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袋子很小,一袋隻有大米袋子一半大。

袋子裏封著的如果不是嬰兒的屍體,那就隻可能將成年人碎屍之後塞進去。

而被塞進去的碎屍,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啟明協會的高層。

我隻是短暫地在水泥袋子旁邊停留了,立刻撿起了小球,迅速退到了櫃台旁邊無奈道:“好像被我摔壞了,我買下。”

那前台也沒任何反常的舉動,微微點了一下頭,立刻幫我把飾品裝了起來。

陳薇和陶喬這時候也不想繼續呆了,我立刻招呼她們走出了飾品店。

直到走到街上,陶喬低聲問我:“你剛才在看什麽?”

我拉著她們走到斜對麵的一家飯館裏,點了飯菜後,等服務員走了,才簡單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陶喬立刻垂下頭:“咱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兒告訴董建?”

陳薇搖頭說:“還是別告訴他了,告訴他有什麽用,人活著還能研究一下,他都死了,為了救一個死人他們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這並不值得。”

我想了片刻後說:“既然這樣,咱們先在這等著,咱們能把那個魂魄從水泥袋子裏弄出來最好,弄不出來就把事情告訴董健,讓他們自己決定怎麽處理吧。”

陳薇有些迷惑地說:“這個人是被靈媒組織殺的,還是被冰封四長老殺的?”

我略想了一下說:“靈媒組織的可能性更大一點,畢竟冰峰和靈媒組織水火不容。”

“如果冰封的人遇到了啟明協會的人,隻要利益不衝突,大概率打不起來,他們反而會樂於扶持啟明協會和靈媒組織做對。”

“就算啟明協會根本奈何不了靈媒組織,他們也想要利用啟明協會惡心靈媒組織一下,這是正常人的心理,除非冰封那群人不正常,那就很難說了。”

陶喬想了片刻道:“我們剛才特意觀察了一下店裏唯一的售貨員,他看起來就是個普通人,應該不知道水泥裏封的是一具屍體。”

我搖了搖頭:“這很難說,因為靈媒組織的零級成員就是普通人,擅長搜集情報,他們本身也不是玄門中人,這類人真動起手來防不勝防。”

陶喬微微點頭,我們幾個悶頭吃了點東西,就聽到旁邊有人在議論一件很滑稽的事兒。

我側頭聽了一會兒,也不由得大跌眼鏡。

本地有個有錢人,早年做房地產了,後來賺得盆滿缽滿就激流勇退了,回到老家羅西鎮這邊開了幾家店,生意做得不錯,這個人有些好色。

可能是年輕的時候縱欲過度,導致他一直沒有孩子,後繼無人,這件事兒一直是他的心病。

但就在上個月,這個六十九歲的富商居然添了個兒子,是他的某個情人給他生的,這富商非常高興,特意去做了DNA,確定這孩子真的是他的。

所以這富商要在兒子滿月時大擺宴席,邀請鎮上所有的人吃飯,一起慶賀他兒子滿月。

陳薇小聲嘀咕道:“康熙作為皇帝,一輩子吃盡了山珍海味,身居高位,還有一大群太醫幫他調養身體,也隻奮鬥到六十多歲,生下最後一個孩子,就再也沒有孩子了,這大爺也夠狠的了,快七十歲了,居然還有了個兒子。”

陶喬聽後略想了一下,說:“這個姓龐的老板我也認識,他家生意的確做得挺大的,這個人也算是個梟雄,很擅長做生意。但我沒想到,他身邊還會發生這樣的事兒,明天就是他兒子的滿月酒,咱們要不要去湊熱鬧?”

陳薇立刻回應:“當然去,必須去,我想看看這大爺長什麽樣,還真是寶刀未老。”

陶喬忍不住笑了:“你就不能矜持點兒,我主要是想看看那個孩子,我總覺得他一定有特殊之處。”

隨後她又側頭看向我低聲說:“你不覺得這件事太巧了嗎?正好在冰封,暗夜,靈媒組織和啟明協會全都匯聚到漢源附近時,這位大爺以如此高齡有了孩子。”

我微微點頭,本來我不愛湊熱鬧,但總覺得這件事情太離譜了。

於是我也想去看看,說不定能查到一些線索。

我們簡單吃完飯後,都已經快晚上七點了。

現在是旅遊淡季,對麵飾品店的服務員鎖了門,就拿著鑰匙離開了。

我出於謹慎對店裏的服務員詢問道:“你們這兒的店都這麽早關門嗎?才七點多。”

服務員頭都沒抬的說道:“現在是旅遊淡季,生意都很蕭條,很多店都早早關門了,就算關門晚也沒什麽生意,尤其是這附近的店,大多都是本地人自己開的,什麽時候上班什麽時候休息都自己說了算。”

我微微點頭,結了賬後,我就和陶喬陳薇在周圍轉悠,去那些還沒關門的店裏打發時間。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眼看著街上的人越來越少,我們才慢悠悠地又往回走。

回到飾品店附近時,街上已經沒多少人了,我們繞到飾品店的後門。

陳薇鬼鬼祟祟地拿出了一個發卡,在門上搗鼓了幾下門就被打開了。

我們悄無聲息地走進去,店裏的監控沒有關,所以我們三個都做了一些偽裝。

走到那堆水泥麵前時,我拿著骨刀狠狠對著水泥上麵劈了幾下。

水泥裏立刻露出了東西,但並不是我預想中的被分屍的屍體,而是小孩的屍體,看起來三五歲的樣子。

每一個水泥袋子裏都裹著一具小孩的屍體。

我深吸了口氣,發現這些屍體可比看到被分屍的啟明協會的高層讓我憤怒得多。

陶喬按了下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靜下來。

我微微點了一下頭退出了這家店,在後門給溫柔打了電話,簡單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經過幾次相處,我也看出來溫柔是個做事很果斷的人。

她立刻應了一聲說:“我馬上派人接手這件事兒,你還能想起那家店的服務員長什麽樣嗎?把他畫起來拍給我,全城通緝,這件事情和他脫不了關係。”

掛了電話後,我忍不住歎了口氣,剛想說話,就覺得周圍的死氣更加濃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