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愣在了原地,沒有說話。

自從謝澤遇出現之後,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對過往的好奇。

賀岩似乎也猜到了這一點,於是這才慢慢開了口。

說起來,謝澤遇看起來風光無限,可惜無人之巔的寒冷,卻沒有人比他更懂。

如果要說以前,他還能夠全心全意撲在事業上。

可是現在不僅得照顧著家裏,而且還得照顧公司。

最要命的是,自從薑言走了之後,他整個人渾渾噩噩完全就是一句行屍走肉。

可偏偏他還要每天打起精神和那些人須以為宜。

離開了商場上的喧囂之後,又得獨自一人回家去舔食傷口。

這樣的日子對於一個人來說,實在是過分煎熬。

聽完了他這段時間的經曆之後,薑言的心中不免有所觸動。

“我對他真的那麽重要嗎?”

到了這會兒,謝澤遇已經完全消停了下來。

他就這麽乖巧地靠在了薑言的肩膀上,安靜得就好像是沒有任何攻擊性的幼獸。

賀岩長歎了一口氣。

“如果要不是因為你給他留了兩個孩子,估計早在你被宣告死亡的那一天,他就已經追隨你去了。”

賀岩知道謝澤遇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

對於他來說,公司的那些事情完全就是身外物。

想當初如果要不是為了對付老謝家,或許他早就已經做了個逍遙掌櫃,也不至於背負那麽多。

聽完了這些之後,薑言陷入了沉思,好在這個時候,車子已經在旅館的門口停了下來。

保鏢們看見了車,立刻上前來幫忙攙扶著謝澤遇,經過了好一番折騰之後,眾人才總算是回了房間。

“今天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剛剛把人放上床,賀岩迫不及待地就準備帶著一群人落跑。

他一邊說一邊還衝著那些保鏢使的眼神,唯恐這裏麵冒出來一個沒有眼力勁兒的,還要在這裏照顧謝澤遇。

謝澤遇都那麽努力地把自己灌醉了,如果賀岩要是再不想辦法成全他的話,那就真的對不起兩個人多年的友誼。

薑言甚至都沒來得及聽清楚賀岩到底在說什麽,一回頭的時候就隻剩下了緊閉的大門。

“不用這麽著急吧。”

薑言低聲嘟囔了一句。

雖然她確實還沒有辦法完全接受謝澤遇,不過好歹兩個人的關係擺在那裏。

所以就算賀岩沒有主動開口,她也會自己把照顧人的事情給攬下來。

“行吧,看來今天晚上就隻能我來照顧你了。”

薑言說完了之後看像個躺在**的謝澤遇,

她之前就有過好幾次偷看謝澤遇的經曆。

謝澤遇的這張臉,簡直就是女媧娘娘的得意之作,從眉眼到下巴,完全沒有值得挑剔的地方。

仿佛每一處都是經過精心打造,如此才能夠有這麽優越的五官和麵龐。

薑言看了一眼,忍不住偷笑出聲。

作為一個沒有過往記憶的人,突然擁有了這麽一個帥氣的未婚夫,這種感覺不亞於是被天降餡餅砸了一下。

不過下一秒鍾**的人就躁動了起來。

“你怎麽了?”

薑言看他的樣子不太對勁,雷達一下子就響了起來。

“你別不是要吐吧?”

薑言被他這個樣子嚇了個不輕,手忙腳亂的在屋子裏麵找垃圾桶。

不過好在謝總的素質一向過硬,哪怕喝醉了酒也知道,猛得就往廁所裏麵紮。

薑言回過頭的時候,麵前隻剩下了一抹殘影,不多時的功夫,廁所裏麵就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

謝澤遇沒怎麽喝過這種純糧食兌的酒,身體完全招架不住,直接就吐了個昏天黑地。

薑言一直站在門口守著,既不敢往前靠,也不敢直接離開。

主要是謝澤遇吐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要一頭紮進馬桶裏。

等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

薑言看著他滿臉頹廢地靠在了馬桶上,小心翼翼走上前去,準備把人給攙扶起來。

結果這雙手才剛剛拉上去,謝澤遇就沒了好臉色。

“誰讓你碰我的?”

他皺著眉頭,神情嚴肅的樣子,看起來是真的一點都不好惹。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薑言才相信賀岩說的,謝澤遇可是大公司的大老板。

“我……我扶你進去休息。”

薑言也不知道謝澤遇到底是酒醒了還是繼續醉著,隻是看他這個樣子不好接近。

謝澤遇攙扶著一旁的牆壁站了起來,雖然有些艱難,但他始終都不讓薑言碰他。

“我告訴你,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你最好別打那些亂七八糟的主意。”

他說完之後,回頭在洗漱台上摸索了起來。

聽他這樣說,薑言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憋著笑容問他,“你在找什麽?”

“我要刷牙。”

謝澤遇固執而又幼稚,就像是個三兩歲的孩子。

薑言也不知道他的這份講究究竟從何而來,隻能幫忙從抽屜裏麵遞出了牙膏和牙刷。

謝澤遇把東西接過去之後,非但沒有感激,反而還露出了狐疑的樣子。

“你這是無事獻殷勤,說,你到底是誰?”

薑言看他拿牙刷懟著自己,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所以你這到底是喝醉了還是沒喝醉?”

謝澤遇擺了擺手,“我怎麽可能喝醉,我看醉的人是你,我告訴你,我的心裏就隻有薑言一個人,你們這些鶯鶯燕燕,最好靠邊站。”

他說著勉強穩住了身軀,隨後就開始擺弄起了牙膏。

“那你的心裏隻有她的話,那我是誰?”

薑言看他這麽有趣,突然就起了些逗他的心思。

謝澤遇伸手就把牙刷塞進了嘴裏,刷了兩下之後,呆滯在了原地。

“你和她怎麽那麽像?”

他說著有些出神的模樣。

薑言悄悄地從他手上把牙刷給接了過來幫他刷了刷牙。

“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就是薑言呢?否則我怎麽會在這裏。”

她說完了之後就這麽抬起了眉眼,剛好和謝澤遇四目相對。

謝澤遇有些晃神,他直勾勾地盯著薑言,過了好一會兒,才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

“你……言言……我找到你了。”

薑言伸手按住了他,“你別亂動,我在給你刷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