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陳家公館後,我們回到了酒店。

我進門拖鞋時,不由得愣住了,鞋底不知道在哪裏踩到血跡。

血跡呈現暗紅色,是那種即將凝固,但還沒徹底凝固的狀態,散發著鐵鏽味,是人血。

“你們踩到血了嗎?”

我側頭問陳薇和陶喬。

陳薇和陶橋疑惑的看著我,異口同聲道:什麽血?

我檢查了一下他們兩個的鞋底,但並沒有發現血跡。

這讓我心中不由的有些發懵,這兩天我一直和陶橋陳薇在一起,並沒有單獨去什麽地方?

這鞋底的鞋究竟是怎麽來的?

我在心中思索著,而陶橋和陳偉也看出了異常,他們兩個的臉色都有一些難看。

陳威一臉凝重地說:“難道是那個陳家公館裏有什麽東西在針對你?”

陶喬摸著下巴說:“如果有靈性很強的東西我肯定會發現,但這次我什麽都沒發現,也許不是在陳家公館踩到的血。”

我想了片刻道:“我再想想到底是在哪兒踩的血,你們先休息吧。”

陳薇和陶喬都一臉擔憂的看向我,誰也沒有離開。

我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說:“不用擔心。”

說完我坐在了門口,拿出一張追蹤符,貼在自己鞋底的血上。

追蹤符很快就變成了紙鶴,騰飛起來,朝著外邊兒飄去。

我立刻追了出去,陳薇和陶喬也跟著追了出來。

眼看著天都快黑了,我們幾個走在街上,一路回到了陳家公館的門口兒,在地上一點血都沒有。

安峰市的地麵清潔還算不做的不錯,都非常幹淨。

我看著麵前的陳家公館,他在漆黑的夜色中猶如一個匍匐在地的野獸。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走進去,就算裏麵有幾百年的厲鬼,我也有把握把它收了。

但現在卻不行,翟竹青雖然有點兒顛,但他的醫術不錯。

他說我還沒有痊愈,應該是真的,我暫時還不能夠動全力。

而陳家公館裏麵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厲害,萬一需要我全力以赴,那對我的損傷就太大了,所以現在保存實力要緊。

於是我轉頭為陳薇和陶喬說:“咱們先回去再說,暫時不急著進去。”

我話音剛落,就感覺腳底下黏黏的,我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腳底下全都是。

而且血液在蔓延,一直蔓延到陳家公館裏麵。

陶喬看到這一幕之後,毫不猶豫拉著我就往酒店的方向狂奔,陳薇緊隨其後。

然而我們跑了一陣之後,卻發現我們再次回到了陳家公館的門口兒。

陶喬頓時愣了,下意識停下腳步。

陳薇更是破口大罵:“有本事你就出來和老娘真刀真槍地打一場,別和我玩兒這種下三爛的手段。”

然而周圍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一陣寒風吹過,我終於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周圍實在太安靜了,陳家公館並不在什麽偏僻的街道,不應該這麽早就沒人出沒了。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們被屏蔽了,現在我們根本不在正常的空間裏。

屏蔽我們的很可能就是陳家公館裏麵的東西,我對陶喬和陳薇說:“任何結界都有邊界,你們兩個去找找邊界,我進陳家公館裏看看。”

“不用擔心,我身邊還有劉峰他們,至少我能全身而退,而且這個東西明顯在針對我,你們如果能出去的話,趕緊聯係錢國平。”

“讓他召集人手,想想辦法,說不定能盡快解決這件事兒。”

陶喬和陳薇點了下頭,陶喬擔憂道:“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說完他們兩個分別朝著兩個方向走去,顯然是想要探索兩個方向,盡快找到出口去求助。

我看著黑漆漆的陳家公館,抬起腳步朝著公館走去。

隨著我往裏麵走,我腳底的血液也跟著往陳家公館裏麵湧去。

直到我走到陳家公館的門口兒,血才全都湧進了陳家公館中,門也砰的一聲打開了。

門打開的瞬間,一股陰風從裏麵吹出來,裹挾著血腥味兒。

門裏麵漆黑一片,我抬腳走了進去,在進門的瞬間,身後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這都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我倒是沒多驚訝,而是繼續往裏麵走。

公館裏麵和我們白天來時沒什麽區別,隻是光線更暗了,我腳下時不時就傳來吧唧吧唧的聲音,就像踩著血往前走一樣。

我對此毫不在意,繼續往前走,而且不斷加速,走得越來越快。

快走到二樓時,一道身影從角落裏閃出來,這人的光頭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閃著光,衝著我齜牙咧嘴地叫著:“啊——啊——啊——”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每喊一聲,身上的肉就掉下了一塊,等跑到我麵前的時候就已經隻剩下一副骨架了,還做著大張著嘴的表情。

我打量了他幾眼問道:“你就是幾十年前幫陳家人做法,死在這兒的那個和尚。”

和尚停下腳步,地上的肉又重新飛回到他身上,他又重新恢複成人樣。

他也上下打量起我:“白天你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不一般,難道是同行?”

“算是同行吧,你剛才嚇唬我幹什麽呀?是這裏的厲鬼指使你這麽幹的,還是你自己故意嚇唬人,覺得太寂寞了圖個樂子。”

我看著和尚有點兒搞不清楚他這麽做的理由,難道就是吃飽了撐的?

和尚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你快走吧,還有十幾秒鍾他就要出來了,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會被他打死的。不瞞你說,我就是這麽死的。”

我不禁有些驚訝,原來這和尚故意嚇唬人,就是為了要驅趕這裏的人,怕出人命。

似乎真是這樣,陳家公館自從翻修到現在還沒出過人命。

我指了指外麵說:“他好像知道我來了,把這裏屏蔽了,我現在回不到現實世界裏,隻能和他死磕了。”

和尚看了一眼我腳下的血,不禁搖頭:“你是不是陳家後人呢?他一般不會這樣對其他人的。”

我立刻搖頭:“我姓吳不姓陳,我不可能是陳家後人。”

“他會殺掉每一個陳家後人嗎?那陳新月是不是他殺的?”

和尚朝裏麵看了一眼,臉上露出極度驚恐的表情:“他出來了,我得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