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禁陣

那個被屠之城的地下同樣達到十餘萬丈處,該條相對較為冰澈之地下河,算不得有多寬,也隻是十丈八丈左右,中間之深度也許最大就隻是三四十丈吧,不知是何原因,這個九尺畸人‘無名’天生就像是懂泳般,能自由自在漂於該條地下河上,奈何他的手腳極為之不協調,好不艱難才於水中劃出一段,無奈的他,最後隻好沿著河邊較為低淺之窪地前行。

就這樣,‘無名’深一腳,淺一腳地不斷躍行,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隻是希望能多走幾步是幾步,畢竟他也見識過一些修士幾乎“毀天滅地”的本領,自己真要是被抓回去的話,小命要保住幾無可能。

於此期間,‘無名’每躍行一段時間,困了累了,他就選擇一個較為鬆軟的石壁,挖出個可簡單容身之牆洞,處身其中以打坐煉氣的方式來恢複法力,恢複到了一定程度,他便開始繼續順流而去。

“騰飛術!”

九尺畸人‘無名’那對較為完整之手掌以某種手勢變幻,再配合相應甚為熟練的口訣,一下子就以淩空之姿順流衝向地下河的更外端,他的行進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小,比之從前起碼要多出近十倍。

就是如此這般循環往複的煉氣以及飛行,九尺畸人‘無名’在這三十餘年的時間裏,不斷的前行當中,對於那些較為常用的術法,例如騰飛術,火球術,甚至於水遁術等,皆能嫻熟在手。

這日,‘無名’飄閃著他那令人看之欲嘔的笑容,方才以水遁的方式暢快魚遊一段不短時間,猛地,隻見他“嗖”地衝出水麵,除了將手中抓持之訣立刻變幻成騰飛術外,還從某根最長之手指上點出了個腦袋般大小的火球,突然間,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嘭!”

“哎呀!”

“撲通……”

一道十分巨大的撞擊沉響傳出,‘無名’一下子就迎麵被某看不見之牆壁給撞得痛苦叫鳴,那道喊叫之聲響徹到了地下河內的近千裏遠近,最後‘無名’的龐然身軀,更失控掉落到了冰寒之河水當中。

這個時候的‘無名’,好不容易才醒轉精神,並“嗖”地從水中探出頭來,猛力搖晃了兩下,再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本來就滿是腫瘤的腦袋,麵上之陋容猛然一緊,長長地吐了口氣出來。

“究竟是什麽東西,居然就擋在這裏,就不知道讓讓我嗎?”九尺畸人‘無名’嘴中猛地激憤叫嚷了出來。

不過,僅僅隻是過去不到呼吸間工夫,‘無名’仿佛覺出了什麽不妙的情況,隻見他猛地麵色再度聚緊,腳下一沉,倏地竟就重新潛回到了水底,久久也未有再浮出頭來。

這個時候,倘若存有旁人仔細觀察這個九尺畸人‘無名’,就會發現他居然就瑟縮在了三十餘丈地下河內的某處深灘泥地,而且整個軀體插入到了地下河內的淤泥中,隻是露出他那個醜陋的人頭不斷上望,他的目中這時候竟充滿了莫名的恐懼,這種對於未知的恐懼令弱小的他不敢麵對。

就這樣如此般耗著,上邊的河麵顯然沒有任何動靜,但是九尺畸人‘無名’卻絲毫不敢外露,久而久之,‘無名’更將他的腦袋亦藏到了水中淤泥之下,不敢有半分露出淤泥。

時間點點滴滴的流逝,不經不覺間,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沉落於河底的‘無名’未有露頭,但倘若有心人能注意得到,就是這‘無名’的處身之地,一條條細若不見的柔若靈氣之絲穿過冰冷的地下河水,越過那些淤泥,落入到了‘無名’的龐然身軀內。

足足過去了三月的時間,那些落入九尺畸人‘無名’身上之靈氣,已經不再聚於其身,而‘無名’的頭顱這才慢慢地再度從淤泥內探出,左右前後掃了個遍,再抬首上望,他自己也是心中有數,這段時間該處地下河內根本死寂一片,連簡單的風聲水滴之音都聽不到。

“火煉術!”此刻‘無名’的心頭竟就暗暗地思忖而過。

逐漸地,‘無名’浮起了他那算得上龐然之軀,這時候的他體內法力充盈,手上卻是緊緊拽著某個成熟於胸,卻又未曾嚐試過的攻擊法訣,兩隻眼睛聚精會神地盯視著,根本就不容得自己絲毫的分神。

要從地下河水底浮出水麵,本來就隻需要兩三個喘息間工夫甚至更短,九尺畸人‘無名’足足花了小半盞茶工夫才靜靜地於水麵上露頭。

“滴!滴!滴!”

那些頭上之水垂然滴下,整個地下河內空洞得隻有那數滴水之來回輕響,九尺畸人‘無名’麵上的那兩個眼珠子圓咕嚕地轉,緩緩平移,無論前行還是後退之路,‘無名’皆沒有看到任何活動跡象,那心目當中的假想敵也沒有出現,逐漸地,那個火煉術的法訣被他斂起了。

謹慎地觀察了近半個時辰之久,‘無名’實在看不到任何的敵人,徐徐地,他遊向地下河的邊緣,順勢地摸索過去,不久,‘無名’就觸及到了麵他看之不到,卻又實實在在擋隔於麵前的牆壁,著意地敲了敲,卻聽不到牆壁應有之響聲。

“咦?這個難道是禁陣!”這位‘無名’喃喃自語道。

這個時候的他再度將麵容聚緊,仔細考量小陣子後,腳步再移,沿著該個看之不見的“牆壁”禁陣一路探索,很快地,‘無名’對這個阻隔於他的“牆壁”禁陣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原來這個“牆壁”禁陣並不是完全遮擋著整條地下河,而是淩空地擋在半空一邊,大約是整個寬度三分之一的大小,倘若九尺畸人‘無名’當時依舊水遁,或者偏側到另外的一邊,他就不會碰到此個“牆壁”禁陣了。

而該個大約兩三丈見寬的“牆壁”禁陣,無論在黑暗當中觀察,還是‘無名’施展火球術觀察,皆無法看到屬於禁陣的那種繾綣光禁,但這點於他來說,他自然十分清楚那種繾綣光禁並非就是判斷禁陣的唯一標準,至於這裏是否就是禁陣,他自然另有一套判斷的標準方法。

接下來,他除了檢查這個牆壁禁陣的兩側,九尺畸人‘無名’還將會檢查上下兩側,下麵相對較為平坦,呈現某種平緩之弧,表麵十分光滑,與他所知曉的禁陣較為相襯。

然而,當‘無名’想要檢查該“牆壁”禁陣的頂端,較為笨拙吃力地爬上了一處靠邊的地下河峭壁,縱身衝那個“牆壁”禁陣的頂部躍跳而去之時,再度令他頗感意外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一抹異常之暗淡的彩光隻是在‘無名’的麵前晃了晃,原本‘無名’所預估的平地之點竟就讓他一腳踩空,此刻‘無名’心頭驟然懸空,身體猛地一沉,“呼”的一道破空風響,九尺畸人‘無名’偌大的身軀業已跌落,轉瞬就跌坐到了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