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中間地帶時,我突然感覺周圍有一道血紅的眼睛,掃了我一眼。

這股感覺就像是被刀子戳了一下,讓我忍不住想打個寒戰,但是我克製住了,繼續加快腳步。

原本以為能順利通關,然而在走到荒原邊緣,眼看著就要離開這地方時,突然間聽到身後傳來嗷了一聲嚎叫,類似於野獸一般。

我心都跟著一顫,郡王立刻喊道:“露餡兒了。”

我想也沒想,一路狂奔。

郡王跟在我的身邊,無論我跑多快,他都能追上。

我們往前跑了沒多遠,身後的鬼就追了過來,郡王拉著我又跑到另外一條路上,他似乎對這邊很熟悉。

跑了大概半個小時,就在我們快要跑到前麵那條黃土路上,是身後飛過來十幾道如同弓箭一樣的東西。

我們兩個立刻撲倒在地,那十多道弓箭從我們頭頂上飛過,直接射入前麵的黃土路中,被湮滅了。

我有點兒意外,爬起來繼續跑,隻是跑了沒幾步,就感覺雙腳像是被什麽東西禁錮住了,同時傳來鑽心的疼痛。

我嘶吼了一聲,將手中的符全都砸到了地麵上。

符咒落地瞬間,我腳下一鬆,踉蹌著繼續往前跑,每跑一步雙腳就如同從刀尖上擦過。

我一邊慘叫著一邊往前走,但是速度奇慢,跑了不到四步就被身後的鬼追上了,他們將我團團圍住。

郡王擋在我的麵前,長發飄飛,渾身陰氣散發出來,猶如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將周圍的鬼都和我隔開。

我覺得這老兄真是靠譜,有事他是真上,但我卻不能指望他,因為雙拳難敵四手,完全指望他的話,恐怕我們倆都要折在這裏。

無奈之下,我從背包中拿出了《降魂錄》,將掌心的血滴在《降魂錄》上。

《降魂錄》立刻散發出血光,血光散去後,一股淡青色的光暈從《降魂錄》從我的手中脫離開,徹底將我給籠罩住。

我整個人都沐浴在這種青光下,周圍的那些厲鬼全都退後,像是生怕會被這道青光照到。

我冷笑了一聲,拉著郡王穿過眾鬼的圍堵,踉蹌著朝前走,郡王扶著我,我們兩個走得非常的緩慢,但最終還是走出了這片區域。

踏上黃泉路後,被眾鬼圍堵的感覺,終於消失了。

我仰頭看去,卻發現《降魂錄》已經不見了,我不由得愣住了,下意識地感應《降魂錄》的下落。

但是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我閉上眼睛時才意識到《降魂錄》已經和我融為一體了。

就在我忙著從厲鬼的圍堵下突圍時,它已經鑽進了我的身體裏,我試著將它叫出來,它才又憑空出現在我的手中。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如果《降魂錄》一直在我的身體裏,那即便靈媒來搶,根本搶不走,除非我死了,但很快我就愣住了。

因為爺爺在沒死之前,《降魂錄》就已經從他的身體裏脫離出來了。

難道是因為他受傷過重,已經無法和《降魂錄》繼續融合了?

我心中不由得一驚,都沒發現有兩名鬼差一前一後走過來。

其中一個還是我的熟人,上次我去找冷雲時,這個鬼差就和另外兩名鬼差堵在冷雲家門口,要帶走金小青。

他認出了我,有些疑惑道:“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我沙啞著嗓子說:“我被一隻鬼算計,進了血殺盤剛出來。”

這鬼差聽完,不由地一愣,感歎道:“你真是命大,都到這兒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連忙擺手,我和他也沒什麽人情來往,真欠他人情,指不定日後他讓我怎麽還呢。

鬼差雖然修為高,但那是在陰間,在陽間他們的行動會受到諸多限製,說不定會有什麽自己不方便做的事兒讓我幫忙呢。

鬼差指了指我的雙腳說:“你憑這雙腳走出黃泉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等你回陽間也雙腳就廢了,坐我的車回去及時治療,還能保住你的雙腳。”

我張張嘴沒再說什麽,因為現在雙腳真疼,疼得有些抓狂。

於是我們坐上給他的車,朝著黃泉外麵趕去,不到三分鍾我們就出了黃泉。

我隻覺得眼前一花,等再次回過神時,已經站在那片槐樹林外麵了。

金小青和馮劍他們三個正站在槐樹林外麵,寒著臉一聲不吭地等著。

見到我和郡王憑空出現,他們全都跑了過來。

我捂著自己的雙腳,就算剛才用止血符止住了血,但依舊疼痛難忍。

我趕忙打了120,不到二十分鍾120就來了。

醫生把我抬到車上,我意識不清,隱約看到馮劍他們追過來,就徹底昏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時,正躺在病**。

陳薇坐在我的床邊兒,唐山海在病房外麵不知道在搗鼓什麽。

見我醒過來陳薇一臉後悔:“早知道我們就跟著你一起去了,沒想到你會傷得這麽重。”

我連忙問:“我以後不會變成個瘸子吧?”

陳薇低聲道:“救治及時,沒事兒,你的腳筋差一點就斷了,軟組織損傷,需要休養很久,醫生建議你坐輪椅。”

我打了個哈欠,就看到陳薇還在搗鼓手機,雙眼通紅那樣子像是要吃人。

我有點奇怪疑惑道:“你在忙什麽呢?”

唐山海走進來咬牙切齒道:“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不管是誰算計了馮劍他們,把你引過去送死,咱們都必須追究到底。”

“我們已經和許家談過了,許家那邊答應支付你所有的醫藥費,順帶還有精神損失費,賠了五百萬。”

“不過條件是,咱們必須對他們家山林裏邊那些鬼的事兒守口如瓶,這五百萬算是封口費。”

我大概清楚,許家之所以這麽容易就妥協,是看那唐三海的份上。

鉛雲觀在玄門中,是很有名望的。

如果單憑我和陳薇肯定要不來這五百萬,也不可能住進這麽好的病房,不被許浩年派人打死都不錯了。

我緩慢的直起身坐好後,直接冷冷的問道:“有沒有查到冷雲他們是怎麽被擄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