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是自己走進槐樹林的,林中的鬼我們也審過了,他們說看到冷雲他們三個走過來,問什麽他們也不吱聲,他們也反抗,所以槐樹林裏的鬼就把他們關起來,打算沒吃的時,把他們吞了,但沒想到會把咱們引過來,還將他們給團滅了。”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向了冷雲,發現他也皺著眉頭,一臉的茫然,似乎根本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就著了道。

我不由得歎了口氣,這件事情處處都透著詭異。

先是有人提前幾個月就算到我會來這邊,還用唐山海將我引過來,將我們引到古墓下麵,想借助運河裏邊的那隻鬼把我殺掉。

結果我沒死,他又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將冷雲他們丟到槐樹林中,再引我到槐樹林,想讓許穎凱殺了我,而且他差點就成功了。

我深吸了口氣,頭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對手有多強大。

這人還沒出麵,隻在背後運作,就險些要了我的命,讓我重傷住院。

陳薇伸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提醒道:“你就別多想了,好好養病,一切等養好病再說。”

我搖了下頭,看向唐山海道:“我至少得住半個月的院,你不用在這裏陪我了,趕緊回去吧。”

“免得出來久了,你爺爺擔心。”

唐山海想了下說:“我出去給你買點東西就回去。”

說完他轉身就走,等他走遠後,我立刻低聲道:“去酒店收拾東西,唐山海走後,咱們就立刻離開。”

陳薇愣了下問:“你傷得這麽重,去哪呀?”

我苦笑了一聲說:“當然是苟起來,我基本喪失戰鬥力了,郡王元氣大傷還沒恢複,金小青還好,可她自保有餘,戰鬥力不見得多強。”

“偏偏咱們現在的行蹤已經暴露了,不跑難道等著被團滅嗎?”

陳薇想了下說:“行吧,我現在就去。”

我立刻提醒道:“招呼扒皮和陳前輩和你一起回去。”

一個小時後,陳薇提著行李箱回來,我將行李箱塞到床底下,低聲說:“一會兒推我去外麵的空地布陣。”

陳薇點頭,我們吃完晚飯,唐山海提著大包小包跑回來,買了一堆營養品。

“你好好養傷,我明天一大早的飛機,就不過來打擾你了,有什麽事隻管給我打電話。”

唐山海一臉擔心地說。

我笑了一下說:“放心吧,我命硬著呢,等我傷好了再去看你。”

我們聊了一會兒,天黑時唐山海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陳薇見他走遠,立刻跑回來,她推著我就往外走。

我提醒金小青和冷雲道:“在這守著,別讓人動東西,我去布陣。”

找了一處偏僻地方,我立刻讓馮劍幫忙布置五鬼運財陣,等陣法布置好後,陳薇立刻跑回去。

等他們全都趕過來後,我立刻讓陳薇將行李全放進陣法裏,所有的鬼全都收進符裏,拉著陳薇啟動陣法。

半個小時後,我們趕到了蘭省,我對這邊比較熟。

我立刻買了晚上九點去廊陽的機票,就招呼陳薇趕往機場。

晚上九點十分,我們上了飛機,我用的依舊是錢語這個名字。

坐下後我環顧四周,並沒看到周圍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索性閉上眼睛休息。

午夜的飛機上往往都很安靜,我一直都在入定,直到飛機下降時才醒過來。

陳薇已經睡著了,臉上透著疲憊。

我輕輕推了她一下,低聲提醒道:“到了。”

陳薇點了下頭,打了個哈欠問:“為什麽非要來廊陽?”

我心裏一陣無奈道:“有位前輩快去世了,我要去見她最後一麵,順帶幫忙照顧她的孫女。”

陳薇嗬嗬笑了笑說:“你現在更需要別人照顧,怎麽照顧人家?”

我一攤手,低聲說:“都答應了,能怎麽辦?反正她也出身玄門,實在不行,我拜托唐山海照顧她一下。”

“唐山海在這個圈子裏有一定的人脈,幫他找個靠譜的地方應該不難,我知道這件事情,麻煩別人不太好,可我現在也沒有辦法。”

陳薇妖嬈一笑,很是率直地說:“你真不用覺得自責,這件事情你已經盡力了,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圍追堵截,肯定早翹辮子了。”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和陳薇一起下了飛機。

陳薇推著我往前走,我們的大部分東西都暫時寄存在機場,反正也沒有什麽需要隨身帶著的東西。

我們趕到親戚家時,院子裏的燈還亮著,秦琴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扇著風,腿上還坐著一隻橘貓。

她孫女兒田恬坐在旁邊擺弄著什麽,聽到腳步聲抬起頭,正好看見了我們。

秦琴有些意外:“小用你怎麽還坐上輪椅了?”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我不小心受了點傷,過幾個月就好了,您感覺怎麽樣?”

秦琴摸了摸懷中的貓,臉色愈發蒼白:“還是老樣子,你來的時間比我預想中的要早,既然這樣就先住幾天吧。”

目前為止也隻能這樣了,我暫時是沒能力救秦琴,她隻有不到一個月的壽命了,對此我無能為力。

半個月後秦琴就支撐不住,人事不省。

田恬哭著將她送進醫院,我讓陳薇去幫忙。

其實我們都知道,就算送到醫院也無濟於事。

果然天快黑時,陳薇打來電話說秦琴在醫院裏去世了,她已經聯係了殯儀館,將秦琴的遺體送進殯儀館,她會協助田恬將葬禮辦好。

我在秦琴辦葬禮那天趕了過去,陳薇忙裏忙外地幫著辦葬禮。

田恬已經懵了,隻會坐在角落裏哭。

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現在不想說什麽人死不能複生之類的屁話。

因為即便是我在麵對爺爺去世時,也無法心平氣和。

當時還是扒皮,在旁邊一直寬慰我,再加上生活所迫,我一直被迫賺錢,分散了精力,才沒那麽悲痛。

所以我並不想去勸慰田恬,而是柔聲說道:“想哭就大哭一場,哭完之後,就得想開一些,你的人生還很長。”

田恬看向我,我繼續道:“我聯係了玄門中的朋友,給你介紹了一份工作,去他們家道觀賣門票。”

“這個活很輕鬆,重點是你還能繼續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