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是心急破綻越多,就更容易被他攻擊。
意識到這點後,我努力平複心態,讓自己冷靜下來,轉頭對劉峰說:“別靠他太近。”
“你們互相配合。”
我話音剛落,林中竄出來一道黑色的影子,這明顯是個活人,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陽氣。
他手中拿著兩把月牙一樣的彎刀,朝著我的脖子砍了過來。
我立刻衝過去對付他,臉色十分陰沉,因為我確定這家夥就是嬰鬼的幫手。
這家夥雖然很厲害,但我的身手也不差,尤其還有曲將軍幫忙。
我覺得他的劍法似乎比之前又精進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用自己的劍更順手的緣故。
黑衣人以一敵二很快就落於下風,就在我以為能迅速解決掉它,然後折返回去對付嬰鬼的時候,樹林中又跳出了四、五個黑衣人,同時朝著我們殺過來。
他們動起手來刀法淩厲,而且動作整齊劃一,明顯是一個地方培訓出來的。
鄭雲傑看到這一幕後驚呼出聲:“暗夜!”
我側頭問他:“你知道這個組織?”
鄭雲傑那張毛茸茸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表情:“有名的殺手組織,我怎麽會不知道?也就你這種孤陋寡聞的人才不知道。”
我倒是無所謂,不是靈媒組織,我倒沒有那麽忌憚。
看他們四個衝過來,我笑著說:“這些人就是普通的殺手,不懂玄術,倒也不難對付。”
鄭雲傑激動道:“你端正一下態度,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人家那都是實打實的高手。”
他話音剛落,對麵的黑衣人中有一個人拿起了槍對著我的腦袋,砰地就是一下。
好在我躲閃的快子彈插著我的臉頰飛了過去,在我臉上劃出了一條血痕。
鄭雲傑驚恐道:“我溜了,你先和他打吧。等你安全了我再回來,你要是死了,我就不幫你收屍了。”
說完他從我身上滑下去,一溜煙地竄到林子深處,不見了蹤跡。
我不禁搖了搖頭,這家夥本事不大,逃跑的能力卻很強。
但我現在沒精力管他,一溜煙兒地跑到樹林深處嬰鬼逃竄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那五個黑衣人追在我身後,試圖攔住我,但都被曲將軍和馮劍給攔住了。
我追上嬰鬼,從背包中拿出了鎮鬼符,全都朝著他甩了過去。
他被十幾隻厲鬼夾著,根本躲閃不開,硬生生地被拍中了。
我冷著臉看著他,你接著跑,嬰鬼一臉怨毒地盯著我不停掙紮。
符咒顏色越來越淺,很快就要失去作用了,我立刻從背包中拿出了定魂符拍在了他的腦門兒上。
然後我開始念咒,將他收進《降魂錄》裏麵。
金小青走過來按住了我的腦袋,我才覺得沒有那麽難受。
嬰鬼發出一連串刺破耳膜的尖叫聲,但最終還是在不甘和怨恨中被收入《降魂錄》。
我這邊剛收了嬰鬼,遠處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齊鈞他們過來了,我立刻朝著那五名黑衣人走去。
他們還在和馮劍和曲將軍纏鬥,雙方打得難舍難分。
但在齊鈞他們靠近的時候,這五個黑衣人立刻選擇撤退。
不過這時我已經趕了過來,立刻將他們圍堵住,絕對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
“吳先生!”
隔著一段距離董無災就大聲衝我喊了起來,我看到他不停地招手,臉色極為難看。
我大聲喊道:“沒事了,那隻嬰鬼被我打散了,這裏還有五個人,肯定是嬰鬼的同夥。”
董無災率先衝了過來,灰頭土臉地看著極其狼狽。
齊鈞跟在他的身邊,身體發福但動作卻非常靈活,一言不發地衝向五名黑衣人。
董無災見狀也顧不上和我寒暄,就朝著齊鈞追了過去。
這五名黑衣人身手靈活,而且他們身上肯定有克製厲鬼的東西。
所以在齊鈞他們攻擊過來的時候,他們全都同時衝向了我放出來的厲鬼。
這十多隻厲鬼竟然沒能攔截住他們,齊鈞他們衝過去立刻攔住了他們。
我也趁機衝過去,想協助他們抓住這些黑衣人。
就算不能全都抓住,至少要抓住一兩個,審訊出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這起嬰鬼事件。
然而這些黑衣人卻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在確定沒機會逃走後,他們握著劍就抹了脖子。
看到他們倒在地上,抽搐著逐漸失去生機,甚至連魂魄都沒剩下的樣子,我的心冷到了冰點。
“這些瘋子。”
董無災張大了嘴,半天才終於吐出了這幾個字。
陶喬和陳薇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陶喬走到我身邊,低聲道:“沒事吧。”
我微微搖頭,心中滿滿的都是失望,同時心中滿是恐懼。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
這些人卻能毫不猶豫地抹殺自己的性命,足可見他們所在的組織有多可怕。
等鄭雲傑回來後,我一定要好好問問,“暗夜”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組織。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足有半分鍾,齊鈞才失望地歎了口氣,轉頭對身邊的人吩咐道:“通知警局把這裏收拾趕緊。”
說完他轉身就走,從頭到尾臉上除了失望就沒別的表情了。
齊樂樂掃了我一眼,眼神不善,但她根本沒心情挑釁我,因為她傷到了腿。
此刻這刁蠻女人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緊緊地跟在齊鈞的身後走了。
董無災歎了口氣:“雖然嬰鬼解決了,但關於他們背後的消息也全都抹掉了,真可惜。”
我指著這些人說:“齊部長應該知道,這些人都屬於一個叫‘暗夜’的組織。”
“你抽空查查,這個組織的情況,說不定能查到一些線索。”
董無災的臉色極其難看:“這個組織我有所耳聞,加入的都是亡命之徒,不好查。”
我沒有多說,剩下的事我也懶得摻和,畢竟黃曉燕和嬰鬼都已經解決了。
“盡力而為就好,至少危機暫時解除了。”
我拍了下董無災的肩膀,疲憊地往回走。
在路上我感覺體力被抽空了,每走一步腳下都像是在踩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