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佛像可不是譚州,我隻要將他底座上麵的符咒抹掉就行了。”
這麽想著,在譚州被帶走之後,我立刻帶著邪神佛像拿到了別墅的地下室。
我在地下室做了一些防禦,將邪神佛像拿出來。
這樣譚州就感應不到佛像裏他自己魂魄的位置,他就不會發狂。
我迅速將佛像裏的魂魄拽出來,果然這佛像裏麵有三魂四魄。
譚州肯定意識到自己逃不掉,用了一招偷梁換柱。
現在他肉身中肯定隻有兩魄是他的,剩下的三魂四魄,全都是別人的。
我將這魂魄放出來後,譚州長長地鬆了口氣::“終於解脫了,終於解脫了!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在那尊佛像裏待多久,幸好他們覺得那是一尊邪神佛像,留給我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一時疏忽才讓我得以逃生。”
我連忙問道:“你加入的那個組織是不是靈媒組織?”
譚州看著我,略有些驚訝:“沒錯,那個組織中靈媒的數量占了百分之八十,很多人是靈媒又修別的法術。”
“起初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這個組織中有獨特的修煉方式,能夠迅速提升人的修為,這比我曾爺爺教我的枯燥苦修之法要容易得多,進了組織後,不到半年我的修為就提升了一個境界,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我升到了四級的水平。”
我不由得有些驚訝,譚州的修為肯定不低,但我沒想到他能達到四級。
譚州繼續說:“最開始我隻是個三級執法者,懲罰的都是那些沒完成任務的人,而所謂任務的主要內容我不清楚。”
“因為我大多數時間都在專注於自身修煉,也不參與任務,但等我升到四級後,我也要接任務,我才意識到他們所謂的任務都非常的變態,總之沒一樣是合法的,這是我完全不能接受的。”
“但偏偏四、五級都是歸六級執法的,我太清楚完不成任務的下場了,就像我之前懲罰那些三級以下的人一樣,所以我選擇了保命。”
“於是我用了這個辦法,完全是九死一生,要不是他們還想利用我曾爺爺,肯定早把我殺了。”
“我能夠保留下大部分魂魄,有機會輪回就已經不錯了。”
我聽後不禁有些唏噓,低聲問道:“你認識唐風嗎?”
“他是京都一家博物館的文物修複師,三年前來了這邊。”
譚州毫不猶豫地說:“他是衝著阿鳶盒來的。”
“你曾爺爺說,他是屬於一個叫什麽冥示教的邪教的。”
譚州無奈地搖頭苦笑:“那是什麽冥示教!那不過是靈媒組織的一個分支罷了,靈媒組織這個教派和陰山派最像,隻是陰山派是修魔道,行正事。”
“而靈媒組織是個徹頭徹尾的邪教,吃人不吐骨頭,一旦加入這個組織就別想逃離,不然不死也扒層皮。”
我沉默了片刻後,說:“靈媒組織內部似乎黨派林立,明明他們都是一個組織的,但有人讓你曾爺爺用阿鳶盒開辟陰陽路,有人卻隻想要奪了阿鳶盒。”
譚州歎氣道:“我隻是一個四級成員,所能接觸到的資料非常有限,據我所知,組織中總共分十級,第十級就是靈媒族長,藥鬼王這種級別的人,剩下的就每隔三級,有一級執法級,層層遞進及森嚴不可逾越,每隔三級就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級別之間很難僭越,我知道的不多,隻是比最底層的多知道一些而已,而且可能是因為我本來就是陰陽術傳人,在組織中得到了優待,我接觸的髒活其實很少,正因為如此當我知道真相時,也幾乎震碎了三觀。”
我看了眼時間,天都快亮了,我也覺得有些疲憊,倒不如等他回到肉身後,再詳細詢問靈媒組織的事。
於是我話鋒一轉道:“你怎麽才能回魂兒,你身上可是有鎖魂符。”
譚州笑了一下說:“所以我需要你配合,你身上的幽冥之氣,能夠把我的魂魄強行塞進我的肉身裏。”
“然後我會用自己的力量,把多餘的魂魄擠出去,這個過程肯定很痛苦,所以我需要你盡量幫我穩住,這樣我才不至於魂飛魄散。”
“之後才是最後一步。”
我抬頭看向他,他繃著臉看著我:“附身在我身上的一縷魂魄,就是那尊邪神,等邪神出來後,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封印他,千萬別用邪神佛像封印他,那尊邪神佛像是組織裏的東西,受過很多年的香火,上麵蘊含著一些詭異的力量,
一旦讓他和佛像融合,想要製服他就很難了。”
我微微點頭:“放心吧。”
我們兩個一起出了地下室,剛走到二樓,剛好碰到譚州狂奔下來。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嘴唇囁嚅著,似乎想要說出什麽,但始終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轉頭看了一眼譚州的魂魄,他衝我微微點頭,隨後猛地衝向了自己的肉身。
雙方撞擊在一起,空氣跟著震**了一下,我趕忙將幾道安魂符和固魂符貼在他的身上。
譚州倒在地上,不停地扭曲身體彎折成詭異的姿態。
這個姿態根本不是活人能做出來的,他的口中發出,連續不斷的嘶吼,表情痛苦至極,我知道他們在爭奪肉身的掌控權。
我連著將身上所有的安魂符和固魂符全都用在了他的身上,符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停地自燃,周圍落滿了紙灰。
就在我以為譚州要輸的時候,他猛然睜開了眼睛。
譚州的眼睛黑白分明,且非常明亮,側頭看了我一眼,艱難道:“就是現在!”
我立刻將他打暈,拿出《降魂錄》對準從譚州肉身中被擠出來的黑霧,念誦咒語。
黑霧掙紮的極為劇烈,拚了命地想衝向我的背包。
因為我背包中放著邪神佛像,但他最後還是沒能得逞,被強行吸進了《降魂錄》裏。
我鬆了口氣,將譚州抱起來送到了他三樓臥室的**。
很快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中年男人和陳薇一前一後衝進了房間。
我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抬手摸了下譚州的頭,摸了一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