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敬酒的人越來越多,牛三也是被迫喝了一杯又一杯,到了最後就連阿香也沒能逃過被灌酒的命運。

等到酒過三巡之後,兩個人都喝醉了,到了這個時候,牛三本性暴露。

“我跟你們說,你們都不知道這個娘們有多敗家,就是為了娶她,我爺爺可是把棺材本都給拿出來了。”

牛三紅著一張臉,一邊說話一邊鬆著自己身上的西裝。

本來他也就不是一個穿西裝的料,可是為了阿香臉上有光,他偏偏去借了這麽一身。

一直在旁邊聽著這些話的阿香,頓時也發起了脾氣。

“姓牛的,你這是幾個意思,我怎麽就成了敗家了?這不是給你們家撐場麵嗎?”

本來兩個人就喝了酒,再加上這段時間籌備婚禮的時候,兩個人的心中都是積怨頗多,到了這個時候,算是徹底爆發了起來。

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新郎新娘就已經掐成了一團。

如果要不是兩邊的長輩,趕緊過來打著圓場,估計今天的婚禮是進行不下去了。

眼看兩個人被拉到了一邊,眾人不禁議論了起來,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大家又把目光落在了阿煜和薑言的身上。

“阿煜帶過來的那個小姑娘真好看,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找的女朋友。”

“誰說不是啊,我聽說阿煜之前和阿香還有過一段呢,他們兩個分開的時候我還覺得挺可惜的,不過現在一看阿煜是個有眼光的,找的人一個比一個好看。”

幾個婆婆嬢嬢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說著,看著眾人指指點點的樣子,阿煜的臉紅的有些不像話。

薑言倒是沒太注意那些人的閑言碎語,畢竟大門口那個人實在是過分惹眼。

“你們怎麽會在這兒?”

她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賀岩和謝澤遇,立刻就跑了過去。

謝澤遇耷拉著一張臉,看起來好像是愛搭不理的樣子。

賀岩見狀,勾肩搭背的就把他給拉了過來。

“我們不是去那邊村子裏麵找你嗎?後來這個阿婆熱心就帶著我們一起過來了,不過你放心,我們是給了份子錢的,人家村長都說了,讓咱們隨便吃。”

謝總出手,那肯定是比其他人都闊綽不少。

辦了這場婚禮的牛家才剛剛經曆了大出血的劇痛,這個時候對於這樣闊綽的人,自然是歡迎至極。

於是兩個和這個村子八竿子都打不著關係的人還硬生生地就這麽擠了進來。

這邊的村子不大,來來去去都是認識的人,唯獨隻有這兩個生麵孔懼於旁邊的阿婆們來說實在是稀罕。

兩個年輕人,一個比一個俊強,而且長得又是這麽板正,這自然是受到了眾人的歡迎。

不多時的功夫,賀岩和謝澤遇就被拉到了酒桌上。

薑言這邊還得幫忙走個流程,所以就沒來得及過去打招呼。

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賓客們各自散去。

今天這場婚禮可謂是精彩至極,除了有好酒好菜之外,還有新郎新娘喝醉之後互扯頭花時候說的那些壞話。

那可都是村子裏麵鮮為人知的八卦。

不過薑言這會兒實在是顧不得村子裏麵的八卦。

她剛剛才去裏麵把那鮮紅的衣服給換了下來,一出門就聽見了賀岩呼救的聲音。

“救命啊,來個人幫幫忙。”

薑言聞言,一個箭步跑了過去,剛好就接住了,搖搖欲墜的謝澤遇。

“他這是怎麽了?”

看著他人事不省的樣子,薑言下意識覺得擔心。

說起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明明直到此刻為止,薑言的腦海裏麵沒有半點和謝澤遇相關的記憶。

可是看到他如此模樣,薑言的心還是跟著揪了起來。

“喝酒喝多了,我都跟他說了,這村子裏麵的糧食酒度數高,酒勁大,他非得說跟喝飲料一樣,連著喝了三個海碗,如果要不是我攔著的話,估計還得跟隔壁村子的大伯比酒量呢。”

賀岩一邊說一邊幫忙鬆著扣子。

至於謝澤遇,這一次是真的喝醉了。

直接他東倒西歪的,根本就不受人控製,甚至還有抵觸薑言的攙扶。

“你們不用扶著我,我沒有喝醉,我自己站得穩。”

他自己說話的時候都已經開始大舌頭了,竟然還沒有半點自覺。

薑言看他這個模樣,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之後,趕緊回過頭去,衝著正在那邊跟主家道別的阿煜說道,“阿煜,他喝醉了,我得趕緊送他回賓館,我今天就先不回漁村了。”

薑言說完,也不等阿煜反應過來,直接就帶走了謝澤遇。

好在他們今天過來的時候,賀岩還特地去鎮子上麵租了一輛車。

雖然不是什麽豪車,但好歹還算是四個輪子的,如此一來,他們也就不至於腿著回鎮上了。

等到了車上之後,謝澤遇稍微消停了一些,不過他還是滿嘴喊著難受。

“好了好了,沒事了,馬上就要到了。”

薑言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情緒複雜。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前麵開車的賀岩突然就開了口。

“這麽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喝得這麽爛醉。”

他一邊說一邊敲著方向盤,看著有些思緒紛亂的樣子。

薑言愣了一下,“我聽說他的公司挺大的,像這樣的人應該經常都會出去應酬吧。”

賀岩輕笑,“薑言,那可不,隻是他的公司挺大的,就連你的公司也挺大的,不過相較起來的話,當然還是咱們謝總厲害一些,正是因為他太厲害了,幾乎都不用應酬,就有數不盡的單子送上門來,所以說他是真的沒怎麽喝醉過。”

“那今天這是怎麽了?看著別人結婚開心嗎?”

薑言還不知道謝澤遇的心路曆程,所以想當然的以為結婚是個大喜日子,喝多了也是應該的。

這下子賀岩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一個和他不相幹的人結婚,他高興什麽?他這是在吃醋啊,薑言,你知不知道他為了找你費了多大功夫?”

本來賀岩也不想摻和人家小兩口的事情,可奈何他這個好友是日漸消瘦。

他要是再不幫忙,開口說兩句的話,估計再過幾天就是連人帶盒五斤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