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靜地看著周圍,正打算去找找其他逃生的線索,之前對我呼來喝去的小保姆又跑了過來。

她指著我的鼻子惱怒的說:“剛才夫人還找你去幹活兒,你偏偏躲起來了,真是會躲清淨的,陳四你是不是又犯懶了,幹點兒活兒拖拖拉拉的,懶得翻個身都是蛆拱的,看見你就煩。”

看著她喋喋不休的樣子,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這麽罵陳四,但我並不是陳四。

於是我想也沒想,繞開她就在房間中轉悠起來。

我要尋找一個節點,通過那個節點回到現實之中,而不是繼續被困在這裏。

小保姆見我沒搭理他,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惱怒道:“我和你說話呢。”

我側頭看向她:“你剛才說了那麽大一堆還沒說完,你還想說什麽呀?”

小保姆不由得一愣,很顯然陳四以前從來沒這麽和她說過話,所以還一時間有些愣怔。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指著我的鼻子大罵道:“你現在長脾氣了,我隨便和你說幾句話,你就敢頂撞我了。”

此刻我們正好走到了一處角落,小保姆惱怒地追過來。

我毫不客氣地掐著她的脖子把她丟進了一個房間,然後順手關上門,用拖把將門抵住,然後要朝著其他房間走去。

身後傳來砰砰砰敲門的聲音,但我毫不在意,繼續在周圍尋找。

我不知道這個地方的時間流速是什麽樣的,如果在這兒待的時間太長的話,我很可能會死在這裏。

果然我剛搜查完一個房間,前後過去不到三分鍾,身後就傳來一聲喝罵,還是那個小保姆的聲音。

“陳四抽風,竟然把我關在雜貨間裏,你們趕緊把他帶到下麵去找夫人發落。”

我平靜地說:“不是,你非得跟著我,沒完沒了地罵我,我也隻是把你推到別的房間關一會兒而已,你有必要上躥下跳,好像我踩你尾巴似的嗎?該幹嘛幹嘛去,別煩我。”

看到她我說不出都煩躁,這就意味著,剛才不到三分鍾裏,小保姆成功找到人救她。

並且找到兩個打手,說明情況一起來對付我,這顯然不太可能,完成這一係列的事至少半個小時。

這裏的時間流速,似乎沒有任何規律。

小保姆頓時瞪大了眼睛:“你們聽聽,他就是這樣說我的,陳四還在這兒和咱們擺大少爺的款兒了,他不過就是個下人而已,還敢這麽對我說話。”

她身邊的兩個看樣子是打手直勾勾的盯著我,眼中的露出了幾分譏諷的神色。

其中一個人握著棍子,將棍子抵在我的鼻子上一臉陰沉道:“陳四,你越來越不老實了。”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說:“你們一起上吧。”

他們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錯愕的神色,兩人對視了一眼後,輪著棍子就朝我打了過來。

我立刻衝了過去,這兩個人隻是普通的打手而已,並沒有多少身手。

因此我毫不客氣地將他們兩全打趴下了,我下手比較狠,他倆直接暈了過去。

小保姆見狀就要跑,我揪住她的頭發,捂住她的嘴,一拳打在她的脖子上,將她打暈。

我將他們三個都塞到雜貨間的箱子裏,在箱子上壓了東西。

這樣一來,他們短時間內就出不來了,鎖上雜貨間的門,我繼續在其他地方找。

一直走到二樓最裏麵的房間,我才有了一些發現。

這個房間裏麵散發著淡淡的紅光,紅光中透著血色。

我隱約記得這是個套間,裏麵是臥室外麵是客廳,至少有五十來平米,絕對是陳家有身份的人住的地方。

“你在看什麽?”

這時我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女聲,我側頭看去,身後不遠處站著個保姆打扮的年輕女人。

我想了片刻道:“太太讓我來叫大少爺去三樓談事。”

其實我也不確定,這個房間就是陳家大少爺的,隻是看房間裏的擺設一看就是男的住的房間。

小保姆微微點頭,警惕道:“我會告訴大少爺的,你去忙吧。”

我點了一下頭,轉身就走,小保姆盯著我一直看,我下樓了才鬆了口氣,抬腳走進了那扇半掩著的門。

我在拐角處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挑了一下眉頭,就安靜地站在一邊看著,直覺這個房間裏麵不對勁兒。

但我並沒有貿然進去,因為鬼知道裏麵會有什麽。

我正看著的時候,突然感覺身後有道目光在注視自己。

我側頭一看,又是個保姆打扮的人,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眼中滿是疑惑。

見我側頭看她,她立刻來了一句:“你不幹活兒,在這兒幹什麽呢?”

我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你吃飽了撐的什麽閑事都管,該幹嘛幹嘛去,跟你有關係嗎?”

這小保姆氣得臉都紅了,轉身就走,邊走還邊嘀咕:“我要告訴太太去,你又在這兒偷懶。”

我算是明白這些保姆下人為什麽總盯著我,就好像在監視一樣。

原來是那個太太授意的,但轉念一想,這個陳四的身份就很特別了,他很有可能是這老爺的私生子。

太太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甚至想要拿他的命給老爺轉運。

這種氛圍讓我心中極其不爽,眼看著冷臉保姆從大少爺的房間中走出來,朝著我這邊走過來,我立刻躲到陰暗的角落。

等冷臉保姆走後,我才快步走到大少爺的房間門口,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進了這個房間後,我渾身都被一股寒氣籠罩住,就像是被冰凍住一樣。

此刻還是大白天,窗戶上卻擋著厚重的紅色絲絨窗簾,房間中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快步走到臥室門口。

就見到臥室裏的浴室門是開著的,一個人正躺在浴缸裏。

他的頭搭在浴缸邊,眯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我壯著膽子走過去,浴缸裏的人閉著眼睛說:“這麽快就回來了。”

“問你個事。”

我順手將臥室的門鎖死,走到了浴缸邊上。

原本以為浴缸裏的人會暴怒,但他聽到我的聲音卻隻是微微睜開眼睛道:“東西帶來了嗎?”

這回換我愣住了,鬼知道陳四和他有什麽交易。

陳大少爺直接站起來,渾身是粘稠的血漿,看著像個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