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往煉草堂的路上,一行人正趕了過去,帶頭的一身黑色錦衣,模樣冷峻,正是慕澤門總管蕭不情,想來他是不見歐陽清雅回來,便想親自前往。

煉草堂一片沉寂,氣氛肅穆,也不知發生了什麽。

“蕭不情前來拜會徐堂主!”蕭不情在門外喊道,煉草堂依然無人回應,很是冷清。蕭不情環視周圍,雙眉微蹙,遲疑半晌後鬥膽走到門邊,正欲推門而入卻又停下來,想來他有覺此番作為有幾絲不妥,當下又恭敬道:“蕭不情前來拜會徐堂主,有事詢問,還望原諒不情的打擾。”

煉草堂仍然無人回應,一陣風吹過,卻有幾絲蕭條。

“總管,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吧。”一隨從說道。

蕭不情幾番思索,歐陽堂主若是回去定得先去找他不可,可是如今又不在煉草堂也不來找他,這又是為何?蕭不情暗覺不妙,當下連忙推門而入。

眾人大呼,蕭不情麵色倏地變得慘白,眼球變得極小,驚道:“怎麽回事?”

眾人麵麵相覷,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大廳裏,徐鏡嵐躺在血泊之中,而他身邊,躺著一個少女,蕭不情不敢相信的走了過去,眼神空洞之外是無盡的置疑,他探了探徐鏡嵐身體,聲音顫抖的說道:“死了!就這麽死了,怎麽回事!”

眾人見他情緒激動,不敢作答,又見他看向那少女,隻見那少女尚有鼻息,昏睡一旁,那少女一身藍衣,正是朱佳兒,她手中緊緊握著的,竟是粘了鮮血的,玉簪!

蕭不情立馬將她弄醒,待得她睜開雙眼,看見眾多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她,眼神裏充滿憤怒,她再看著身前的蕭不情,他也是雙眼冷冽的看著她,最後她看到身邊躺著的屍體時,她驚了,立馬喊道:“師父!你怎麽了師父!”

眾人輕呸一聲,皆道:“殺了人了現在還要裝,裝什麽裝!”

朱佳兒一時不解,蕭不情便抓住她右手對她道:“看你手上拿的凶器!”

朱佳兒往自己右手看去,正是那支沾滿鮮血的玉簪,一時大驚便將那簪子往一旁扔去,又聽眾人道:“殺人凶手!殺人凶手!”

“你們在說什麽,我一點都不明白,這簪子怎麽在我手上?”朱佳兒慌忙道。

這時,蕭不情淡淡對一隨從道:“速去稟報門主以及其他堂主,讓他們在慕澤門大廳等候!”接著幾個隨從便快步離去,蕭不情繼續道:“把這丫頭也帶到大廳去!”

“是!”眾人齊聲答道。朱佳兒還未反應便被幾個身強力壯的隨從架起,正把她架往慕澤門大廳。出了煉草堂大廳,朱佳兒眼神呆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殺了自己的師父的啊,現在師父死了,正如當年朱長宵,不,應該是朱劍翔突然死去,不給她一點暗示,這突如其來打擊遠遠過於她現在的危險處境。

這時,一藍衣少年走來,正是朱佳兒的師兄周君賜,他看見眾人架著朱佳兒出門而來,便大叫道:“你們在幹什麽?佳兒,怎麽了,怎麽回事?”

此時的朱佳兒沒有一絲意識,雙眼迷蒙,麵對周君賜的話她沒回答,周君賜一時慌了,連忙跑上前去雙手抓著朱佳兒胳膊道:“佳兒!佳兒!快回答我,他們為什麽抓你!”

眾人怒道:“快讓開!別妨礙總管辦事!

周君賜立馬回道:“你們總管在哪?為什麽要找我們的麻煩?”

“哈哈,麻煩?你自己進去看看就知道了!”說罷,那群人架著朱佳兒離去,從頭到尾,周君賜發現朱佳兒沒有一絲神情的變化,就像是一具驅殼一般。

周君賜心中又慌又奇,往煉草堂大廳走去,他一進門便看見蕭總管站在一處,而地上躺著的便是他的師父徐鏡嵐!

“啊!!!!!”周君賜見到這般景象,一時承受不住,雙腳一軟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蕭不情轉頭見周君賜自言自語,便說道:“徐堂主去了,小弟子你再傷心也沒用了。”

周君賜抬頭道:“蕭總管,這是怎麽回事?”隻字片語間,他嗓子幹澀,眼角夾雜淚水。卻聽蕭不情道:“我現在正在看你師父的傷口,不過你師妹脫不了罪的。”

“我師妹?這與我師妹有何關係?”

“我們方才破門而入,正是你師妹手中拿著殺人的凶器!”

周君賜身子一震,悲傷的望著徐鏡嵐軀體,一時間什麽話也說不出口,內心宛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徐鏡嵐對他而言宛如父親,然而他現在卻一聲不響的離開人世,這要周君賜如何受得了這般打擊?

蕭不情這時走出大門道:“別破壞這裏的痕跡,我先到大殿那告知門主,你也不必太傷心了。”說罷,飄然離去,留得周君賜像一個木人似的跪在原處,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