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亞男走了以後,周博言歸正傳:“夫人,老三提親這個事情,你還是盡量去辦吧。”
周老夫人一聽,好像有點為難了:“其實我也挺喜歡許姑娘,可就是心裏覺得對裴越有點過意不去……”
“他們兩個人早就分開了,而且又不是咱們兒子讓他們分開的。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周博一臉不解。
“你呀……”周老夫人嗔怪道:“難道你沒看出裴越這孩子其實一直也沒放下許狐嗎?”
周博搖著頭,仿佛挺無奈的:“這些小年輕到底怎麽想的?既然喜歡人家,為什麽又不去追?隨緣?隨著隨著就沒緣了!”
“就像當初你追我一樣死皮賴臉?”周老夫人臉上出現了少女一般的紅霞:“像你那麽臉厚的人有多少?”
周博趕緊一本正經地站直了自己的身體:“我追過你嗎?”
周老夫人突然像個小孩子似的撇了一下嘴,抓住周博的手臂 溫柔的搖了搖:“總有一天你不會這麽嘴硬的!”
那語氣也刹時變得溫柔起來,臉上的笑容就像一個害羞的少女。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大半輩子了!”周博笑得有些得意。
“老爺,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周老夫人體貼的給周博到了茶水:“新皇不日就要登基,也不知道朝中到底有多少人支持他。老爺,我們這一次全力以赴的支持新皇,不知是對還是錯……”
周老夫人的目光裏,出現了擔憂之色。
周博卻揚了揚眉毛仿佛一切成竹在胸:“看許旺向的。他有一個神算子女兒,跟著他的方向走,絕對不會錯。”
“哈哈……”周老夫人笑了起來:“照你這麽說,小小年紀的許狐 對朝中之事的影響力倒是挺大的。”
周博好像想起了什麽,有意的壓低了聲音:“今天尊上找我,說是想找一個國師,你猜他怎麽說?”
周老夫人搖著頭,一臉急切:“你倒是說呀,我又不了解白尊上的脾性我哪裏猜得著他會說什麽。”
“尊上說,想讓許狐做國師。”周博還一臉的不可思議:“讓許狐做國師,這尊上也真是敢想!”
“我們不是打算和許家結為親家嗎?如果咱們的兒媳婦是國師……”周老夫人目光已經煜煜生輝,仿佛看到了一大片的豔陽天。
“別做白日夢了!”周博居然一改平時嚴肅的樣子,偷偷的摸了一下自己夫人的臉蛋:“醒醒吧,哪有女人做國師的?朝中大臣絕對不會同意。”
“憑什麽女人就不能當國師?”周老夫人急了:“你們男人還不是女人生的呀?老爺,你怎麽能這樣?”
周博趕緊道:“在我心裏女人比男人偉大多了!你看你這個女人,瘦瘦小小的卻給我生了三個兒子,而且三個兒子都還挺不錯。可是夫人,這事情太大了,我做不了主啊……”
……
金鑾殿裏。
孟邦坐在寶座之上,神情嚴肅地 看著下麵的滿朝文武。那嘴唇抿著,目光裏透露著一絲冷戾。
就剛剛,他把要找國師的想法說出來以後,滿朝文武哪怕舉薦天橋下算命的,也不願意讓許狐來做國師。
特別是魯氏一族。
魯無為“因病暴斃”,但他生前的門生還是很多的。魯氏一族的勢力,不容小覷。
雖然許狐和魯氏一族沒有什麽過結,但這些人根深蒂固的認為朝中不應該有女臣,反對的聲浪是是一浪高過一浪。
周博本來想提議讓裴越來做這個國師的,現在見孟邦這神情,他不敢說話了。
尊上的脾氣,周博還摸不清楚,聰明人說話一定要三思而言。
周博心裏很清楚孟邦想要用許狐,最主要的是因為她的名氣。大北秦舉國上下誰不知道許狐是神算?她的預言從未落空。現在許狐說孟邦是天命所歸真龍天子,所以,如果讓許狐做了國師,孟邦登基那叫順應天命,應該受到萬民的支持。
可是國師的大任關係著國運,真能交給一個才19歲的小姑娘?
魯氏一族以前因為有魯無為這棵大樹,可以說在朝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魯無為死了以後,魯氏一族還夾著尾巴過了好些日子呢。現在像國師這樣重要的位置,他們肯定希望用上自己的人,以續家族以前的繁華。
況且魯氏一族本來就出才子,也有一些奇人異士,隻不過沒有許狐那樣浪得虛名。
因為君臣意見不合,讓這金鑾殿顯得很低氣壓,空氣沉悶而凝重,現在雙方都不說話,但都暗自較勁。
看這氣氛越來越不對勁了,周博站出來了:“尊上,選國師這種大事情我們要慎重對待。今日若沒商議出結果,不知能不能隨後再議?老臣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
尚未登基,孟邦不適宜和大臣鋼對鋼,周博果然聰明,站出來給孟邦了一個台階下。
孟邦隻好點了點頭:“既然周愛卿還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選國師的事,就隨後再議吧。周愛卿,你請講。”
周博趕緊匯報了國庫的一些狀況。
其實是一些例行的匯報工作,並不是什麽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孟邦也知道,周博這是在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既然意見不合,卯在這裏肯定不好。
處理完政事,孟邦就叫周博留下來,有點事情要找他商議。
等朝中大臣都離開了,孟邦這才問周博:“周大人,關於選國師的事情,你有什麽看法?”
既然知道孟邦想提拔誰,周博哪裏敢再提讓裴越來做國師?隻道:“老臣也覺得許神算是不二的人選,可是怎奈 她人太年輕又是女流之輩,唯恐朝中大臣不服。”
孟邦聽他是這意思,臉色就有點不太好看了:“我一直覺得周大人看事情高瞻遠矚,格局跟他們不一樣。沒想到你跟那些凡夫俗子想法一樣,我有點高估你了。”
周博趕緊道:“讓尊上失望了,老臣汗顏。不過,既然朝中大臣不服我們又不能硬來,就應該想辦法讓他們服氣啊。”
原來他是在賣關子。
孟邦的臉色好了一些:“那我們該如何讓他們服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