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遞員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我:“兩百塊。”
“我這暴脾氣,先打他一頓,然後讓他給咱們帶路,他要是敢不帶,我保證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他。”
陳薇擼起袖子衝向了外賣員,風風火火的。
那外賣員退後了兩步,順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蒼蠅拍,揮舞了兩下:“你別亂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你別以為我不打女人。”
陳薇啐了一口:“五個你綁一起都不是我的對手,你給我老實點,趕緊給我們帶路。”
這時身後的店老板問道:“你們還要吃飯嗎?”
陳薇想了一下說:“吃,盡快上菜,我們一會兒還有別的事兒要忙。”
店老板應了一聲匆忙走到後廚去了。
我對快遞員催促道:“坐吧,一會兒給你兩百塊,不過你要給我們帶到正確的地方,不然我就派隻鬼跟著你回家。”
男人繃著臉看著我,疑惑道:“你真的能驅邪,我看你這年紀可不像是會這些本事的人。”
陳薇翻了個白眼兒:“那是你沒見識,像我們這個年紀,懂驅邪抓鬼的人實在太多了。”
說完她就徑自坐了下來,有些不滿地說道:“你真是錢多到沒地方花了,讓他帶個路就給兩百塊。”
我看向快遞員,非常肯定道:“那個地方很危險,他是冒著生命危險帶咱們過去。”
陳薇有些意外:“有那麽危險嗎?不就是個快遞站點嗎?基本都是臨街的店麵,店麵不會太大,裏麵堆滿快遞,我也經常去快遞站點拿東西,這個站點和其他地方都有什麽不同?”
快遞員深深的吸了口氣,雙腿在不停地發抖,我能感覺出他在害怕,嚇得都快尿褲子了。
他一直在故作鎮靜,聽了陳薇的話後,苦笑了一聲說:“如果真這麽簡單就好了,當時和我一起送快遞的人總共有四個,現在除了我之外都死了。”
“怎麽死的?”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快遞員想了片刻,眼中滿是恐懼的神色,就像是快被嚇破膽了一樣。
片刻後他像是回憶起了什麽恐怖的經曆說:“送快遞時那些住戶會提出一些要求,普通的快遞員遇到的無非就是幫忙順手買點東西,或者丟下垃圾,但那些住戶卻說幫我打掃一下房間,或者找我的眼睛。”
“這些活都不容易做,因為那些住戶明顯就是在刁難我們,另外三個快遞員就是被這些住戶殺掉的。”
陳薇好奇地看著這個外賣員:“我實在沒看出來你和別的外賣員或者普通人有什麽區別,為什麽他們三個都被那些住戶殺了,你卻安然無恙。”
快遞員兒深吸了口氣,將自己的袖子擼起來。
他袖子下的皮膚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孔洞,就像是蓮藕一樣。
陳薇嫌棄地說:“這什麽情況啊,你這胳膊都快變成蜂窩煤了。”
快遞員歎了口氣說:“這就是我們遇到的麻煩,我也中招了,有個住戶說他的假牙沒了,讓我幫她找,但這家夥連下巴都沒有了,假牙對他來說還有什麽意義?”
“我看到他這副陰森的樣子,被嚇得落荒而逃,跑出那條街時還能聽到身後傳來詭異的笑聲,我回家睡一覺,以為就沒事了。”
“誰知道第二天早上起來,胳膊上有針孔大小的黑點兒,後來黑點逐漸擴大,就變成了這副樣子,我知道自己也活不久了。”
看到這快遞員生無可戀的樣子,我和陳薇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陳薇語氣緩和了些說:“先吃飯吧,然後去那個快遞站點查看情況,如果能查到一些線索,我們說不定還能救你一命。”
我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張鎮邪符,拍在他的手臂上掐訣念咒。
符咒自燃後,快遞員立刻慘叫起來,聲音劃破天際,他在房間中跳來跳去,疼得五官都扭曲了。
我看向他不禁搖了搖頭,果然他就是被陰氣強行灌入肉身造成的狀況。
遙治縣那四個人就是被陰氣強行灌入肉身,才瞬間七竅流血而死。
快遞員的情況比他們強一些,他體內的陰氣並不是很重,但他畢竟是個普通人,仍然承受不住,才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再有兩天如果他身體中的陰氣仍然沒去除,他就死定了。
等快遞員冷靜下來後,我將他拖起來放在凳子上,指了指他的手臂說:“你再看看,他渾身顫抖地看向自己的右手臂,就發現原本蓮藕孔洞那麽大的孔洞變成了針眼大小。”
快遞員雙眼放光,激動地握住了我的手,喊道:“大師,隻要你能救我,你讓我幹什麽都行!我不管你要錢了,你是有這本事的人,等吃完飯我立刻帶你去那個快遞站點。”
“不過你們去了也查不出什麽,那個站點已經關了,有幾次我路過還特意透過門縫往裏麵看,裏麵一片亂糟糟的,都是一些紙箱子,沒什麽有用的東西。”
“你看不出有用的東西,我們或許能看出來。”
陳薇說完,對著後廚喊道:“老板上菜。”
很快,一道道飯菜就從後廚端了出來,這些蒼蠅館子雖然不大,菜品不錯,口味也還行,我竟然覺得這家店的口味不輸大酒店。
吃完飯後,我們一行人就趕去了快遞站點。
那個快遞站點距離這裏並不遠,走路二十分鍾就到了。
和快遞員說的一樣,店門緊閉,裏黑黢黢的,隻不過這大門是玻璃的,隱約還能看清楚屋子裏的情況。
我衝劉鋒和金小青使了個眼色,這兩人立刻坐了進去查看情況。
不一會兒他們就出來了,還從裏麵拿出了兩樣東西,一個是紙人上麵描繪著人的五官麵目,還點了眼睛。
另外一個是一支毛筆,用了很久了,筆頭都有些禿了。
快遞員看到這支毛筆後立刻說道:“這就是我們經理經常用來寫字簽文件的毛筆。”
陳薇有些驚訝:“沒開玩笑吧,二十一世紀了,還有人用毛筆簽字。”
快遞員嗬嗬一笑,眼中卻有著藏不住的怨毒:“誰知道呢,他一直神神秘秘的,和他做的詭異事情相比,用毛筆簽字根本不算什麽。”
我指了指那個紙人說:“這個紙人你以前見過嗎?”
“你仔細看看這個紙人的麵相像誰,是不是你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