大的人了,還沒有個正經的,給,這是你最愛吃的那一樹李子。”

欣然接過林秋手裏的李子用手抹了抹,塞進林秋嘴裏,順勢在林秋嘴上親了一口,又在林秋屁股上捏了一下。

林秋順手打了欣然一把,責怪到:“沒正經的,當著孩子的麵,不要這樣,好不好?”

“爸爸,我也要吃李子,你親媽媽了,還沒有親我呢,不行,不公平。”夏荷從媽媽身後跑出來,舉起雙手,讓爸爸抱。

欣然抱起夏荷在臉上親了一口,又在林秋屁股上捏了一下。

林秋羞紅了臉,瞪眼欣然罵道:“沒有個正經的。”

欣然貪婪地看著林秋的胸部,咽了一下口水,壞笑道:“在你跟前要什麽正經?”

夏荷在欣然懷裏喊:“爸爸,爸爸,還有我呢,你也在我跟前沒有正經的,對不對?”

“對!對!你這個小人精,懂個什麽呀?走,洗李子去嘍。”欣然把夏荷扛在肩上跑了兩步,又抱在懷裏,向空中拋去,夏荷咯咯的笑著被欣然接到懷時裏又向空中拋去。

林秋跟在欣然身後,看得心驚肉跳,生怕欣然失手,摔傷夏荷,急忙喊道:“哎呀,她是個女孩子,不要這個樣子,慣的將來像個男孩子了,瘋瘋顛顛的不好。”

“我閨女才不會呢?我閨女長大肯定是個淑女。”

“爸爸,什麽叫淑女呀?”

“淑女,就是在談吐舉止,思維上,生活習慣上和一般女人有不一樣的魅力,她不但純潔而且還很溫柔、對人很真摯。”

“她才多大呀,你給灌輸這麽多,她懂嗎?”林秋說著,洗好李子,放在桌子上,邊說邊給欣然嘴裏塞了一個李子,幸福的微笑著。

欣然咬了口李子,又從嘴裏拿出來,笑著塞在林秋嘴裏問:“甜吧?”

“哎呀,你吃吧,我自己拿。我們每年都吃,你快吃吧,城裏哪有這麽好的李子?”

“親愛的,要不,我不去城裏上班了,我回來陪你種地,好不好?”

“去你的,你爸媽過世後,你是怎麽趴在你爸媽墳上給保證的。你回來種地,大學不是白上了嗎?”

林秋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有點失口,忙吃了起李子。其實,林秋就不應該提欣然父母親過世的事,如果他父母不是因為她的話,也不可能出車禍,也不會早早就走了。走時,欣然上高二,她上高一。林秋病了,欣然父親去鎮上買藥,林秋讓欣然父親給她買一對蝴蝶結。欣然母親擔心男人不會選,也就隨著一起去了,在來回的路上讓一個拖拉機撞到深溝裏再也沒有醒來。想起此事,林秋的心裏一直很愧疚,一直覺得很對不起欣然一家人。如果不是自己吵著要蝴蝶結,欣然母親也不會跟著他父親去鎮上的。更不會雙雙身亡。林秋想著眼睛濕潤了。又想起十年動亂時,自己的父母雙雙打成右派,是欣然父親晚上偷偷溜進她家,把她帶到鄉下,費盡周折把她放在欣然的學校裏。後來因父母先後都被折磨去世了,她再也沒有回到父母親生活的那座城市,就成了欣然家裏的一員。欣然父母親對她如己出,對她的愛,甚至於超過欣然。

欣然父母親走後,欣然就和林秋相依為命。林秋為了家裏能有個勞動力就故意上課不認真聽講,作業也很少完成過,老師也常常在課堂上提出批評。因此,林秋借機就退學了。當時兩個人為退學的事,還發生了爭執,最後林秋撒謊說她實在學不進去了,上課總是頭疼,寫作業總是犯困,就是喜歡針線活和種地。欣然爭不過林秋,隻好答應了。林秋為了逼欣然一定要考上大學,還把欣然拉到他父母親墳前發誓,欣然在林秋的相逼下,發誓一定要考上大學,還暗自發誓大學畢業後,一定要娶林秋為妻。

林秋一個李子吃了半天,還在嘴裏嚼著,欣然已吃了好幾個,扭頭看著林秋的表情,就知道林秋又回憶過去了。說真的,欣然也常常回憶過去,每當回憶往事時,眼睛總是濕潤的。欣然真的很愛林秋,因此,他一直不希望林秋總是活在回憶中,他為把林秋從回憶中拉回來,就驚叫一聲:“哇,吃到蟲子了。”

林秋忙伸出手說:“快吐出來,這個李子樹結的李子是不會有蟲子的,你怎麽能吃到蟲子呢?”

欣然低頭裝著要吐李子,一把把林秋摟在懷裏,順勢把嘴堵在林秋嘴上,把自己嘴裏的李子硬吐到林秋嘴裏,又在林秋臉上一陣亂親。

夏荷懂事的用雙手捂住眼睛,咯咯的笑道:“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當著孩子麵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林秋用力掙脫開欣然,理了理頭發,瞪著夏荷問“你沒有看見什麽?”

“沒有看見爸爸親媽媽呀,爸爸,我也要你親親我。”夏荷說著,就把小臉迎了上去。

欣然一手摟住林秋的脖子,一手摟住夏荷,在夏荷臉上親了一口,又在林秋臉上親了一口說:“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你們這兩個淑女做我的女人。”

欣然假期已滿,又要返回城去上班。林秋提前給欣然裝行禮時,心裏總是酸酸的,手摸著行禮是久久不願離去。說真的,林秋有時候也不想讓欣然離開她們娘倆,有欣然在,就有歡聲笑語在。沒有欣然的日子,他們娘倆雖說有劉奶奶一家人陪伴,但總是少了溫馨和笑聲。

晚上,欣然湊到林秋跟前纏綿了一晚上,真的是不舍得離開林秋。但第二天還是含淚離開了可愛的女兒和心愛的妻子。

欣然回到城裏隻要一閑下來,就是想念林秋母子倆。常常在夜深人靜的時,總是要提筆給林秋寫完信才入睡。

秋去冬來,一轉眼,一年又一年過去了。欣然在夏荷五歲生日時,請假回到家裏。

夏荷已長大了,看著即熟悉又陌生的爸爸,總是用怯生生的目光審視著,再也不像小時候那樣粘著爸爸要親來親去。

欣然也成熟了許多,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手在林秋屁股上捏來摸去的。

晚上夏荷懂事的抱上她的枕頭去另外一個屋子睡覺。欣然覺得女兒真的長大了。林秋卻覺得不好意思,欣然不在的時候,她一直和女兒睡在一起。

“還是你睡到那個屋子去吧,我等女兒睡著了,我再去你那屋子。”林秋像哄小孩子似的哄著欣然。

欣然卻像個孩子一樣,頭一直埋在林秋懷裏說什麽都不去。狡辯說:“女兒大了,應該給她一個獨立成長的空間,人家城裏的孩子一生下來就和父母分開住。”

林秋覺得欣然說的也有道理,就再沒有支聲。沉思了半天問:“你這次回來住幾天?”

“和平時一樣,十五天。”

“路上來回走四天,在家隻能呆十一天。你就不能多請點假?”林秋埋怨到。

“不行,廠子最近太忙了,人手又少。”

“欣然。”秋林心思重重地叫了一聲,又不吭聲了。

“嗯,怎麽了,你好像有什麽心事?”欣然疑惑地看著林秋問。

“欣然,我想再給你生個兒子,好給咱父母親有個交待。”林秋說著,眼淚已悄悄地流了出來。

欣然微笑道:“這事,不是你我說了算,對不對?人家不來,咱們也沒有辦法,對不對?”

“那你就不會在家多呆幾日,說不定就來了呢?”

“人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是不是現在也離不開我了,才找借口呀。”欣然壞笑著,在林秋嘴上親了一口。

“去你的,那是說你們男的。”林秋忸怩著,半推半就的推了一把欣然,頭埋在欣然懷裏,嗅著鼻子聞著欣然身上的氣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什麽呀,這句話是形容你們女的。”

林秋睜開眼睛,毫不示弱的坐起來,用拳頭打著欣然,兩個人說笑著又打成一片。

欣然把林秋緊緊地摟在懷裏,說:“再堅持兩年,等到廠子把家屬樓蓋好了,看能不能輪到我。要是輪到了,我就接你們娘倆去城裏生活。再說城裏教學質量要比咱們這裏好,城裏長大的孩子也聰明。特別是女孩子,就和咱們農村孩子氣質不一樣。人家那種氣質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不用打扮也很漂亮。”

林秋聽著欣然的話,嚶嚶嗡嗡哭了起來。

欣然嚇了一跳,忙爬起來問:“寶貝,是不是我剛才太急了,弄疼你了。不會像第一次破紅流血了吧?來,讓我看看。”

林秋聽著欣然的話又破涕為笑,使勁在欣然胸前捶了一拳說:“你是不是在城裏有人了,喜歡上城裏長大的姑娘了?”

“你怎麽能這樣說呀,我欣然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嗎?”

“那你剛才說城裏長大的姑娘不用打扮也漂亮。”

“噢!原來你是為這個吃醋呀,不放心,假滿了,你們娘倆一起跟我進城吧,我們租房子住。”

“去你的吧,就你那點錢,還租房子住,把錢租了房子,我們吃什麽?城裏不管吃一口啥,都要錢,不像在自己家裏,隻要人勤快,想吃什麽都有。”

欣然壞笑道“那不一定,想我的時候,有我嗎?”

“去你的,姑娘大了,以後說話要注意一點,懂嗎?”

“嗯。欣然說著又緊緊把林秋攬入懷,在臉上深情地親著。”

林秋幸福的閉上眼睛,任憑欣然亂親**。

夏荷剛和父親混熟,能打成一片時,十五天年假很快就過去了。臨走時,夏荷放聲哭了,惹得村長和劉奶奶還有好幾個送行的長輩們也抹淚。

欣然更是心如刀割,真的是很不忍心把母女倆扔在家裏,再說他在城裏也是越來越感到孤獨了。又想起林秋說很想給自己生個兒子的事,他更加覺得對不起林秋。

欣然回到廠子後,一直悶悶不樂,除了上班,就是坐在桌前寫東西。

欣然獨自一人在廠子熬了一年多,實在無法忍受寂寞,就寫信,把林秋從鄉下哄來。離廠子不遠的家屬小區租個房子,置辦了些簡單家具,總算在城裏有了一個家。夏荷也被轉到廠部子弟學校上學。

林秋為了省錢,跑到城外一個小農貿市場,挑選些便宜的菜買回家。不管林秋怎麽精打細算,靠欣然一個人的工資,生活費還是很緊張。林秋又動員欣然,希望能同意她娘倆回到劉家村去住。不管林秋說什麽,欣然都不同意。林秋有點生氣,兩天沒有搭理欣然。

晚上欣然悄悄鑽進林秋被窩,貼在林秋耳邊說:“你不是想給我生個兒子嗎,我也是為這個造人計劃才叫你們娘倆來的,再拮據,我們也要堅持把人造成了,你再回去也不遲呀,你整天不理我,我們的計劃能實現嗎?”

林秋聽著欣然的話,才恍然大悟,便撒嬌道:“你討厭,為什麽不早給我說。”林秋說著,拳頭像雨點般滴落在欣然身上。

欣然笑道:“這個事還要敲羅打鼓給人嚷嚷說,我接我老婆來城裏造人來了。”

林秋撲哧笑出聲,忙又用被角捂住嘴。生怕讓內屋的夏荷聽見。

“早都睡著了,你怕什麽?”

“孩子大了,幹什麽事還是注意一點好。”

“哎呀,哪來這麽多的事,快來吧。欣然說著又在林秋臉上一陣狂親。”

“哎,說好了,我要是懷上孩子,就回劉家村去,家裏那些糧食估計全讓老鼠得逞了。再說,咱們家鄉空氣好,有利胎兒發育。”

“好,好,聽你的,隻要你高興,我全聽你的,好不好?”欣然說著,又把嘴壓在林秋嘴上纏綿了起來。

林秋用力推開欣然,指頭摁在欣然的嘴上,很認真的說:“咱們可是說好了,我要是懷上,就回去住,這城裏到處都臭哄哄的,真的不利胎兒發育,再說……”還沒有等林秋把話說完,欣然打斷林秋的話說:“好,好,一切依你,再說在這裏什麽都要錢是不是,都怪我沒有本事,掙不來大錢,隻靠那點工資,讓你們娘倆受苦了。”

“我並不是說你沒有本事,我隻恨我拖累了你,你那會要不是為了我,找上你那個同學,倆個人同時上班,錢怎麽都夠花。”

“好了,我們現在不說這些,我隻喜歡和你在一起,說其他都是白說。”

周末,欣然帶著林秋和夏荷去公園玩回來,在飯館吃飯時,林秋一陣惡心,忙用手捂住嘴,跑到外麵吐了兩口酸水。林秋心裏一陣竊喜,知道這次沒有白來。

欣然急忙倒了杯水遞給林秋,小聲說:親愛的,還是我厲害吧,不出一年,造人計劃就完成了。”

林秋很不好意的回頭看了看飯館裏麵,看夏荷也嚇得站在地上看著自己。忙站起來對欣然說:“我沒有事,你快去陪孩子吃飯吧,娃肯定餓了。”

欣然不肯離開林秋,一直等林秋吐完起身,才小心翼翼的扶著林秋向裏走去。

林秋好不意思地說“放開我,我沒有那麽嬌氣。讓人看著多不好。”

“有什麽不好,我扶的是我老婆,又不是別人。”欣然說著扶林秋回到餐館坐下。

“你呀,什麽時候都沒有個正經的。快吃吧,吃完買點東西,我們明天就回。”林秋又不好意思的環視了一下餐館裏的食客。其實食客都在各自的談論著各自的事和吃著各自的飯,誰都沒有注意到林秋的一切。

欣然驚愕到:“不會吧,最起碼等閨女期未試考完,再回去吧?”

“期末試考完,你還想等著過完年回去。”林秋用眼睛斜視著欣然說。

“過完年,就過完年,有什麽不好,是不是閨女?”

“哼,你心裏那點小九九我還不知道。早回早好,回去屋子寬敞,床也大,空氣也好,在這城裏,我可是呆夠了,高樓大廈擋的我連個藍天都看不見。”

“媽媽,這不是高樓大廈擋的看不見藍天,是城裏汙染太大,被汙染的大氣層擋住了藍天。”夏荷小聲說。

“快悄悄吃你的飯,吃完,我們收拾東西回家。”林秋催促著夏荷。

“不行媽媽,我還要給我同學告別呢。”夏荷撅著嘴說。

“來才幾天嗎,還告什麽別呀?”林秋吃驚道。

“不行,我一定要向我們班同學告別,我們班的同學都喜歡我,他們都說我人長的好看,名字也好聽。他們還喜歡我唱歌呢。”夏荷說著,撅起小嘴,顯得很不高興地樣子。

“就是,親愛的,還是等孩子周一去和他們同學告個別,再走吧。”

夏荷聽著爸爸的話,又高興地說:“還是爸爸好,爸爸,我愛你。”夏荷說著,撲上前摟住欣然的脖子,在欣然臉上親了一口。

“白眼狼。”林秋故意裝作不高興罵道。

夏荷伸出手在嘴上摁了一下,給林秋一個飛吻,又逗樂了林秋。

欣然又給林秋挾了塊肉說:“親愛的,為了我們的兒子,你可要加強營養噢。”

夏荷看著欣然,疑惑問道:“爸爸,你說什麽?兒子,什麽兒子?”

欣然微笑著小聲道:“噓,在你媽媽肚子裏,明年六月份,也是跟你生日差不多就出世了。我又要做爸爸嘍。親愛的,多吃一點吧。哎,寶貝女兒,你和媽媽要是回到家了,你可要替爸爸好好照顧你媽媽噢。”

“好!沒有問題。”夏荷高興地答應著,調皮的把手伸到欣然麵前,晃動著手。

欣然看著夏荷伸來的手,不解的問:“手怎麽了?”

夏荷得意的笑說著。“錢呀,你不是讓我照顧我媽媽嘛,給照顧費呀。”

“好,記在賬本上,完了總的給你結。”欣然答應著,又給女兒挾了塊肉。

周一,欣然到廠子請了個假,陪夏荷到學校給校長和班主任說明情況。夏荷抹著淚向老師和同學告別。隨爸爸回到出租屋,林秋已裝好了行禮,也把欣然的東西全裝了起來。

欣然不解地看著收拾的一幹二淨屋子不知所措。

林秋說:“我們走了,你還是搬回到職工宿舍去住吧,別再租房子住了,房租費,水電費,亂七八糟的費用,一個月下來也夠你在職工灶上吃飯了。以後兒子出生了,需要錢的地方多著呢。”

欣然點頭道:“嗯,你走了,我就退房子。你們回去也別擔心,我們廠子也馬上漲工資了。你回去和孩子也要吃好點,別忘記我們兒子還需要更好的營養。過年我就不回去了,明年趕我們閨女過七歲生日時,我回去,多請幾天假,兒子出生了,我也好好陪陪他,盡一盡做父親的職責。”

欣然找了一輛廠車,把林秋母女倆送到火車站並送上車,車要開走了,欣然依依不舍的還不願意下車。最後讓列車員硬給推下車。火車開走了,欣然還像個孩子一樣,追趕火車,奔跑著。

夏荷爬在車窗上,看著越來越遠的爸爸,淚水不由得滾落了下來。林秋閉上眼睛,任憑淚水往外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