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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滿目的美妝產品,整齊有序地擺滿了妝台。
鏡前,燙著大波浪的卷發美女膚白貌美,睫毛彎彎,指甲鮮紅。但她的助理莊莊,卻在一旁輔助她擦卸甲水。
“玉姐,”莊莊安慰道,“拍完這個劇,最多也就二十天,到時我們再把指甲染回來。”
莊莊口中的玉姐,叫饒玉,正是《親愛的牆繪師》裏的女主角。
前天上午,饒玉和男主拍了一組定妝照,康捷導演看見她的一頭卷發和鮮紅指甲,就不由皺皺眉。拍照的時候,非得讓她盤起頭發戴上帽子。結束了,康捷還叮囑她回去把頭發拉成清湯掛麵,洗掉指甲的顏色。
定妝照出來後,饒玉看著照片哭笑不得,她的指甲竟然被P成了透明色。
饒玉忍不住向莊莊吐槽,莊莊便從昨天一直安慰到了今天。說的不外是“機會難得,約都簽了”“演員就是要貼合角色,玉姐你就忍忍吧”等語。
聽她這麽一勸,饒玉心平氣和了許多,笑道:“不讓我剪短發就行。”
洗好指甲後,上了一層亮甲油,指甲的色澤頓然亮了起來。
饒玉滿意地點點頭,才說:“去拉頭發吧。”
正要起身,特製的電話鈴聲響了。饒玉看也不看,就知是男友孟洋打來的。對男友撒了一頓嬌,饒玉才說:“你從成都回來的時候,我也快拍完了。唔,可惜你不能來探班。”
電話那一頭,孟洋甜膩而富於鼓勵意味的聲音傳來:“我家小玉是最棒的。”
此語贏得饒玉隔空的一個吻,和一串爽朗悅的笑聲。
3
八天後,《親愛的牆繪師》正式開拍。
按照順暢表,康捷決定先到三公巷一帶取景,前後要拍攝三天。
考慮到劇組人多,小小的二吾民宿也接待不了這麽多人,康捷便在附近的酒店做足了安排。隻是,作為瑞華公司跟進這個項目的代表,沐川卻要求住在二吾民宿。
康捷拿出一副“我懂”的表情來看沐川,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
開機前一天,沐川就重新住回了民宿,拉了顧小喜坐在榕樹下,跟她討論劇情,討論牆繪的圖案。但見她心不在焉,沐川便開她的玩笑,問起以前做導演助理的事。
大學畢業之後,顧小喜找了一份導演助理的工作,兩三年間一直隨劇組在外奔波。沐川對此也有所耳聞,但這之後,顧小喜卻像是人間蒸發一樣,直到他看到了電視節目。
問到這事,顧小喜眉頭一下就皺起來了,撇撇嘴:“我可以不回答嗎?再問的話,我就拉黑你。”
沐川知道她在開玩笑,便也耍起了貧嘴:“拉黑就拉黑,我又不看你朋友圈。”
這話勾起了顧小喜的小心思,她便順口問道:“你很少看我……看大家的朋友圈嗎?”
“偶爾看兩眼,沒那習慣。要忙工作呢。”
“看了也不點讚,也不評論嗎?”顧小喜循循善誘,打心眼裏希望沐川是那個好心的陌生人。
“幾百號人,要是我都去點讚、評論,那不得把自己累死?我又不欠誰的。”
“你這話說得……”
“我說的是真的。你想,要是我看完朋友圈,給你點讚了,但忘了給別人點讚。他怎麽想?是不是不高興?”
看顧小喜頷首,沐川又說:“所以,我從不覺得點讚之交能發展成客戶,能發展成戀人。”
說罷,沐川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顧小喜似受蠱惑似的,挪不開看他的眼,心跳也似漏了一拍。
直到,沐川調皮地笑了笑,朝她貼近了些,顧小喜才猛然往後坐定,撩了撩頭發,道:“你左眼瞼怎麽長了一顆淚痣?沒見人長這位置。”
沐川愣了一下,才“哈”的一聲笑起來:“我就說,我們需要重新認識吧。”頓了頓,他又往顧小喜跟前貼了貼:“學姐,你撩頭發的樣子真好看。如果不是‘戰術性撩發’,就更好了。”
尬聊結束,顧小喜給閨密譚清清戳了條微信:什麽叫“戰術性撩發”?
幾分鍾後,譚清清回道:“女孩子對男孩子心動了,但又不敢直麵自己的感情,所以用撩發的動作來掩飾。”
她又補了一條:“戰術性喝水、戰術性玩手機,男女通用,下次可以試試。”
顧小喜像被雷劈了一般,坐定在椅中,良久才丟了一個“滾”的表情包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