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打磨第二步

森先生和福澤小姐沒有等到任何熟悉的人,所以他們和來時一樣,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福澤閣下,考慮一下重操舊業嗎?”森先生在手機上輕點了兩下,奇怪的、憑空冒出來的APP被他直接打開,暗色的界麵用紅色和白色的字體標注一個個懸賞任務。

“森醫生開玩笑了。”福澤小姐冷著臉,推開了對方遞到眼前的手機,抬臉看向了他們所暫時落足的酒吧內的電視,官方頻道正在播放著一座公寓意外爆炸的新聞,“爆炸……是那個時候嗎?”

“誰知道呢。”森先生在吧台要了兩杯螺絲起子,分別放在了福澤小姐麵前和對麵,然後坐了下來,側過臉同福澤小姐一並去看那條不長不短但也很快就播報完的新聞,“再等等吧,暗網的懸賞我會關注著的。”

森先生通過電話定了房間,就連入住留的身份信息和付錢的賬戶都很齊全,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段時間內就搞到這些的。

福澤小姐抱著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刀,坐在森先生對麵,等著他喝完這杯低度數的雞尾酒,然後推了推眼前未被碰過的酒杯,將紙幣壓在了杯底,站起身隨著森先生走出了酒吧。

“現在做什麽?”福澤小姐以包裹好的刀的刀身擋住一個往她身上撞的醉漢,反手將人放倒,緊接著將倒在地上擋路的醉漢往路邊踢了踢。

“滿懷虔誠的等待——”森先生雙手合十,學著對許願池投下硬幣許願的少女的姿態,假惺惺的揚起語調,“並祈禱。”

不正經的青年被刀柄磕了一下額頭,不過有著遮掩物的包裹以至於這聲本該有的脆響被悶了回去。

“我開玩笑的,福澤閣下,下手不必如此惡毒。”撫著額頭被磕出來的紅印子,森先生收了臉上怎麽看怎麽不妙的神情,垂下眼有了些正兒八經的樣子了。

“森醫生說笑了,”福澤小姐將刀背到身後,神情平淡的掏出手機一一回複未回消息,“妾身*不才,不比森醫生。”

“出現了。”

森先生隻開了一間雙人房,兩人初到東京什麽東西都沒帶,不得不浪費了半天購買些換洗衣服,還有兩個對應時期最新款的手機。

之後的一天半兩人便直接窩在了房間了,收集了大量的資料,開始了解現在的普通人和咒術界的情況。

順帶一說,有金手指真的做什麽都很爽。

時刻關注著暗網刷新的懸賞,終於在下午的3點時更新了關於『星漿體』的3千萬懸賞。

“這可真是——”森先生輕歎了一句,將披散的半長發攏起紮了馬尾,又撈起梳子替銀長發的福澤小姐順了順微微翹起炸毛的幾縷發絲,才帶著冷冰冰的笑容繼續說道,“讓人迫不及待了。”

“趕得上?”福澤小姐看了看懸賞上提供的信息,地址有些遠,並考慮了有東京高專的兩位DK在,地址必然會隨時變換,追著他們跑既沒有風度又落得和沒品的反派一樣。

“我們在最終點等他們。”森先生將由服務生送回來的幹洗過的製服遞到福澤小姐的手裏,推著人進了浴室,“耐心點,福澤閣下,我們'守株待兔',說不定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獲呢。”

在浴室的門關上後,浴室內外的兩人不約同時的以最快的速度剛換上各自的製服,將自己的儀容打理的井井有條,然後收拾了各自的武器,在門口換上鞋,並排走出了這間住了兩天的酒店——當然他們暫時還沒有退房的打算,隻是要先去東京校做一些簡單的布局。

說是簡單的布局,那便真的隻是一些簡單的布局。

森先生放出了他的異能,哦不對,這裏應該是叫術式。

金發藍眼的小女孩艾麗斯,穿著藍白的女仆裝,就像是掉進兔子洞裏的小姑娘般可愛,隻可惜雙眼空洞無神。

但,凡是眼睛可以正常使用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這位被術式捏造出來的小姑娘,除了發色和眸色,其他活脫脫就像是拷貝了他身邊的福澤小姐,然後幼體化了。

福澤小姐搭在掛在腰間的刀上的手微微動了動,太刀模樣的特級咒具被大拇指頂著出鞘了一個指節,銀白的刀身反射出一縷駭人的光輝。

人形的術式提起自己淺藍色的裙擺行了個淑女禮,然後像是蹦蹦跳跳的小兔子般,消失在東京校的校園內。

被福澤小姐死死盯著的森先生,側臉避開了對方的死亡凝視,如同沒事人般繞著校門口附近走了一圈,最終找到了最貼合記憶裏伏黑甚爾動手的地方。

“就是這裏了。”他點點頭,對自己的定位能力很是滿意,揮手喚來福澤小姐,輕聲道,“五條悟在這裏挨了兩刀,為避免意外到時候我會留在他這邊,協助處理傷勢。以福澤閣下的能力,和天與束縛纏鬥拖延時間總歸是簡單的,對吧,銀狼?”

“別叫我銀狼。”福澤小姐皺起了眉頭,顯然是對銀狼這一稱呼很是不滿,但還是對森先生安排下來的行動點了點頭,“星漿體,要救下來嗎?”

“量力而行,福澤閣下,刀可不比槍子兒,別忘了即使是壬生狼也終究敗在了熱武器下。”森先生麵上的笑容是公事公辦的那種帶著敷衍的禮節性笑容,仿佛是連弧度都實現量好的標準和規範。

“啊。”福澤小姐點了點頭。

雖說十分同情這個尚且年幼的女孩的坎坷經曆,但她並不能擔保自己能無損的救下這個女孩,更別說,他們更主要的目標是五條悟和夏油傑。

“這才是第一天,再耐心一點。”強硬的轉移開話題,森先生抓住福澤小姐的手腕,帶著人走了兩步,“先去和家入小姐交換一些消息吧。”

“星漿體……”福澤小姐猝不及防被帶著向前踉蹌了一步,然後不得不調整步伐跟上森先生的腳步。

“心太軟了,這種時候,有所犧牲不是很正常的嗎?”森先生的並沒任何神情上的變化,被戲稱為沒有感情的工作AI精的男人,對犧牲一個人為己方換來足夠的利益的行為有著天然認可和更為狠厲的操作,“不妨猜猜被雇傭的伏黑甚爾,有沒有他們在挑動的身影呢。”

翻身跨過一道圍牆,森先生坐在牆沿上低頭看仰著頭的福澤小姐,唇角笑意溫潤,眼神裏卻透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和漠視。

“唉……真是固執啊,福澤閣下。”青年裝模作樣的歎息的時候看起來有著足以讓普通女孩為止心碎的憂鬱,隻可惜他的表演隻有一個熟知他本性的觀眾。

迎著福澤小姐流動的水銀般無機質般的銀色眼眸,森先生伸手拉了一把本就不需要幫助的JK,最終像是妥協又像是主動般的說道。

“從長計議,等這次的事情到最終結局還有兩天呢。”

“隨你。”

福澤小姐敲響了醫務室的門。

他們挑選了這個時間段也是有意義的,至少半小時內不會再有人找家入硝子。

“打擾了。”

“請進。”家入硝子頭也不抬的說道,手術台上躺著一個青年的屍體,胸腹腔被打開,她沒有什麽避開或者收拾一下的意思,帶著濃重的血腥味繞開屍體來打開門,“你們是?”

福澤小姐微微退後一步,任由森先生上前,接過交談的工作。

一是她本就不善言辭,二是計劃是由森先生定製的自然是由他來講解更為合適。

金色的漩渦紐扣太具有識別性了,象征性一目了然,但這不代表家入硝子會相信來的兩人,從未在學校內見過的人卻穿著明顯是改良過的校服。

“別那麽焦慮,我們可沒有什麽惡意。”森先生進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關上門死鎖,怎麽看都不是沒有惡意的樣子,與他錯開半個位置的福澤小姐用刀鞘擋住了家入硝子向電話伸去的手,“冷靜一下,要對你下手,你是活不到現在的。”

“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橫濱都立高等咒術專門學校三年級生,森鷗外。這是我的搭檔,福澤諭吉。”

因為作者說解釋起來太麻煩所以快進了時間線到解釋完後。

以及在家入小姐的拜托下,插入一條來自家入小姐的吐槽。

“森鷗外和福澤諭吉,雖然咒術高專對文化課要求不高,但這不代表我是文盲!以及!萬元大鈔上的男人就這麽被性轉了果然霓虹已經沒有救了吧!”

家入硝子不是傻白甜,沒有隨隨便便輕信他人的習慣,所以她和森先生以及福澤小姐立下了束縛,不可以對東京校的任何人員出手,不得使得五條悟和夏油傑的任務失敗,不得動大體老師*。

立下了束縛後,家入硝子依然決定留在醫務室監視這兩人。

不過說是醫務室,不如說這個寬大的房間更像是多個手術室和解剖室連通的,左手邊是手術室,右手邊是解剖室,分割這兩處的是家入硝子所在的辦公室。

森先生和福澤小姐占了最裏麵的手術室。

現在的家入硝子不比未來,那些老東西還算是有所顧忌,至少黑眼圈雖然明顯但是還可以靠著妝容遮掩,所以通常會用到隻是靠外麵的那個手術室。

“艾麗斯在巡視那片,一切正常,我就說了放心呢,福澤閣下。”森先生閉上眼睛,共感了在外遊**的術式的視覺和記憶,然後將金發碧眼的術式小蘿莉召回了身邊。

“……這已經不是咒術師人均瘋批能解釋的問題了吧?”家入硝子抽了抽嘴角,看著眼前原本一副高深莫測神情的青年蹲了下來,一臉變態笑容的將有著和他搭檔如出一轍容貌的小蘿莉摟到懷裏一頓貼臉蹭蹭,“完完全全是覬覦搭檔的變態癡漢了。”

“做咒術師,誰沒點毛病……應該多多少少都有點吧?”猶豫片刻,福澤小姐側過臉,不太確認的看向家入硝子,語氣裏除了不確定還有點小心翼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