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湧現出不祥的預感,轉頭朝在店裏麵看去。

店裏正有好幾道黑色的影子在移動,看身形就是剛才被我從水泥袋子裏弄出來的小嬰兒的鬼魂。

那水泥應該封住了他們的魂魄,導致他們無法解脫。

我把水泥刨開,他們自然得了自由,但並沒逃得太遠,還在飾品店裏麵來回轉悠。

我立刻走進店裏,用符咒暫時將他們全都收了,避免他們跑得太遠,等溫柔他們趕到時,已經找不到了。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一輛直升飛機從半空中飛了過來,梯子垂下來後一群人從直升飛機上爬了下來。

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們全都走進了店裏。

溫柔是最後一個下來的,穿著一身運動裝。

陳薇忍不住驚歎了一句:“溫柔,你實在太酷了。”

溫柔苦澀一笑問道:“還有什麽別的發現?”

我簡單將我發現的情況都和她說了一遍,她聽後臉色驟然陰沉:“實在太不像話了,我們已經在調查那個店員了,屍體和魂魄我先拿走,等我調查出結果了,我會告訴你的。”

“另外DNA的比對結果出來了,那個裝瘋的女人就是趙大年,他應該是被人施加什麽術法讓他短暫地扭轉性別,但代價就是活不長,尤其是在情緒巨大波動之下,他是越是激動越短命。”

我聽後不由得有些驚訝,在這個圈混了這麽久了,還不知道有什麽法術能造成這樣的結果,這肯定是一種邪術。

到目前為止,我所有掌握的線索都斷了。

而且黃奕菲也很肯定地說:“不是趙大年封印了我的丹田,趙大年從頭到尾隻是個煙霧彈,他隻是協助了冰封組織,或者是其他組織在奪人的陽壽,我的事情和他關係似乎不大。”

“他拿出黃亦菲的那個瓷瓶,很大可能就是為了讓我買下它,從而讓我惹上麻煩,畢竟黃亦菲是一隻厲鬼,而我買下瓷瓶不久,丹田被封的危機就出現了,即便是黃亦菲這種不算特別厲害的厲鬼也能輕易殺掉我。”

“這個人雖然和我頭一次見麵,但顯然很了解我。”

我深吸了口氣,努力平複心情,真沒想到事情會糟糕到這種地步。

溫柔顯然看出我情緒有些低落,於是客氣道:“我這裏有條線索,或許對你有用。”

“河西鎮這邊有一個快七十歲的富豪,突然多了個兒子,據說是他親生的,明天就要辦滿月酒,大擺宴席,你們不妨去湊個熱鬧,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聽說過哪個快七十歲的人還能生出孩子來。”

溫柔說起這件事時,臉上帶著冰冷的神色,表情也十分的冷冽。

陳薇立刻接話:“我們明天正打算去呢,都說好了。”

溫柔微微點頭:“你們萬事小心,有任何麻煩聯係我,我一定帶人第一時間趕過去。”

我微微點頭,覺得有溫柔這麽靠譜的一個人在漢源坐鎮,事情應該不至於太糟糕。

溫柔走後,我們重新鎖上了飾品店的後門,就找了家酒店去休息。

至於審訊那些魂魄和處理屍體的事兒,我一直都沒摻和。

如果這些鬼都是成年的人死後化成的,我或許還要審問一下。

但這些鬼死的時候才三、五歲的,這個年紀的小孩說話不太利索,思維很是古怪,總之很難溝通。

而且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兒,他們可能也很難說清楚,我並不指望他們能夠交代什麽有用的線索,這也是我沒費事去審問他們的原因。

次日早上八點多,陶喬和陳薇就拉著我一起去參加,龐老板兒子的滿月酒。

陶喬本來就是漢源本地的白富美,交際很廣,這位龐老板自然也認識她,所以我們很有幸沾了陶喬的光,坐在比較靠裏麵的位置。

落座之後,我才仔細觀察起這位龐老板,看麵相,父母宮顏色灰暗,他應該很早就成了孤兒。

夫妻宮顏色同樣灰暗,他妻子早亡,或者他有很多女人,私生活實在過於混亂。

而且龐老板的身體狀況非常差,尤其是肝髒和腎髒都有很嚴重的問題。

他這些病症絕對不是一、兩天形成的,應該早就有了。

隻是他比較有錢,一直在療養著,但他這種身體狀況肯定力不從心,他絕對沒能力,在如此高齡的時候生個孩子。

尤其是他的那個嬌妻將他兒子抱出來之後,我就更加確信了,他這孩子肯定不是通過正常的方式得來的。

那孩子長得白白胖胖的,粉雕玉琢珠圓玉潤,看著一點都不像是這個歲數的人生出的孩子。

我眯著眼睛看著那個小孩,才一個月大的孩子,非常地貪睡,對外界的聲音沒什麽反應,睡得很沉。

雖然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但這孩子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我不由地皺一下眉頭,實在看不出來太多線索。

這時龐老板已經開始長篇大論起來,他一直笑得很開心。

他旁邊的女人看起來就二十出頭,很漂亮,臉上掛著假笑。

我凝視著這個女人,乍一看沒什麽問題,就是個很漂亮的女孩,頂多是整過容臉,看起來有點科技感。

但盯著她看久了之後,就覺得她哪兒都不對勁兒,有一種很不協調的感覺。

我側頭看了一眼陶喬低聲說:“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女人不像是個活人?”

陶喬看著我:“她雖然看起來整容整得挺狠的,但沒看出哪個角度不像活人。”

陳薇凝視著這個女人,低聲說道:“你仔細看她的手,這次你沒有我看得細吧?”

我笑了笑:“這個女人不是個活人,這個孩子就不是正常生出來的,我待會兒去查線索,你們幫我打掩護。”

兩人都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透出幾分擔憂。

陶喬小聲說:“以前我覺得龐老板除了好色一點之外沒什麽問題,現在怎麽覺得他越來越邪性,看著各種怪。”

我笑了一下,說:“看著怪就對了。”

我們坐的這一桌都是有錢人,臉上都掛著假笑,看龐老板和他那個孩子的表情都很是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