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鈺怒火中燒,一切始料未及。

青鸞宗竟如此肆無忌憚地在比試中使用毒術,當真不將紫陽宗放在眼裏。

“蘇陽,你這是在逼我們紫陽宗出手!”

付鈺聲中帶顫,他已無法控製情緒。

滔天怒火洶湧燃燒,理智焚燒殆盡。

蘇陽沉著冷靜,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他淡淡地抬眸看了眼付鈺,輕蔑一笑。

“台上見真章。”

付鈺怒極反笑,他雙手緊握成拳,眼眸眯成一條縫。

若是咽了這口氣,紫陽宗的顏麵**然無存。

深吸一口氣,付鈺努力平複情緒,緩緩走向比試台。

胡勁看著付鈺一步步走來,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你也想上場討打嗎?”

胡勁挑釁地看向他,唇角上揚,勾勒一抹玩味的弧度。

付鈺冷冷地盯著胡勁,渾身散發一股淩厲的氣勢。

“哼,狂妄自大,隻會逞口頭之能的家夥!”

付鈺沉聲說道,眼底含冰。

聞言,胡勁眸色微閃。

本就生了張娃娃臉,偏偏古靈精怪的性子更顯他隨意的表情玩味十足。

“青鸞宗有何瞧不起人的?不過是勝了一場罷了,還能場場僥幸嗎?”

幾名紫陽宗的弟子咽不下這口氣,隻能站在不遠處叫囂。

“比試輸了,在這兒狗叫什麽?”

胡勁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名弟子。

登時,那名弟子氣得臉色漲紅。

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半句話來回擊。

雙方原有舊仇,今又添了新恨,更是彼此互看不順眼。

咬緊牙關,付鈺怒目圓睜。

一股惡氣憋在心頭,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卻做不得半分威脅。

“別得意!”

冷哼一聲,付鈺帶著紫陽宗的弟子退場。

像是落敗的喪家犬,氣壓低沉,頹敗又惡狠狠地走著。

付鈺走到不遠處,銳利的目光陰鷙地盯著胡勁。

“今日之仇定是要報,他得意不了多久!”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柄閃著黑光的匕首。

一股詭異的氣息蔓延,付鈺左手持刃,右手掐訣。

口中念念有詞,幽邃的黑光盡數沒入匕首內。

隨即寒光一閃,化作一道殘影攻向胡勁。

剛走下台的胡勁春風得意,昂著頭闊步向前。

倏地,一道銀光泛著黑氣迅猛襲來。

躲閃不及,匕首直逼麵門。

胡勁頓時呼吸一滯,眸底閃過一絲驚愕。

眼見被暗算,蘇陽轉動手腕,一道金光迸射。

匕首從他眼前擦麵而過,被金光震落,發出錚錚響聲。

躲過一劫的胡勁鬆了口氣,向後退去半步。

眾人紛紛湊上前,劉明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沒事吧?”

他打量著胡勁,隻是斷了半縷殘發。

好在別無他傷,算是撿了條命。

“誰有這麽狠的手段?這不是衝著要你命來的嗎?”

魏青衣俯下身,直勾勾地盯著匕首。

冒著黑氣的匕首通體閃爍著銀光,泛著幽幽的綠意,像是某種鎖魂器。

此物非同尋常,平常宗門隻修正道,斷然不會用這般武器。

眉頭緊鎖,胡勁也湊上前來觀察匕首。

“這是紫陽宗特有的鎖魂器,不僅能做暗算他人的暗器,必要時可保命逃亡,其中鎖著無數冤魂怨鬼。”

這把匕首用精鐵鍛造而成,但因所用的精鐵至陰至柔,無法鎖住純陽之氣。

為加強匕首威力,便要不斷地用殘魂喂養。

“許是你剛剛贏了筆試,他們心中不服,這才暗下殺手。”

髒的手段多著呢,明顯是為剛剛比試而不服。

幾人臉色驟變,還真是陰魂不散!

“他們紫陽宗也就會用一些見不得人的小把戲,像是躲在陰溝的臭老鼠,有能耐站出來啊!”

胡勁斂去得意之色,反倒是意味深長地盯著匕首,心有餘悸。

若不是蘇陽出手,他不死也傷殘。

躲在角落的付鈺見自己的殺手鐧未能成功,咬牙切齒地瞪了眼蘇陽。

他不敢多做逗留,生怕幾人找來尋仇。

轉身正欲逃跑,一道寒光直逼麵門。

他立即躲閃,隻見一片銳利的樹葉劃過臉頰,頓時鮮血直流。

付鈺捂著傷口,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警覺,連他暗中偷襲的機會都不給。

“付鈺,你這手段未免太下作了!”

魏青衣冷聲斥責,眼中滿是鄙夷。

果真是陰溝的老鼠見不得光,連手段都這般無恥齷齪。

如今傷了臉麵,也是他咎由自取。

付鈺心中一沉,這番行為徹底失去了紫陽宗的尊嚴。

他咬緊牙關,強忍著疼痛,轉身便要逃離這個讓他顏麵掃地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轉身之際,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正是胡勁。

胡勁麵無表情,冷冷地盯著付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袖子下的手正摩挲著一隻毒蠍子,這般卑劣之人就該被毒蠍子咬上一口。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得了嗎?”

胡勁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讓付鈺心中一顫。

付鈺知道無路可逃,驚愕的目光中透著一絲怨恨。

就在他想將毒蠍子丟出來時,蘇陽大步流星地與他們擦肩而過。

沒有一絲眷戀,麵容平靜的風輕雲淡。

“大師兄,難道就這麽算了嗎?”

魯莽的朱開陽一頭霧水,他挑釁的不是胡勁一人,是整個青鸞宗的顏麵。

本可乘勝追擊,怎的就這般放棄了?

蘇陽一言不發,腳下生風。

幾人隻得作罷,付鈺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轉身逃匿。

“要不是這小子跑得快,我定要卸他一條腿,台下就敢搞這些小動作,台上還不知道有什麽陰招損招呢!”

朱開陽握緊了拳頭,怒意橫生。

胡勁沉悶地站在原地,剛剛揚起尾巴的蠍子竟在蘇陽經過的刹那收斂。

像是見了天敵般縮進衣袖深處,想必是蘇陽動了內力。

剛剛是他出手相助,可他為何要阻斷他們尋仇呢?

過於蹊蹺,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大師兄是什麽意思?咱不該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嗎?難道要讓這群家夥騎咱們頭上拉屎不成?”

走在路上的朱開陽心中鬱悶,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肩上,連步伐也變得沉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