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還真是忙啊。
整天在這幾個女人當中周旋,難道就不累嗎?
皇後娘娘看許狐不說話,眼神仿佛有些落寞:“許神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裏沒有做好,我很想跟你做朋友,可你為什麽總是好像在躲著我……”
許狐趕緊解釋:“娘娘您誤會了,我沒有躲著你,不過你也知道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有點自顧不暇。”
皇後娘娘點了點頭,目光顯得很真誠:“裴越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真是很可惜。如此才華的一個人,沒想到就這樣沒了……”
許狐苦笑了一下。
其實在得到裴越出事的消息以後,她就到宮裏來見過豔夫人。
因為知道豔夫人的母親經常都和方神仙保持著密切的聯係,在她那裏得到的信息絕對是準確的。
去見豔夫人的時候,許狐發現她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見到許狐更是馬上就傷心流淚。
豔夫人說如果沒有裴越的幫忙,她不會有今天,沒想到裴越就這麽走了,自己都還沒有報恩呢。
可以說聽了豔夫人的話許狐才真真正正的死心了。
現在皇後娘娘又提起這件事,許狐真的心如刀絞。
皇後也看出了她實在難過,自己想說出口的話,都咽回去了。
“既然這樣,許神侯你早點回去休息。我今天就不打擾你了。”皇後娘娘的目光依舊真誠而清澈。
許狐有為感激:“多謝娘娘體恤。不過如果娘娘你相信許狐的話,便任何事情都順其自然,很多東西該是你的,始終是你的。”
皇後雖然點著頭,但其實心裏還是很擔心的……
許狐快步走出永寧宮,後麵的公公就追了上來,懷裏抱著一大堆的東西:“這些都是皇後娘娘賞賜的,奴才給許神侯送到馬車上去。”
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絕皇後的好意了,許狐隻好點點頭:“麻煩公公轉達我的謝意,說許狐對皇後的體恤將銘感五內。”
剛出大門,許狐就發現蘇清漣已經站在那裏等她。
快步走過去,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個擁抱。
蘇清漣像哄小孩子似的拍著她的肩膀:“去我那裏坐坐吧,我們喝喝茶,聊聊天。”
許狐點了點頭,跟著蘇清漣去了蝶舞閣。
剛進院子,許狐就聽到小七在罵宮女。說是這些宮女都無能,不能幫她把皇上哄過來……
許狐雖然心情很糟糕,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皇上這是有多久沒來蝶舞閣了?胡夫人都急成了這樣子。”
蘇清漣小聲的說了一句:“其實皇上每天都來,隻不過是穿著便服來的,來的很晚,走的很早。”
蘇清漣還是住在以前的小屋裏。
從外麵看,這小屋跟她沒有被封為夫人之前沒什麽兩樣。
推開門,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但處處都有過小日子的景象。
牆上還貼著喜字 ,窗簾這些都完全按照蘇清漣的喜好裝飾的很淡雅。
而且窗簾上麵都有精致的繡工。
宮女進來了,對蘇清漣行了一禮:“蘇夫人,有人送了貢茶來,皇上叫我挑一點給你送過來。”
蘇清漣叫她把茶放下,然後快點出去,自己想和姐妹好好聊聊天。
那宮女卻又說了一句:“我想知道,許神侯從皇後娘娘那裏出來,有可能會過來看蘇夫人,已經命令禦膳房準備了上好的酒菜,說希望你們姐妹倆好好的聚一聚。”
蘇清漣淡定的點點頭。
那宮女臨出門又交代了一句:“皇上還說,叫蘇夫人少喝點酒,您這幾天還在胃疼呢。”
蘇清漣都有點不耐煩了。
許狐卻替蘇清漣高興。皇上把關心體現在細微之處,足見皇上是真的愛蘇清漣。隻是為了不讓她成為出頭之鳥,皇上這樣早出晚歸的,也真夠辛苦。
蘇清漣溫了酒,可許狐卻不肯喝。她有些意外:“雖然我知道你一直不貪杯,但多多少少喝一點還是可以的。”
許狐隻好告訴她自己已經懷孕了,懷的是裴越的孩子。
蘇清漣太了解許狐,知道她是絕對不會打胎的,也不勸她,隻是直接問道:“那就趕快找個人嫁了吧。你心裏可有差不多的人選?”
“為什麽要馬上找個人嫁了?我又不是養活不了孩子!”許狐甚至顯得有些不解:“難道蘇姐姐也跟著世俗的人一樣的看法?我跟裴越隻是沒有一紙婚書而已,我們是相愛的。”
蘇清漣一本正經:“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現在裴越屍骨未寒我就提出讓你嫁人,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不近情理,沒有人情味?”
許狐沒說話,卻認真地看著蘇清漣。那眼神已經暴露了她的想法。
蘇清漣隻好繼續道:“你是女神侯你威風凜凜,你怎麽活都覺得有滋有味。可你想過這個孩子以後嗎?沒有父親,他會一輩子被人鄙視的。如果你真的愛裴越不想讓他放心不下,就應該給這個孩子一個更明媚的未來。”
“我可以帶他隱姓埋名,不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世。”許狐還在堅持。
“然後就讓他永遠做一個無名之卒,或者是鄉野村夫。要有作為的都得家世清白,這個你比我更懂。”蘇清漣說的句句在理。
可許狐卻覺得她在咄咄相逼,有點生氣的起身:“蘇姐姐,我不想吃飯了,我先回去了。”
蘇清漣也不勸她,隻是找了方良送他回去。
在路上,方良這個直性子一點也沒看到許狐的臉色不好看,還一直喋喋不休的說著宮裏的事情。
他說今天有個剛進來打算做太監的小男孩死在了閹割手術台上。說到這裏,方良好像受到了很大的觸動:“我這個人呀,可以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可就看不得,小孩子可憐……還有他娘,當時就想在宮牆上撞死,幸好被太監們拉住了。”
許狐問了一句:“這個當娘的既然那麽在意他的孩子,為什麽還要送他進宮當太監?明知道進宮做太監就有風險的。”
“你是不知道啊……”方良一臉的欲說還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