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一小壇酒其實也倒不了幾碗,蘇若喝得很投入,時不時的還跟蔣彥南說說這裏的風土和傳說,她是一個非常善於講述的姑娘,總是會帶給你很多的向往和憧憬。

月光皎潔,她隻穿了一件吊帶的雪紡裙,月光給她美麗的肩膀鍍上了一層銀光,有些耀眼的亮。

這酒果然是有勁,蔣彥南頭有些沉,可是卻很興奮,他手支著腦袋,就這麽認真的看著眼前的人,聽著她口中那些哀婉淒然卻有些**氣回腸的愛情故事。

“蘇若!”蔣彥南打斷她的故事,看著她的眼神兒有些迷離,“你還是一個在等待愛情童話的女人,你的心遠沒有你人表現出來的那麽成熟和淡定。”說完他嗬嗬的笑起來。

蘇若仿佛一針被紮中了穴位,她慘淡的笑了一下,“你是在嘲笑我是嗎,都是二手貨了,居然還在做美夢!”這話是真真的傷了她了,沒有誰想做二手貨,她真當那是可以跟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啊。可是有時候現實太強大,物欲社會裏,感情已經遠遠沒有名利的**大了。

蔣彥南聽她這麽一說有些尷尬,“我錯了還不成,我這人沒別的缺點,就是說話比較實在,實事求是。”他搓弄著自己的頭發,他這是在承認錯誤和道歉?他本來說的就是實話好吧,他咂摸了一下嘴,心中想,算了,好男不跟女鬥,這是紳士風度。

“你這是自我批評呢,還是在自我誇耀?還有你這哪裏是道歉,分明就是在撒鹽,什麽實事求是,怎麽了我就得麵對事實了,我蘇若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學曆有學曆,要能力有能力,出得廳堂下得廚房,我為什麽就得麵對現實?!”蘇若有些嗔怪,這些話都說了,她有些醉了。

蔣彥南依舊是淡淡的笑,“可是你知道嗎,什麽都有的女人也是很難嫁出去的,畢竟像我這樣什麽都有的男人很少很少,而這樣的男人呢往往又比較挑剔,或者幹脆喜歡個花瓶,反正也不耽誤外麵的精彩世界。而你顯然不是一個甘於當花瓶的人,我說的對嗎,蘇若。”他笑得很簡單,沒有一點兒做作,這個時刻讓他覺得難得的放鬆。

蘇若也笑了,伸手一個巴掌捂在他的麵門上,“別臭美了,你有什麽啊,拜金吃軟飯,沒了尊嚴,你什麽都沒有,狗屁不是。”她狠狠的蔑了他一眼,心裏自是有些暢快,原來罵人是這麽暢爽的一件事情。

“可是我有錢!”

“錢越多說明你越墮落,越沒品,越垃圾,越混蛋,越不是人!”蘇若忽然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情緒陡然激動起來,她忽的站起來,腳下沒站穩,直直的撲向蔣彥南這邊,他沒有來得及閃躲,蘇若一個胳膊肘正拐在他的**。

“嘶……”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剛要開口指責,可是低頭看見蘇若趴在他的腿上哭起來,蔣彥南也不知道是哪裏疼,反正是憋得慌,這女人喜歡趴在人家大腿上哭啊,真是能命中要害,不是凡人啊。

“好了好了,你這是怎麽了,別哭了,別哭了。”他就是耳根軟,見不得女人哭,可是一想似乎也不是,蘇菲跟他哭著要iphone的時候,他就像掐住脖子弄死她,煩死了。看來女人哭也是有技巧了。

“你知道嗎,那個郭韶雯來跟我示威,說我出身不好,她有錢有身份,怪不得別人。我付出那麽多,在他心裏什麽都不是,老總的女兒鉤鉤手指他就跟著走了。”

蔣彥南聽著這些心裏就煩,“你說就這麽狗一樣的男人,你有什麽值得念念不忘的。不對,不能說他跟狗一樣,狗會不樂意。”蔣彥南霍得就把她拉起來,“蘇若,你告訴我,那麽個靠女人上位,吃軟飯的男人到底有什麽好的。”

蘇若腿有些軟,酒勁上來了,有些她自己也控製不了,她倚在蔣彥南的身上,無措的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求不高,我沒有奢望嫁進豪門,我隻想踏踏實實的過點稍有品質的生活就可以了。他曾經滿足了我對一個男朋友和老公所有的期望,除了人品以外。”

“你還知道有人品這個東西算你還有腦子。”蔣彥南惡狠狠的,緊緊的握著她的胳膊,蘇若有些吃痛,抬眼看著蔣彥南,“那你怎麽也吃軟飯?”她抬手摸著蔣彥南的輪廓,“別糟蹋自己了,沒有真感情的,真的,不會幸福的,都是假的,人家玩兒你呢。”蘇若直勾勾的看著他,眼睛閃著月亮一般的光華,“蔣彥南,你說,現在怎麽假的東西就值錢了呢?怎麽假的就值錢了,真的怎麽辦,還有沒有,有沒有!”

蔣彥南的心忽然被塞得滿滿的,她戚戚然的調子和那滿是情殤的表情,像是一根細極了的針,就這麽紮進了他的心裏,似乎一瞬間尖銳的痛,然後就消失不見了。他輕輕的捧著她的臉,“因為真的太稀少了,沒有辦法用錢來衡量,所以真的不值錢,它們值更好的東西。”

蘇若愣愣的傻傻的就這麽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蔣彥南覺得隻是那麽一閃間,他便融化在她眼眸中的灼灼。他低頭,輕輕的銜住她的嘴唇,隻是一瞬的停留便不可抑製內心早已蓄積的澎湃,他緊緊的抱住懷裏人,輕而易舉的就敲開她的齒貝,裏麵留下的淡淡的米酒醇香,更加讓人沉醉。

蘇若幹涸了很久的心田,突然被澆灌了甘露一樣,她沒有拒絕,甚至很配合的回應著他的瘋狂,仿佛死了很久的身體又似乎一個細胞一個細胞的活了過來,她攀上蔣彥南的脖子,踮起腳尖,緊緊的貼著他的身體。

酒後說真話,酒後做的也可以是你最想做的事情。有時候喝酒的後果不是無意識,不過是理智崩潰了而已。

洗過澡的蔣彥南坐在床邊看著**已經昏睡的女人,她很安靜的把自己蜷起來,表現著她即使睡夢中也帶著的不安。蔣彥南這會兒就是這麽看著也會覺得起反應,他轉過臉仰頭看月亮,他知道不能再繼續了,他是君子,做了禽獸也是要保留些人性。

他掐著自己的手指頭,用牙齒咬著自己的骨節,天生優越的蔣彥南一次品嚐了嫉妒的滋味,他嫉妒那個男人,那個得到蘇若第一次的男人。

思量了好一陣子,蔣彥南拿出電話,走進臥室的洗手間,坐在馬桶上麵給陳景河打電話。陳景河正做夢呢,睜開一隻眼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快三點了,他皺著眉頭,“你遇見鬼了?這個時候打電話。”

蔣彥南管不了那麽多,“你幫我查個人,魯飛,在誠天保險做業務的,翻翻他的老底,想辦法整整他。”

陳景河一聽就來了精神,他坐起來,“我說你現在泡著人家的女人,你還要整人家?蔣彥南,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是天下男人的表率,正人君子,怎麽能幹這麽不仁不義,卸磨殺驢的事情。”

蔣彥南一聽就是味道不對啊,“陳景河,你是不是在背後調查我?我爸又給你好處了?”

陳景河噤聲,男人腦子太聰明真的很可怕,他吞了口水,“你忘記了,我跟她閨蜜整天膩在一塊兒呢,我怎麽會調查你,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我敢調查你蔣少爺。”陳景河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反正他調查的是蘇若,確實沒調查他蔣彥南。

“總之,你照我說的話辦,最不待見吃軟飯的男人,我為社會除害。”說完他掛掉了電話。蔣彥南從洗手間出來,看見蘇若換了一個姿勢,頭發披散在米黃色的床單上,有些**的味道。他歎了一口氣,還是過不了這一關,男人都是好色的,他也是肉體凡胎,不能免俗。

他拉開薄薄的夏涼被鑽進去,抽出自己的浴巾,轉身用胳膊輕輕的攬著蘇若的腰,吻著她微皺的眉心,“若若,跟著我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蔣彥南有些懊惱,他不得不承認他學會包養女人了,可是有些東西會上癮,碰了就會愛不釋手。對蘇若他分不清是什麽樣的感情,隻能說看著養眼,吵著有趣,做著有感覺,像這樣的“二手貨”做情人也當是不錯了。

早上的時候,蘇若和蔣彥南都沒起來。蘇家老小在樓下餐廳吃飯,氣氛有些悶,蘇媽媽的臉色有些難看,“怎麽能這樣啊,又沒結婚像什麽樣子,在外麵也就算了,來咱家也不收斂一下,不像話。”說著把碗拍在桌子上。

蘇偉笑,“你們也是,把人家安排在一起住,還想人家坐懷不亂,咱家小若,是男人都會把持不住的,何況他一直都在國外呆著,作風應該比較放得開,這太正常了。”

“我就是怕小若受苦啊,以前跟魯飛在一起的時候,咱多有優越感啊,現在倒好了,咱家小若絕對不是在家人麵前還這樣的孩子,別是在人家麵前受氣,委曲求全的才好。”蘇媽媽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倒是爺爺淡定著,“是她的怎麽都是,不是怎麽都不是,你們就是多事,管那麽多幹嘛,吃飯!”

這一夜似乎睡得很安穩,蔣彥南迷迷瞪瞪的睜開眼,就看見眼前一團黑,蘇若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上,依舊睡著,蔣彥南撥開她臉上的發絲,看到她恬淡的側臉,他微微的笑,心情大好,隻是也有些小糾結,該怎麽說,要麽幹脆告訴她我就是蔣彥南,他心裏想著。

蘇若翻了個身,覺得身上像是被卡車碾壓過一樣的難受,她腦子開始慢慢清醒,伸手依舊能碰到身邊的人,她閉著眼睛,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樣的“坦誠相見”。她喝多了,但是不是不省人事,她能清清楚楚的回憶昨晚的一切,那些接近瘋狂的姿勢,那些低婉纏綿的淺吟,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從來不曾想過自己竟然可以如此的性感,她都被自己迷住了。

蔣彥南知道她醒了,他扣著她的纖腰,“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還好嗎?”作為肇事者,依照他的經驗,他覺得她現在不應該好。

“很好!”蘇若睜開眼,望著天花板,這事兒有些荒唐了,作為一個有知識有修養的現代女性,她居然嫖了一回牛郎。她想起身,可是腰似乎要斷了一樣。

蔣彥南嗬嗬笑,翻身看著她,“別死撐了!”說完他低頭輕輕的吻著她的鎖骨,“若若,你太棒了!”

蘇若側目,憤怒的眼神直直的射向蔣彥南,“神經病!”說著她裹著被單艱難的起身,幾乎是滾下床的,她背對著蔣彥南穿衣服,“回去我會跟你在報酬之外單獨結這一次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