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綠蘿是非常了解自己的老爹的,見方神仙語氣這麽堅決,她知道哭是沒用的了。

索性擦幹眼淚,憤憤的走了出去。

“啊——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我呀?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半山腰的那個瘋女人又在鬼哭狼嚎。

歇斯底裏的嚎叫,在山穀裏回**。

那個瘋女人時不時的都會犯病,一犯病就會這樣尖叫。

小時候方綠蘿聽到這種叫聲還很害怕,不過現在她早就習慣了。

不但她習慣了,終南山的人好像都習慣了。無論瘋女人怎麽鬧,都沒有人理她。

這時候方綠蘿心情正不好呢,聽到她的叫聲,心裏更是有一股無名業火。

氣衝衝的跑到那個瘋女人的住處,方綠蘿一腳踹開她的房門。

瘋女人怔了一下,眼神裏出現一絲驚喜:“綠蘿,是你來了!”趕緊跑上前,眼神莫名其妙的出現一絲溫柔。

聞到她身上一股很久沒洗澡的酸味兒,方綠蘿往後退了一步:“綠蘿是你叫的嗎?你忘了我爹跟你說過什麽了?”

瘋女人趕緊跪下:“對不起綠蘿小姐……我剛剛確實忘了自己的身份。”

話說完她還磕了一個頭。

“行了行了!”方綠蘿一臉的不耐煩:“我隻是想問你為什麽要鬼叫?你不知道這樣很嚇人的嗎?”

“我錯了……”那個瘋女人趴在地上佝僂著背,好像渾身都在發抖:“心情不好,心裏實在壓抑的難受,所以我就想叫一叫……對不起,嚇著你了,綠蘿小姐……”

“心情不好叫一叫就會好了嗎?”方綠蘿一聽::“那我也要叫一叫。”

話說完,她就跑到門口,對著山穀扯起嗓子大叫:“啊——我惹著你了嗎?啊——為什麽總是冷冰冰的!啊——”

嗓子都起破音了,不過好像挺管用。方綠蘿叫完了,好像好受了一些。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臉上又出現了一點點的笑意。

瘋女人走上前:“綠蘿小姐,你是不是喜歡裴公子?”

方綠蘿怔了一下,馬上板起臉:“問那麽多幹嘛?跟你有關係?”

“裴公子又沒武功,對你來說這樣的人應該手到擒來呀。”那瘋女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懂什麽?”方綠蘿凶巴巴的:“這種事情是用武力解決得了嗎?”

“……我就是因為打不過人家……”後邊的話,瘋女人沒說。

方綠蘿也不感興趣,轉身就要走。

那瘋女人卻一把拉著她:“我這裏有個好東西,你拿去啊?”

她能有什麽好東西?

況且方綠蘿嫌她髒,那蓬亂的頭發已經起了繭子,上麵還有蟲子飛來飛去……

方綠蘿使勁地掙紮了一下,卻沒能掙脫她的手。

“你放開我!”方綠蘿有些生氣了。

“我這裏真的有東西能讓你心想事成。”瘋女人此時顯得一本正經,一點也不像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你能有什麽好東西?”方綠蘿吼了一聲。

“我有陰陽合合散!”瘋女人說了一句,臉上出現一絲怪笑。

聽這名字,就知道這東西是幹嘛的了。

方綠蘿充滿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我是你說的這種人嗎?”

“如果光明正大可以能夠達到目的,你還用得著這麽煩嗎?有捷徑你幹嘛不走?你這丫頭是不是傻的?”瘋女人那眼神竟然顯得很智慧。

方綠蘿口氣軟了下來:“這東西能有用?”

“神仙都躲不了……”瘋女人慢悠悠的道:“放到水裏,無色無味。男女喝了這種水,誰都會想要求歡,神仙都躲不了!”

話說完,瘋女人遞給方綠蘿一個小紙包:“去吧,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樣愛而不得,搞得像我這樣一個下場……”

方綠蘿拿著那個紙包,有些慌張的往外走。

也許腦子裏太亂了,跨過門檻的時候,她差點絆了一跤。

幸虧瘋女人眼疾手快將她拉住了。

方綠蘿也沒說謝謝,慌慌張張的回去了。

回去以後,經過一番冥思苦想,她還是沒有找到下,藥的方法。

這個死裴越實在太警覺了,要給他下,藥,真的是難上加難。

“吱……”大老鼠又出現了。

做賊心虛的方綠蘿被嚇了一跳,有些生氣:“走開走開,就跟鬼一樣神出鬼沒的!”

可是大老鼠哪裏肯走開,還用牙咬著她的裙擺,提醒著她今天還沒有給這可愛的老鼠投喂食物呢。

方綠蘿本來想趕大老鼠走,卻突然靈機一動,低下頭,循循善誘的目光盯著大老鼠看:“想吃東西啊?”

大老鼠點了點頭。

“完成我的任務,就有東西給你吃。”方綠蘿笑容透露著一絲陰險。

大老鼠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方綠蘿把手裏的紙包交給大老鼠:“把這裏麵的藥倒在裴越的茶裏!”

小老鼠接過紙包,又點了點頭。

“記著,一定要在他驗過毒以後再放進去。”方綠蘿又補充了一句。

小老鼠猶豫了又猶豫,卻突然搖了搖頭。

“你怕我毒死他?我怎麽會毒死他呢?傻了吧你!”方綠蘿有點哭笑不得。

估計小老鼠見她確實沒有害裴越的意思,這才拿著紙包跑了。

裴越坐在房間裏,正在認真的擦拭著他的琴。

門開著,許狐站在門口,敲了兩下門。

裴越連頭也沒抬,冷冷的問了一句:“有事?”

“沒事,隻是想順便找你嘮嘮嗑。”許狐笑嘻嘻地走進房間裏。

“我跟你有什麽好聊的?”裴越的眼神依舊那麽冷。

“當然有可以聊的。”一點也不客氣,許狐走進來就在裴越身邊的位置上坐好:“比如聊聊這個方神仙,你了解他多少?”

“他是我師父,但平時我們交流得並不多。我隻知道他有個女兒叫方綠蘿,他的妻子還在他的家鄉,他很想回去。”裴越的語氣波瀾不驚。

“就這些?”許狐仿佛有點不可置信:“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啊。”

“既然你都知道,我也沒什麽好講的了,請回吧!”裴越淡定地指了指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