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鬼記事錄
半夜走在他鄉不知通往何處的路上,迷茫和**就像這黑夜一樣,讓人看不到任何方向。不過我很幸運,因為我有了童童,我們雖然一人一鬼,僅僅經過了幾天的相處,便感受到彼此相依為命的感覺。我們有相似的目的,我想找回自己的妹妹,而童童想找到自己的父母,僅僅隻是想再見一麵。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天漸漸微亮,但依然很冷。廣西靠近廣東一帶,11月份沒有冷空氣來襲的話,溫度白天能有25度,晚上就降到隻有15度。
我走在河邊的田野上,突然看到前麵不遠有個女人在拉屎,白白的屁股都看的到。我一看趕緊繞路,沒想到那個女人也看到了我,她不但不怕羞,還非常凶的叫我過去。
我愣住了,那女人叫我等她拉完屎看她跳舞。聽她這麽一說,這下我蒙了,難倒遇到了癲佬(精神病患者)?我沒理她,轉道一邊走去了,沒想到那女人竟然追了上來,手裏還抓了一把她剛拉出的屎。
看到這個女人拿著一把屎追過來,嚇的我比見到山魈鬼跑的還快。俗話說被掃把打一次倒黴三個月,若是被屎扔到身上和頭上,那就要倒黴三年。
正跑著的時候,頭頂上方果然飛過去一坨屎,雖然屎砸到人不疼,但誰又能接受三年的倒黴呢?更何況還那麽惡心。
回頭看這個女人滿手是屎還追著我,我又使勁跑快了想甩開她,最後跑進了一個村子裏。回頭一看,那瘋癲的女人沒追上來了,累的我靠在牆角喘著粗氣。
這時看到一個大姐姐提著一個菜籃子去菜地摘菜,我走上去問她這裏是什麽地方,她告訴我這裏是公會鎮。我又問她到鎮上去要怎麽走,那大姐姐給我指了一條路和方向。
謝過大姐姐後,我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鎮上,太陽都爬出山頭很久了。
公會鎮比黃姚繁華一點,我在鎮上買了件外套和鞋子。吃了早飯後找到了車站,看哪部車又大又漂亮就上去,因為那車一定是開去更繁華的地方的。
我要去更繁華的地方賺錢,隻有賺到了足夠的路上開銷,我才能去湖南。若是問我賺多少呢?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總之是很多,起碼上衣和褲子口袋都裝不下,至於更多的錢,那我就沒概念了。87年已經發行了第四套人民幣,90年代已經基本流通了全國,那時已經很少有地方用糧票了。想賺錢我決定去一個繁華的地方捉魚賣,然後讀點書,不然走到哪裏都困難。
車子發動後,我就睡著了,到了目的地也沒醒來,司機拍了拍我的腦袋,把我喊醒,我揉了揉眼睛,問他這到哪裏了。
司機告訴我,這裏是八步,叫我快下車,他要鎖門了。
八步!我來到了一個和桂平縣城差不多的地方,但心情完全不同。去桂平所見更多是新鮮感和驚訝,八步更多的是一種憧憬。
我在八步立了腳,在賀江邊租了個不錯的小房間,一個月租金70塊。這雖然貴了點,但是和現在的廣東珠三角所建的出租房不同,這是一棟民居。房東肖大叔一家六口人,二樓樓頂剛好有個房間空餘,便租給了我。
買了席子被子和其他生活用品,再加上租房,錢已經所剩無幾。第二天考察了離的比較近的菜市場後,我又買了兩個框還有扁擔和些防水的膠紙,準備晚上捉魚用。
我捉魚都要等到晚上一兩點的時候,因為那時候沒人,而且很多夜晚活動的魚都會出來。入夜後的幾個小時我都無所事事,便下一樓肖大叔家看電視。
肖大叔家有台黑白電視機,隻能收到中央台,那時中央台的台標還是個大大的蝴蝶標,在左下角占了太大的地方。那時候放的是西遊記,我看的把自己當成了孫悟空,捉魚的時候砍了根竹竿當金箍棒,在河邊月光下翻跟鬥和練武。
第一晚出來捉魚,我並沒有帶框子出來,因為第一次,所以想試探試探先。我拿著手電筒沿著賀江邊走到了一處寬闊的河邊,把童童喊出來,讓她鑽進了江裏。不一會兒從水裏爬出了一隻洗臉盤那麽大的甲魚,圓圓的我還以為是什麽怪物。
這甲魚爬上岸後還揚起手和我打招呼,我就知道那是童童,叫她脫離甲魚後,我便捉起大甲魚回家去了。
有人說那麽大的甲魚肯定有靈性啊!為什麽敢捉它?我隻能說這傳的太玄乎了,我們當地沒有這個說法,倒是對於蛇才有靈性的說法。
以前河流沒有汙染,甲魚還是很多的,稻田裏也會有泥鰍和黃鱔。我帶著這個大甲魚回家放進了框裏,第二天一早送給了房東肖大叔。說我以後每天半夜出去捉魚,如果吵醒了他家人,還望他能理解下。
有了第一晚的試探,第二天晚上我挑著兩個框出門了。肖大叔家離賀江不過100米,但是到沒房子的河段足足有一公裏。普通人三更半夜跑到無人的河流區域捉魚,膽子要夠大才行!不過我有童童,還隨身鞋帶張神婆家仙人送我的古銅刀,什麽都不怕。
我挑著框拿著手電筒來到了一處河岸邊,這裏四周都是菜地,我找了個空地把框放下,手電筒照了照水麵,便把童童喊了出來。
童童平常並不現形,連說話都隻在我腦海裏,類似幻聽,別人是聽不到的。她每次從柳木人鑽出,柳木人隻是動了一下我就知道她出來了,接著河裏不久就會有魚跳到河岸上來。
童童下水後沒到一分鍾,河裏就跳出了一條起碼五斤的大頭魚。我剛撿起放進框裏,接著又跳上一條不知道名字的大魚,接著如撈水餃般,魚紛紛跳到岸上,二十分鍾不到的功夫,兩個框便裝滿了。
我這哪裏是捉魚,分明是來撿魚,把童童叫回來後準備回家,這時才知道魚捉的太多了。我竟然挑不起來,裝滿魚和水的兩個框,應該有150斤以上,實在太重。無奈我又把一些魚放了,又倒掉了一些水,這才挑起來,徑直走到菜市場等天亮。
天亮後由於我的魚幾乎沒成本所以賣的便宜,加上各種各樣的魚和魚販隻有幾種魚相對比更吸引人,所以一下就被買光了。畢竟和別人販回來賣或者自己養的不同,我的魚基本是撿來的,再加上我賣魚的方法特殊,想生意不好都難。
我不會算乘除隻會簡單的加減,所以我賣魚不用稱,論條賣,買的人自己估價。第一天就賣了近50塊錢,還留了一條給房東肖大叔。
此後的我每天夜裏捉魚,白天睡覺,又借了肖大叔女兒的小學一到三年級的書來自學,一直到了臨近過年。
我來到八步已經兩個多月,賣魚已經得了近1500多元。對於九個月以前離開舅舅家的我來說,這可是不敢想象的一筆巨款,三姑養了大半年的兩頭肥豬也隻賣了400不到。
我之所以能賺那麽多,是因為我做的是無本生意,賺多少都算利潤,這下是真的褲子和上衣口袋都裝不下了。
有錢是好事,不過也有煩惱,那就是這麽多錢沒地方放,因為沒戶口本開存折,我隻能買了個帶鎖的鐵盒子來放。
時間過的很快,距離過年還有5天。我準備最後捉一次魚,然後休息幾天,過了年就去湖南。
這天夜裏下著萌萌細雨,氣溫估計隻有3度,但對童童來說3度和30度是沒有區別的。因為是最後一次捉魚,我找了一個新的河段,讓童童捉兩條大點的魚就行了。
童童下水十幾分鍾都沒見動靜,正當我想喊她的時候,河裏突然衝出一條大魚,足有上百斤。這條大魚衝出水麵,往岸邊飛來,濺起的水花弄的我全身都濕了。
那魚摔在岸上後,我手電筒一照,發現這是一條青魚,長度足有一米五。由於童童附在魚身上控製了它,所以這條大青魚跳上岸後並沒有亂蹦亂跳。
這麽大一條魚怎麽帶回去啊!我正為童童弄了那麽大一條魚發愁的時候,感覺到什麽怪異,扭頭一看,發現河對麵突然出現一個光球在緩慢的飛行。
這個光球大概隻有碗口那麽大,飛行速度也不快,飛行高度大概兩層樓那麽高。大青魚抽搐了一下,童童從魚身出來了,她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看著河對麵飛行的光球。
我問童童那是什麽東西啊!童童說她也不知道,她以前在潯江那麽多年也見過好多次這種光球。她告訴我,這種光球經常會貼著水麵飛行,有時候還鑽進水裏去,但她從來都看不清那是什麽東西。
這光球和鬼火不同,鬼火一般是黃色,而且夏天才有。這個光球的顏色是白色的,圓圓的,完全和鬼火是不同的兩樣東西。
我和童童一直看著這個光球,最後它竟然停在了一顆樹上不動了,就像一隻鳥一樣飛著停樹上。
我想過去看看,但隔著這一百米寬的河流也沒轍。那光球停在樹幹上後也沒有再飛走,而是越來越暗,最後消失和夜色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