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薩·沙紮留下的超大信息量，寒羽良一臉懵逼。

不僅僅是他一臉懵逼。

金閃閃，中二龍，尼古拉，迪恩，甚至剛剛得到消息的特蘭斯瓦尼亞全都一臉懵逼。

“既然金閃閃的力量還在，那就說明秩序之龍亞莎還活著，這也就可以證明其實薩·沙紮是在說謊，甚至剛才那個家夥根本就不是薩·沙紮，而是某個家夥留下來的惡劣玩笑！”

在長久的沉默之後，中二龍第一個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但立刻就被特蘭斯瓦尼亞給否定了，他站在寒羽良的身邊，手裏拿著薩·沙紮消失之後留下來的那個黑色結晶：“這個是黑魂晶石，一種專門保留靈魂用的結晶。它擁有很多種奇異的性質，其中一條就是在它上麵留下的任何消息，都是不可更改的！”

他舉起那顆黑魂晶石：“這上麵有魔力侵蝕的痕跡，從這些痕跡上來推斷，這東西的曆史應該有上千年了！”

他頓了一下，看向中二龍投影出來的虛影：“換算一下時間，與薩·沙紮所說的自己的死亡時間差不多！”

中二龍雖然脾氣古怪，但卻不是無理取鬧之輩，特蘭斯瓦尼亞雖然不是專攻能量學和靈魂學的，但身為符文學，魔導學，魔偶學方麵的頂尖學者，對與自己專業相關的能量學和靈魂學也不是一竅不通的。

更何況黑魂晶石本來就是高級魔偶所要用到的材料，特蘭斯瓦尼亞對此更是門清。

“所以，除非上千年前的某個家夥，我們假設那個家夥就是薩·沙紮。如果他不是惡劣到了忽悠一千年後的我們，那麽他所說的，應該就是真的！”寒羽良吐出一口氣，“但我們也必需明白，金閃閃在這方麵也是不會出錯的！”

金閃閃的力量還在，那亞莎就不可能死了。

“但死亡這種事情，人的標準和神的標準是不同的！”金閃閃沉吟片刻，以一個更加謹慎的方式開口，“薩·沙紮說的死亡可能僅僅是以人的標準而言的！”

寒羽良想到了一點，於是補充道：“又或者，薩·沙紮說的沒錯，亞莎的確是經曆‘死亡’，但身為這個世界最本源的存在，亞莎的死亡並非是終結，祂可能是遇到了什麽巨大的麻煩，或是重傷，或是垂死，但並沒有真正的終結！”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覺得這也算是一種解釋。

“那麽假設薩·沙紮所說的是真的。他無意之中知道了這個消息，然後就被光明之龍艾爾拉思給滅口了？”尼古拉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可是，為什麽？”

“神已死，對於信徒們而言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迪恩緩緩開口，“但世間真正直接信仰亞莎的種族是不存在的。勉強可以算的，也隻有亡靈法師，但他們所信仰的，也僅僅是亞莎之龍的死亡麵而已，而不是真正的亞莎！”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奇怪，畢竟在任何一個體係之中都承認亞莎創造並守護了這個世界，如果不是亞莎封印混亂之龍鄂加斯，這個世界早就毀滅了。

這樣一個強大的神，卻並沒有人直接信仰？

這並不奇怪，因為亞莎創造六元素龍神，而祂本身卻早在神話時代之前就已經在月亮上沉睡。

舉一個類似的例子，秩序之龍亞莎放到地球上，就相當於是“天”這個模糊的信仰。

老天爺，皇天後土這樣的存在。

與其說是一種具體的信仰，不如說是一種泛信仰象征。

或者再說寬泛一點，亞莎不是一個可以被信仰的具體目標，祂是信仰本身。

所以這個世界沒有哪個種族直接信仰亞莎。

哪怕是亡靈法師和更走極端的死亡信徒，他們所信仰的，也是降級之後的亞莎死亡麵。而不是亞莎本身。

迪恩的疑問就在於此。

哪怕亞莎已死，對於這個世界的信仰體係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元素六龍神依然是這個世界的信仰所在。

隻要祂們還在，根本就不存在信仰崩潰這種事情。

說的再極端一點，亞莎是上一代的神，元素六龍神則是當代的神。上一代的神死不死和當代的信徒有什麽關係？

“所以，艾爾拉思讓天使幹掉薩·沙紮並不是因為信仰的問題！”尼古拉神色凝重，“這也就意味著，是更大的麻煩！”

寒羽良一個白眼翻到了天靈蓋上：“我現在有點讚同金閃閃的話了。元素六龍神可不簡單啊！”

“哼，你才知道？”金閃閃哼了一聲。

迪恩和中二龍跟著翻了個白眼。

前者是火焰之龍的信徒，後者是大地之龍的子嗣。

金閃閃的話沒讓雙方打起來，已經算是內部團結友愛的表現了。

特蘭斯瓦尼亞第一個失去興趣：“主公，這塊黑魂晶石我拿回去研究了，我會把裏麵所有的信息都提取出來的！”

說完他就很幹脆的回黃金塔空間了。

這個老吸血鬼現在找到了一個讓他相當滿意的研究場所，還有他相當滿意的研究課題，哪裏在乎神死不死的問題。哪怕是世界毀滅了，隻要可以讓他繼續研究，他就不在乎。

特蘭斯瓦尼亞離開之後，尼古拉也回無限臂甲之中，他也是學者，和特蘭斯瓦尼亞一樣，對神的生死沒什麽感觸。

兩人離開之後，迪恩也回黃金塔空間去了，他還要忙著督造裝備呢，可沒有時間浪費，而且這件事情往深了想多少會有一些尷尬，老矮人選擇了回避。

最後就剩下中二龍的投影和金閃閃的投影在那裏大眼瞪小眼。

後者覺得元素六龍神沒一個好東西。前者覺得別的龍神我不管，但你不能說大地之龍。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也是夠了。再瞪眼就把你們兩個關小黑屋了，現在把我們的腦子從神死沒神的高度拖回來，先想想當前的任務吧！”最終還是寒羽良開口打斷了這兩個家夥的幹瞪眼。

“想那麽多幹什麽？出去先把那個巫妖統領給幹掉，然後讓伊莎娜困住它的靈魂，之後想辦法拷問情報，而且我現在有一個相當不錯的點子！”

“哦？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