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打磨第三步

森先生掐指一算(並不是),三天後知名不具的兩位DK才會被溜回東京校,然後一個被打個99%死,一個被打的半死,然後都活下來。

森先生是一個有計劃的人,中間空白的兩天,他打算和福澤小姐分頭行動——諸如,一個負責Q一個負責盤星教這樣的。

從根源上處理掉一些東西,這樣總不會有人真的樂意對上五條悟和夏油傑拚死拚活後還拿不到錢吧?

但這也不是最終的根源。

倘若說這位星漿體少女被推出來成為靶子,背後沒有某些人的推波助瀾,傻子都不信,更別說老謀深算的森先生了。

在家入硝子半是默許半是監視的情況下,懷抱著藍白女仆裝的幼女的森先生,拉開醫務室的一層窗簾,透過薄薄的白紗望向窗外的露天實戰場。

森先生以艾麗斯非人的視力發誓,他看到了一個被草草掩藏起來的破壞角落,還有兩個被一並藏起來的空酒瓶。他撤回了視線,隱蔽的瞥了眼另一個門裏麵的奶媽,若有所思將繼續和艾麗斯臉貼臉蹭蹭。

沒有人手沒有信息來源,就算是AI成精也做不到現場重寫劇本。

森先生將艾麗斯放在窗台上,理理裙擺順順長發,像是在整理一個漂亮精致的娃娃般。

“算了先從Q和盤星教開始。”蹙眉思索了片刻,在腦內過了一遍劇情,森先生想起了身為詛咒師集團的Q和作為怎麽看怎麽□□的盤星教。

他將抱著刀在室內閉目養神的福澤小姐拉了出來,當著還帶著一身血腥味的家入硝子的麵,對福澤小姐問道。

“什麽樣的方法可以一夜間凍結一個組織的錢?”

福澤小姐抬眼對上森先生紫紅色的眼眸,她想到了曾經的龍頭戰爭,眼前人也是這麽笑著收下了那五千億遺產。

“取代他們的首領,”她轉動了一下眼珠,淺色的眼眸到是顯得比森先生的紫紅眼眸更是非人感十足,如同蓄勢待發的野獸,“或者舉報國稅局。”

家入硝子愣了愣,為福澤小姐的兩句話所給人帶來的感覺,前一句話似乎滲著血腥氣的狠厲,後一句似乎又有種浩然正氣的感覺,她茫然的眨眨眼,不由自主的跟著重複了一遍。

“國稅局?”

“盤星教是個宗教派係,信眾不少,但這不能掩飾他是個□□的本質。”森先生拍拍手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然後亮出了手上的翻蓋手機,“一個有錢□□的□□——我不信他的賬幹淨到完美無缺,所以我雇了詛咒師收集了我想要的東西。”

“你雇了誰?”家入硝子一臉疑惑,不太確認的問出聲。

“詛咒師。”森先生啪嗒啪嗒摁了一會兒手機的鍵盤,然後將屏幕亮出來給家入硝子和福澤小姐看,“福澤閣下,記得回頭反手舉報了這個詛咒師。”

福澤小姐看了眼屏幕上的信息,諸如盤星教地址、詛咒師的部分信息,她太明白森先生打的是什麽算盤了,於是她便頷首應下了。

“好。”福澤小姐從森先生手裏拿過手機,上翻了一下記錄,果不其然,從一開始收到懸賞後森先生就已經算好了怎麽做。

他找了個詛咒師不假,但用的身份另有其人,沒殺人沒放火,最多搞一個盜竊公司機密罪,但這個盤星教,他是個宗教不是公司,有所爭議。

重點是,森先生用的是假身份,冒名頂替了盤星教一個高層,然後自己退的幹幹淨淨。

用著一手漂亮的借刀殺人。

用盤星教的身份借詛咒師的刀和國稅局的刀,直接將盤星教一波送走。

太宰君和中也君在的話,結束的會更快一點。

森先生頂著在場兩位JK欲言又止又複雜的眼神,不動聲色,甚至忍不住回想起未來的鑽石打磨。

福澤小姐歎口氣盤算了一下,轉頭對家入硝子問道:“要一起去看看嘛?”

家入硝子還是個不那麽普通的高中生,既沒有森先生那種謀算能力,也沒有福澤小姐對這一切事態的天然敏銳,但她對兩人的計劃和行動很感興趣。

“去,等我一下,我和夜蛾老師打個招呼。”家入硝子自知在沒有五條悟和夏油傑結伴的情況下,她是絕對出不去這個校門的——因為那些怕死的家夥絕對不會允許的。但夜蛾正道多少還是比某些人更在乎自家學生,他批準了家入硝子的出校,出於對自己學生的信任。

她掛斷電話,然後似乎想起來些什麽,又有些好奇的對兩人詢問道。

“你們評級怎麽樣?”

“在下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校醫預備。”森先生借了硝子醫務室的白大褂,給艾麗斯套上,在嬌小的術式蘿莉身上,這件白大褂大的離譜,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被衣擺絆了一下後可憐巴巴的惹人憐愛。癡漢森先生抱緊了艾麗斯一副沉迷吸小女孩的樣子,“我會注意藏好自己的,放心吧。”

“還沒評,暫時是一級。失禮了。”福澤小姐沉默了一下,對家入硝子點點頭,鄭重道。

福澤小姐抱著家入硝子極速跑到了校門口,由於不是任務外加不想暴露兩人,她們隻得步行好一段距離去打車。

森先生將剛收到的罪證打包舉報給了國稅局和公安,估摸著官方最遲明天肯定會有所行動,再加上今天福澤小姐已經帶著家入硝子去看盤星教熱鬧,指不定三小時內就會出警把整個盤星教給封了。

盤星教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傳教活動也是很有流程的,但家入硝子有借口——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是個冷門宗教學校,家入硝子隻是為了學業偷偷混入一個宗教傳教(xiao)現場而已。

出租車並不能離現場太近,福澤小姐和家入硝子步行了幾百米,然後看了看啥都沒有的門口,伸手推開了大門。

門是新的,不會有恐怖效果的“吱呀”聲,不過現場場麵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現場是群體自殺的現場,講廳內所有玻璃製品,包括窗戶,都被砸碎了,現場足有幾十人,都拿著玻璃片往自己身上比劃。

滿室的狼藉和血跡。

家入硝子倒抽一口氣,下意識的想要進入去搶救傷員,但福澤小姐攔住了她。

“不要用你的術式完全治好,先止血吊住命就好。”福澤小姐料到了現場會混亂一片,但完全沒有想到會到這種程度,倘若是福澤諭吉和與謝野晶子在這裏絕對會二話不說先救人,但在這裏的是福澤小姐,是和森先生搭檔多年的福澤小姐。

家入硝子看了福澤小姐的側臉,但她無法從對方沉默又冰冷的神情上看出些什麽,隻得胡亂的點點頭,一邊用術式簡單的治療著重傷員,一邊一邊撕碎桌布包紮傷口。

福澤小姐掏出了手機在報警,同時也不忘叫了救護車。

集體自殺,牽扯到宗教性質的集體自殺。

而且是近代以來人數諸多的集體自殺了,不論盤星教究竟怎麽樣,教唆集體自殺的□□的名頭是摘不掉了。0分鍾內警車和救護車停在了大門口哦,家入硝子已經算是神情麻木動作熟練的在做下一個人的急救包紮,醫護人員的趕到使得她可以停下來休息了。

至於這10分鍾內,福澤小姐抓住了被雇傭而來的詛咒師,一刀鞘將人直接物理催眠,然後動作熟練的提著人將人藏到不遠處的一個垃圾桶裏,為避免詛咒師逃跑,福澤小姐不忘將人塞進去的時候補上一刀。

夜蛾正道也沒想到,他的三個問題學生中,第一個進警局的居然是理論上最不可能進去的家入硝子,好在不是因為什麽壞事,而是作為目擊證人和熱心民眾。

在擔憂過家入硝子,然後和警察了解了詳情,最終夜蛾正道終於見到了坐在警局內的休息室裏的家入硝子,和她身旁的白發少女。

福澤小姐早在出了東京校後就摘下了那枚具有身份象征意義的紐扣,將高領放了下來,眉眼沉靜的樣子,即使是警察也對其讚不絕口。

夜蛾正道見到福澤小姐的時候,也覺得著眼前的女學生氣質沉靜可靠,下意識的就說出了類似“我家孩子勞煩你照顧了”的話語。

福澤小姐眨眨眼瞟了眼不知道哪裏的笑點被戳到所以在忍笑的家入硝子,鄭重其事的還了禮,兩人打起了客套。

“我是夜蛾正道,是硝子的班主任。”

“在下福澤諭吉。”

夜蛾正道一時間愣住了,他開始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在休息室內陪著兩人的女警小姐也忍不住笑出聲。

“福澤不算是個常見的姓氏,諭吉倒是不少對孩子有期望的父母會起的名字,但叫福澤諭吉的孩子還是很少見的。”女警小姐將水杯遞給夜蛾正道,然後對兩個女孩子露出滿是讚揚和驚歎意味的笑容,“女孩子叫諭吉,很罕見,但格外帥氣哦!硝子也很厲害,醫院那邊說多虧硝子急救手法很專業,救下來不少人了呢!”

“她們會成為了不起的孩子,不,她們現在就是了不起的。”夜蛾正道同樣揚起笑容道。

“夜蛾先生這邊簽一下字,然後將她們早點送回家哦。”雖然夜蛾正道的外貌顯得不好惹又類似□□人般的帶著煞氣,但女警小姐意外的感受到了他語氣裏的驕傲和對兩個女孩的引以為豪。

“夜蛾先生,煩請回到之前的地方。”夜蛾正道是自己開車來的,剛駛離警局不多久,坐在後座的福澤小姐開口道,“我在現場抓到了一個詛咒師。”

“詛咒師!”夜蛾正道猛的側頭通過後視鏡去看後座的兩個JK,家入硝子的表情也很驚訝,顯然也是不知情的狀態。

“我把他敲暈放在之前地址南三百米的一個垃圾桶裏了。”福澤小姐垂眼的樣子顯得乖巧又聽話。

“果然,你也是咒術師,我沒有在京都校見過你。”夜蛾正道猛的一轉方向盤,在一個岔口直接轉彎了。

“並非京都校,在下福澤諭吉,橫濱校的三年級生。”

夜蛾正道在不違反交通規則的情況下盡可能的加快了車速,然後調整了後視鏡,與後座的少女對視,從高樓投下的陰影路過直至重返夕陽下,交替的一瞬間,他猛的感覺到——她有一雙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