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風殺了這家人。”

陳薇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幹嘛要殺這家人?他來這邊之後大部分時間都在礦上,應該沒機會認識太多人才對。”

這時金小青開口道:“我們查看了一下,死者身上的肉少了幾塊?”

“為什麽少了幾塊肉呢?”

陳薇有點意外,茫然地說道。

我立刻問:“現場沒有嗎?”

金小青很肯定道:“沒有,而且法醫說他們身上有人類牙齒的痕跡,像是被吃了。”

我將這些話轉述給陳薇後,她深吸了口氣說:“難道唐風已經開始吃人了。”

我微微點頭,讓金小青他們繼續查。

劉峰很快傳回消息:“這對夫妻是三年前搬過來的,兩個都是外地人,他們自稱是因為工作調動過來的,但兩個人的狀況很不像夫妻。”

“鄰居從他們家門口路過,無意中看到過他家的沙發上放著鋪好的被褥,這兩口子在分居。”

我沉聲說道:“他們可能根本就不是夫妻,唐風也是三年前搬到這邊的,他們也是,他們會不會是同一個組織裏出來的,老早就認識了,隻不過唐風被殺之後性情大變,連自己人都不顧,或者他先攻擊自己人。”

陳薇有些不解:“她為什麽不攻擊普通人?如果這對夫妻和他一樣,那一定也擁有非凡的能力,下手難度更大。”

我搖了搖頭:“正是因為他們是同類,唐風才選擇對他們下手。”

“因為唐風他們這個組織信奉的,就是吞並厲鬼來增強自己的修為,這兩人身體裏也有厲鬼,正是唐風需要的,這兩個人死了周圍有沒有魂魄?如果沒有的話,大概率就被唐風給吞掉了,咱們來晚一步。”

金小青肯定道:“應該是被他吞了,我在周圍看到了一些特別的東西,應該是布陣做法用的東西。”

“警察不認得這些東西,可能會把他們當成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或者是查不清楚動機的物證。”

我略思索了一下說:“先別管這些,我們追蹤到了唐風的蹤跡,你們出來吧,也查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了。”

等所有的鬼全回來後,我帶著陳薇立刻回到車上,我們直奔西南方向,剛才我在小區西南角,感覺到了一絲陰氣。

這是唐風逃跑時,偶然吞食一隻麻雀時留下的。

我不知道他是餓瘋了還是怎麽回事兒,總之這麻雀上麵有他濃重的陰氣。

金小青沉默片刻,懶懶地說道:“你確定能抓住他嗎?忙活了這麽久,老娘真是累了。”

冷雲趕忙寬慰道:“曾祖奶奶,你再忍忍。”

金小青也不吭聲,隻是臉色有點難看。

劉峰則有些懷疑道:“會不會是他故意留下的,我覺得他吃人挺挑剔的,還非要吃自己以前的同伴,得以提升修為,那他就不會隨便吃路邊的麻雀,這最起碼也會吃個人,這有點說不通。”

我想了片刻道:“不用覺得哪裏不對,因為本來就不對勁兒。”

“你看前麵。”說完我指了指前麵。

劉峰抬頭看去,臉色不禁變得難看。

就在前麵不遠處正飄**著一縷魂魄,這明顯是一縷殘魂,非常的虛弱。

我停下車,警惕地看著周圍,確認周圍沒有危險,才下了車一步步走到了那縷魂魄身邊,將魂魄收入符咒之中。

在靠近他時,我就確定了他不是唐風,反而有可能是唐風殺掉的那對夫妻中的一個。

我收了魂魄後,立刻折返回車裏,上了車就立刻返回。

在回去的路上,陳薇小聲說:“咱們要不要把那縷魂魄放出來審問一下?”

我無語地看了她一眼:“他都快魂飛魄散了,你還想審他,他就是一縷殘魂而已,有沒有意識都不一定。”

陳薇立刻打消了念頭:“算了,還是讓他先在府裏待著吧,如果咱們沒別的線索倒是可以再利用他一下。”

“唐風說不定還想要殺他。”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因為唐風可能根本不想暴露自己,那他非常有可能再次來抹殺這道殘魂。

我們回到譚家時,已經快淩晨三點了。

陳薇歪在一旁,睡得很香,我沒有去打擾她,而是跑到了那棵樹下麵,將邪神佛像挖了出來。

嗷——

在我將邪神佛像挖出來的瞬間,別墅裏傳來一陣嚎叫聲,這聲音不似人類。

我警惕地朝著別墅的方向看,一道身影從二樓的陽台縱身跳下,狂奔而來。

我擺弄著這尊邪神佛像,無意中發現佛像的底座上也刻著一個鎖魂符。

這很不正常,難道這邪神佛像裏也封印著一個魂魄,那又是誰的魂魄?

我心中充滿了疑惑,想了片刻後,還是決定將邪神佛像塞進背包裏。

狂奔而來的人影衝到我麵前,不出意外,這個人就是潭州。

他冷冷地盯著我,隻有眼白的眼睛裏透著濃濃的渴望,那樣子就恨不得撲到我身上搶走邪神佛像。

我凝視著他,問道:“這邪神佛像中封印的魂魄是誰的?”

潭州的喉嚨中發出呼嚕嚕的聲音,似乎極力想要說話,但任憑他怎麽掙紮,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時中年男人也從別墅中狂奔出來,大喊道:“你做什麽了?他從來沒這麽激動過。”

說完他就衝過來,試圖將譚州帶走。

我凝視著譚州,見他五官都在扭曲,費盡最後一點力氣,說了一個字兒:“我。”

我頓時愣住了,心中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難怪潭州會這麽不正常,會這麽想要拿到這個邪神的佛像。

他在受到那個組織的迫害時,肯定也做了一些保護措施,隻是他沒想到那個組織的人這麽狠,會在他身上弄一個鎖魂符,導致他無法將自己的魂魄塞進自己的肉身裏。

而他肉身中的那縷魂魄也無法出來,其他人搞不懂他的意思,所以他隻能以這種極度憋屈的方式,繼續這麽苟延殘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