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沙紮一句話就把寒羽良給震住了。
薩·沙紮，薩·艾朗的信徒，創立了教廷前身光明會的大能，曾經被稱之為最靠近薩·艾朗之人。
薩·艾朗死後，他的信徒們因為教義的原因而分裂成了盲眼兄弟會和龍騎士團，雖然兩個組織之間並沒有出現嚴重的矛盾，但也引發薩·艾朗眾多信徒間的不團結。
一直到薩·沙紮創立光明會，重整教義，並且得到盲眼兄弟會和龍騎士團的承認，同時，在光明會成立之時，天使降臨，送上了代表著光明之龍權力代行者的權杖。
這意味著薩·沙紮是得到了光明之龍承認的薩·艾朗繼承者。
天使是什麽？天使是光明之龍創造出來的人形兵器，是光明之龍的使者，而得到光明之龍代行者權杖的薩·沙紮則是光明之龍的教皇。
現在教皇告訴寒羽良，他是被光明之龍的使者殺死的。
這信息量之大，哪怕以寒羽良的腦洞都有點承受不住了。
“老大，我剛才都腦補了四十多萬字了啊！”一體同心的中二龍幽幽的吐出一口氣，顯然也被震得目瞪口呆。
金閃閃卻是不屑的冷哼一聲：“我就知道那六個家夥沒一個好東西！”
寒羽良拍拍臉：“行了，不要腦補了，人家隻是說天使幹掉了他，又沒說別的原因，你們怎麽知道不是他做了什麽事情才被幹掉的？教皇就不犯錯了？權力讓人墮落的例子難道還少了不成？”
金閃閃和中二龍都覺得有道理，於是暫時閉嘴。
“主人，問他是不是知道亡靈魔法之事。”尼古拉以一個學者的意誌抗住前一句信息量超大的話，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寒羽良立刻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薩·沙紮再一次做出回答：“亡靈魔法是艾爾拉思整理出來交給我的！”
寒羽良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艾爾拉思就是光明之龍的名字。
雖然知道對於整個世界而言，亡靈魔法並沒有什麽邪惡不邪惡的概念，那隻是在另一個循環體係下的魔法而已。
但聽到亡靈魔法是艾爾拉思整理出來交給薩·沙紮的時候還是把寒羽良給嚇了一跳。
“你不是在忽悠我吧？”寒羽良瞪眼看著薩·沙紮。
他現在開始懷疑當年薩·沙紮留下這麽一個問答程序就是為了忽悠後人的。
薩·沙紮沒有回答，因為寒羽良的問題並不正確。
使勁的甩了甩頭，寒羽良重新的問了一個剛想到的問題：“艾爾拉思是什麽時候把亡靈魔法整理出來交給你的？”
這就是他剛想到的一個問題。
時間線。
貝克斯以薩·沙紮的名義將亡靈魔法推行到當時的七城聯邦的時候，距離薩·沙紮死亡已經是三百八十七年後的事情。
如果說薩·沙紮是被天使所殺，那麽他死掉的這近四百年時間裏又發生了什麽？艾爾拉思為什麽要在他死後才把亡靈魔法交給他？
如果不能自圓其說，那麽眼前這個薩·沙紮所說的一切，都將不再可信。
寒羽良的這個問題似乎是一個相當關鍵的核心點，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薩·沙紮的雙眼之中一下子靈動起來。
一股意念傳入到了寒羽良的腦海之中。
寒羽良愣了一下，明白這是對方把大量的資料一口氣全都高效傳給自己的方式。
但很顯然當年留下這個問答程序的薩·沙紮非常的謹慎，甚至是謹慎到了偏執的程度，這個問答程序以意識交流的方式本可以把所有的內情都告訴寒羽良，但事實上卻並沒有。
回答程序隻是回答寒羽良的這個關鍵問題。
從七龍紀74年薩·沙紮“死亡”開始，一直到七龍紀467年的這近四百年間，每一任光明會的主教都是薩·沙紮本人。
他隻不過是在天使的幫助之下，不停的靈魂轉生而已。那每一任光明會主教隻不過是薩·沙紮的外殼罷了。
而在七龍紀461年貝克斯所公布出來的亡靈魔法，確實就是薩·沙紮控製下的手筆，那個時候，他還以為是光明之龍為人類帶來的另一項福祉。
寒羽良目瞪口呆，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而更讓他目瞪口呆的還在後麵。
“七龍紀467年，你發現了什麽？你做了什麽？天使為什麽突然就要殺你？”寒羽良再問。
“我發現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真相，一個關於秩序之龍亞莎的真相。於是我被殺了！”薩·沙紮道。
“什麽可怕的真相？關於亞莎的什麽真相？”寒羽良的呼吸也跟著沉重了起來。
到底是什麽樣的真相需要讓天使對於一個虔誠的教皇滅口？
薩·沙紮的身影抖動了一下，就像是信號不良的投影一樣，他張開嘴：“亞莎已死，祂……”
話到此，薩·沙紮的身影劇烈的抖動起來，然後那古井不波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下一秒，它消失不見。
墓穴之中的本源力量也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本薩·沙紮所站立的地方，隻有一顆黑色的結晶懸浮在那裏，證明剛才的一切並不是一場幻覺。
寒羽良瞠目結舌的看著那枚黑色的結晶，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亞莎已死？”
“這不可能！亞莎要是死了的話，混亂之龍鄂加斯就已經從月球上出來了！”最終尼古拉第一個叫了出來。
“不，正好相反。亞莎如果真的死了，鄂加斯也會死。秩序之龍和混亂之龍是同體雙生。當年亞莎打敗鄂加斯之後之所以選擇封印而不是擊殺，並不是祂真的沒有力量殺死鄂加斯，而是祂不能殺了對方！”
金閃閃卻在這個時候幽幽開口，否定尼古拉的推論。
尼古拉一下子詞窮，但顯然的，哪怕他是一個曆史學家，在這方麵的知識也絕對不可能超過金閃閃。
人家是世界塔，對於這些太古知識，在場的哪位可以超過這家夥？
不過金閃閃的話還沒有說完：“但亞莎如果真的死了的話，那麽我也不應該存在了！我是世界塔，我是用亞莎的力量創造出來的，如果亞莎死了，那麽所有的世界塔都將失去力量，可我的力量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