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起,周君賜已經站在朱佳兒身後,朱佳兒一時沉浸在記憶的碎片中,所以沒有察覺到身後的藍衣少年。

周君賜不知平日裏活潑亂跳的朱佳兒竟然還有一手琴藝,昨日聆聽了她的琴聲之後,內心對這個小師妹又多了幾分喜愛。他現在很好奇朱佳兒和沐雲休以前發生了什麽事,或者他想知道的不僅僅是這個,他很想開口,但始終覺得不妥,隻能靜靜站在她的身後。

還有幾日就試練了,周君賜忽然抬頭向藍天望去,想起那夜躲在假山身後聽見朱佳兒與沐雲休的談話,佳兒無心與自己爭奪什麽堂主之位,要是自己能當上堂主她也樂意,一時間心中有說不出的慚愧,要是做了堂主又能如何?他心裏突然這樣想到。

“師兄,你何時來的?”朱佳兒喚道,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她也不再叫他周君賜了,對他多了幾分敬重。她素眉緊蹙,握著手中的曲譜幾番思索,不禁開口道:“我該不該還他呢?”

“轟!“周君賜頓時頭腦一片空白,男人不一定不會敏感,有時候反而比女人更敏感,他覺得他們關係非同小可,一時間,內心又多了幾分苦澀。

“你心中如何想的就如何做吧。”周君賜幹澀的聲音有點沙啞,眼神黯淡失落。

朱佳兒像是又遲疑了一番,她外表看似非常俏皮灑脫,可有時候內心卻是如此難以決定一件事,幾番猶豫。她沒有注意周君賜失落的表情,隻是深呼一口氣淡淡說道:“我還是把他的東西還給他吧!”話音剛落,周君賜看著遠去的朱佳兒,內心的失落又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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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這樣!”沐雲休終於推開**身子的水沫,轉過身去,將自己衣衫係好,卻聽見身後嬌滴滴的哭泣聲。

沐雲休不由得轉過頭望去,隻見水沫蹲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雪白的肌膚再一次映入沐雲休的眼簾,一時於心不忍,向水沫走去將她扶了起來,“水沫姑娘,我…”他竟然無言以對。

水沫哭得像個淚人,幾近發抖的聲音突然響起:“少主嫌棄水沫麽?還是少主心中有了別的姑娘,是那個朱佳兒嗎?昨日我見少主對她那般好。”

“朱佳兒”三個字狠狠的給沐雲休的心紮了一下,是了,他心中所想的白衣少女,然而現在摟著一個女子,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麽?他心中頓時慚愧無比,沒等他說話,又聽水沫說道:“少主,那丫頭早已有了意中人啦!她和她師兄形影不離,少主又何苦一廂情願?”

水沫的話給沐雲休當頭一棒,好似一盆冷水直潑麵門,涼至心間,果然,自己猜的沒錯,她還是喜歡他師兄。“哈哈,哈哈,好一個一廂情願!好一個一廂情願!”沐雲休幹笑幾聲,眼神空洞,看不到盡頭。

自己一直想起的白衣少女,到頭來還是喜歡別人,或者從始至終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水沫見怔怔入神的沐雲休,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她不禁踮起雙足,往沐雲休嘴唇親去。接著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貪婪的吮吸著。

沐雲休被舌尖傳來的酥麻之感驚住了,回過神來才發現水沫在忘情的親吻自己,舌尖傳來的溫暖令他冰冷的心暖和了不少,沐雲休心中倏地砰然一動,屋裏的熏香令他更加迷糊,他雙手一拉,緊緊抱住水沫的纖腰,隻聽水沫“嚶嚀”一聲,看到沐雲休給了自己回應,頓時心裏高興,便伸手將他衣襟快速解開,兩人一絲不掛,身子緊緊相貼,沐雲休呼吸越來越急促,體內熱血膨脹,頭腦空白陣陣,最終他竟將水沫抱起往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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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之下,翠湖煥發碧綠的光彩,借著微風,湖麵波光粼粼,湖底暗香浮動,魚兒歡快嬉鬧,輕盈遊弋。

朱佳兒頂著忽冷忽暖的烈日路過翠湖,她習慣的翠湖望去,要是沐雲休在那就好了,自己可以就這樣把曲譜還他,不用四處打聽他的住處。

幹燥的風掠過臉頰,一陣泥土的氣息襲來,她不禁用力吮吸了幾次,一陣一陣的風將她發絲吹得紊亂,寬大的藍色衣袍也漸漸鼓動,朱佳兒張開雙臂試著去感受這一切,這些日子,自己覺得過得太壓抑,再也不能像童年那般無憂無慮的玩樂了,父親死後,她日夜擔憂、恐懼、傷心,入了慕澤門之後又不敢無視規矩,於是做什麽都小心,生怕惱怒了什麽人。

風襲來,她張臂迎接,心中大為痛快,她手一鬆想如鳥兒般張開雙翅。“嘩嘩嘩!”耳邊傳來紙張翻卷的聲音,朱佳兒暗呼不好,暗想定是手中曲譜被風帶著了,於是四下張望,發現曲譜竟被吹到了前方庭院的瓦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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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異香在香爐裏熊熊燃燒,就好似檀木大**兩人內心的情火。

沐雲休端詳著水沫如玉的花容,喉嚨幹澀,正欲吻去之時腦中倏然閃現一白衣少女身影,那少女戴著麵紗,宛如仙子,沐雲休又清醒了幾分,他轉身躺在**,眼神由迷離轉到失望、空洞、迷惘。

水沫適才閉著雙眼等候那個令她夜不能寐的少主與自己親密,卻見他遲遲沒有動靜,忍不住睜開雙眼,才發現沐雲休躺在她身邊望著天花板。

水沫動作大膽,竟不顧沐雲休是何反應,竟翻身伏在沐雲休身上,吐氣如蘭,沐雲休心中的狂熱又被她挑逗起來,水沫見他沒有反抗,便埋下頭親吻他的脖子,一時間,全身宛如觸電一般,沐雲休最後的防線已經崩潰,口幹舌燥,心笙俱搖,身體的堅硬再也按捺不住一個尤物的這般挑逗,他低吟一聲粗魯的將水沫壓在身下。

水沫軟綿綿的雙丘抵著他的胸膛,令他無比激動。這種感覺好似仙境一般,他一手揉著水沫的肉球一邊含著她的香唇。時而含糊的說些水沫沒有聽清的話,身體不停的聳動令水沫發出一陣又一陣興奮的聲音。

屋子裏的西域熏香肆無忌憚的彌漫著,這熏香好似催情之藥,令人意亂情迷,沐雲休心中情火難以澆滅,一屋子的春色宛如這熏香一般快要接近飽和,小小的屋子再也不能容納它們,眼看就要溢出到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