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抬腳朝著那家酒吧走去,如果能夠查到一些信息,找到那隻鬼,把他超度了,也算是積了一份兒陰德。

現在是大白天,酒吧自然都不營業,這條街顯得冷冷清清的。

我們直接繞過了監控,鑽入酒吧之中。

令我意外的是,這酒吧裏麵依舊有不少人在玩,男男女女場麵混亂。

我不由得有些意外,但也沒多想,隻是覺得事情有些複雜。

畢竟這裏人太多,陽氣混雜,那隻鬼混在人群中很難找到,而且我也不方便在眾目睽睽下動手。

“帥哥,請我喝一杯呀!”

這時有個喝得半醉的女人走過來,險些沒摔在我懷中,嬌笑著說道。

這女人披散著頭發,看著一臉風塵氣,我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往旁邊挪了挪。

這時一股陰氣從我身邊飄散開,我立刻側頭看去,就見到一個穿紅色包臀裙的女人從我身邊走過。

她披散著黃色的長發,將臉完全遮住,從我這個角度,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

但濃濃的陰氣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金小青圍著她轉了一圈,回來後疑惑道:“她是個活人。”

我心中也冒出深深的疑惑,小聲說:“難道她被鬼上身了?”

金小青微微點頭:“多半是,但我怎麽沒看出來附身在她身上的鬼什麽樣?”

“一般情況下,我都能徒手將附身在活人體內的鬼拽出來。”

這隻鬼和她有血脈關係,我幾乎可以斷定這隻鬼是這個女人的親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要糾纏這個女人。

金小青摩挲下巴說:“這種可能性很大,但越是這樣越難將這隻鬼從她身體裏弄出來,因為他們兩個已經融合得很深了。”

我說話的聲音很小,而且周圍很嘈雜,所以坐在我旁邊的女人根本沒聽到我說話。她見我一直盯著那個黃頭發的女人看,湊過來笑了一聲,說:“她可是我們這兒有名兒的小姐。”

“不過最近她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精神恍惚的,就好像丟了魂兒似的,有時候和她說話她都不搭理。”

我不由得挑了下眉頭,低聲問道:“她是不是墮過胎?”

那女人笑了一聲:“當然墮過胎,而且不止一次。”

我微微點頭,大概清楚糾纏那個黃發女人的鬼是誰了。

應該就是嬰靈,以前她墮胎墮掉的那些孩子的魂魄混在了一起,一直在糾纏他。

我將自己的推測和金小青說了一遍,金小青點了一下頭:“還真有可能,那個孩子和她血脈相連,我去再試探一下,看能不能把鬼從她的肉身中扯出來。”

我繼續和這個女人聊天兒,話題都是那個黃發女人,這女人也逐漸發現我對那個黃發女人感興趣。

於是她忍不住笑著說:“她就是傻,你不知道她在外麵還有個男朋友。”

“那個男朋友整天好吃懶做,什麽都不幹,就指望她養著,而且花錢如流水。”

“她自己能掙多少錢呢?拚了命了掙那麽點兒錢,把自己身體搞垮了,就為了供那男的,我都懷疑那男的給她下降頭了。”

我聽後不由地皺了皺眉頭,這種事兒很難評,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懶得理會,天底下的蠢貨太多了。

我現在隻想趕緊解決掉這隻鬼,但周圍人太多了,我不能有太大的動作。

於是我盤算了一下後,我起身朝著那個黃發女人走了過去,先把她支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再動手。

我走到黃發女人身後時,她正在和人搭訕,聲音有些虛,聽得出她身體真的不太好。

我側頭看向她,也注意到了她臉色蒼白,沒什麽精神,但五官清秀。

如果好好打扮再修養好了,應該也很漂亮。

我直接提出來要單獨和她聊聊,女人瞟了我一眼,微微一點頭兒,我們倆朝著衛生間走去。

進了衛生間的隔間之後,這女人立刻就要脫褲子。

我趕忙按住她的手,對著她腦門兒就拍了一張安魂符,然後把馬桶蓋兒蓋上,扶著她坐在了馬桶上。

然而下一刻她腦門上的符咒就燃燒起來,緊接著她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但眼神和之前完全不同。

我立刻意識到了,現在附身在她身上的人已經主導了這具身體。

我平靜道:“你現在不該附身在你母親的身上,這樣對她不好。”

“聽我的話,趕緊去投胎吧,下輩子投胎到好人家。”

嬰靈悠悠開口:“她懷孕了,但她不想要這個孩子,我們在保護她。”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說:“說句不好聽的,投胎這種事兒是沒法選擇的。”

“攤上這個黃發女人這樣的母親,對這個即將未出世的孩子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兒。”

“但是這個嬰靈明顯在控製這個女人,想要保住這個孩子。”

我想了片刻後問:“你了解她養著的那個男人嗎?”

嬰靈的臉上露出了極其人性化的厭惡表情:“垃圾。”

我連忙繼續問道:“你說具體點兒,這個女人是為了什麽?那麽在意這個男的。”

嬰靈想了片刻說:“那男的以前救過她的命,後來他們兩個好不容易在一起,那男的以前工作還是努力,後來就知道在家打遊戲,還在網上借貸欠了幾十萬,就是這麽個東西。”

“這幾十萬還沒還清嗎?”我斟酌了一下問道。

嬰靈臉上露出鄙夷的表情:“如果能還清,她有必要做完流產不到半個月就跑出來接客嗎?”

“剛接客兩個多月,她又懷孕了。”

我不禁搖了搖頭,覺得這女人真的蠢得沒邊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金小青翻了個白眼兒道:“你就算是陪著她,這孩子大概率也保不住。”

嬰靈頓時沉默了,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並不想就這麽放棄這個孩子。

僵持了片刻後,我想了一個辦法:“如果我給他找份兒工作,能比現在輕鬆點兒,掙的收入和現在差不多,她就不用再幹這行了,至於這個孩子她會不會留下就很難說了,因為這孩子不是生下來就完事兒了,她還得養大呢養大一個孩子。到孩子上大學至少得花六、七十萬,他們倆肯定沒這個能力。”

有一點我都沒說,這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那個沒本身的渣男,會幫這個女人養一個跟他沒血緣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