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沫的抽泣聲不停的在沐雲休身旁回**,沐雲休靠著柱子一動不動,許久之後他淡淡說道:“曾經你答應我不揭穿佳兒姑娘私藏楚陽弟子,而我也答應了你我會娶你。”聲音有幾絲無奈了,“我對你,隻不過是一種責任。”

然而沐雲休的身後再也沒有任何回應,他轉身看去,卻是沒有任何人影了,他也不知道水沫什麽時候離開的。

沐雲休的話,水沫可聽見了嗎?

慕澤門大殿裏歡聲笑語,歐陽清雅得知沐雲天提到關於水沫的婚事,突然之間整個人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非常高興,話語一時多了不少。水沫站在一旁也是一臉的歡喜,傾聽著慕澤門門主慕容澤和裂天穀主沐雲天的談話。

沐雲休靜靜坐在父親旁邊,在沐雲天眼裏,他認為沐雲休對水沫一往情深的,他一番端詳水沫後,沐雲天也是很滿意水沫的美麗容顏,當下打算定要把這門親事說成了。

“沐老弟,我看我們還是早點把孩子們的婚事辦了吧。”慕容澤笑道,沐雲休與水沫成婚,這樣一來,慕澤門和裂天穀的關係越會更加牢固,難得慕容澤這般急切。

一聽要成親,水沫不由得喜出望外,連忙深情的往沐雲休看去,隻見沐雲休眼簾垂著,沒有一絲表情。

“這樣大好不過了,那樣我們慕澤門便和裂天穀是親家了,以後一家親還有誰敢惹我們?”歐陽清雅神氣高昂,很是讚成,看著水沫,不停的給水沫使眼色。

水沫一時話音綿軟,很是禮貌的回道:“師父,你怎麽這麽急?人家,人家還沒做好準備呢?”她故作嬌態,其實內心是無比期盼的。

歐陽清雅見水沫有幾絲羞澀,不由得笑道:“水沫,你女兒家的自然害羞了,不願開口說出此事,放心吧,這件事啊師父替你做主啦!”

水沫見歐陽清雅信誓旦旦,心中很是高興,當下低下頭去,嬌嗔道:“那就一切勞煩師父啦。

水沫和歐陽清雅的輕聲談話,沐雲天和慕容澤並沒有聽見,這時隻見沐雲天摸著胡子笑道:“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你們看,我這不是特意為了此事親自前來慕澤門的嘛,嘿嘿。”

“哈哈,果然是沐老弟!”慕容澤很是激動道,“裂天穀和慕容澤本是一家,要是賢侄和我門下的水沫姑娘結為夫妻,那我們可是親上加親啦!”

沐雲天連連點頭,大聲笑道:“正是如此,我看我們還是早點讓孩子們成親吧!”

這時歐陽清雅連忙道:“那我們趕快選個黃道吉日,挑個好日子讓孩子們成親,如何?”

慕容澤連忙拍手讚成道:“對,清雅,趕快選日子!”

沐雲天見歐陽清雅和慕容澤在自己兒子的婚事上很是來勁,當下又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們比我這個當爹的還急。”

歐陽清雅嘴一翹,有些不悅的說道:“我也算是沫兒的娘親嘛,一日為師終身為母,我昨夜便查了黃曆,六月初三最好。”說罷得意的看了看水沫。

“這麽早?”沐雲天說道。

歐陽清雅卻道:“六月初三哪裏早了,現下離那天差不多三個月之久呢。”

一聽到三月後要成親,沐雲休登時抬起頭來截道:“爹,能不能再緩緩?”

眾人一聽,臉色微變,尤其是水沫的臉色極為難看,她有些抱怨的看著沐雲休,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沐雲天笑道:“休兒,怎麽了,為何要推遲成親的日子?”

沐雲休一向對沐雲天很是敬重,他很少違背沐雲天的命令,此時麵對沐雲天的質問,他不敢抬頭道:“我有些事沒有做,還沒有準備好,爹,可以緩緩嗎?”

沐雲天沒有回話,慕容澤笑道:“哈哈,那倒也是,他們年輕人都不急,我們這些長輩急什麽?”慕容澤轉過頭來對歐陽清雅道:“清雅,再選個日子吧,往後推一些時日。”

歐陽清雅像是很懂黃曆卜卦,當下隻見她掐指細細算計,便說道:“今年除了六月初三,要找個極好的日子的話,也隻有十月初九那天了。”

沐雲天和慕容澤琢磨一番,同聲道:“好,那就定在那天吧!”慕容澤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麵帶笑容,道:“那孩子們的意思呢?”

水沫嫣然一笑,不好意思道:“全憑師父們作主!”

沐雲天很滿意,轉頭對沐雲休道:“休兒,你呢?”

沐雲休無可奈何,隻能淡淡說道“我沒意見。”

見兩個晚輩沒意見,幾個長輩都是很開心,他們繼續談笑,慕容澤又突然說道:“今天是多少時日了?”

沐雲天道:“三月廿十六了。”

慕容澤淡淡道:“下月十五,我得去參加揚州商會,我還要拍賣一件東西。”

沐雲天奇道:“慕容兄又要做大生意啦?你要拍的是什麽寶貝?”

沒等慕容澤開口,歐陽清雅搶先道:“門主,該不會是……”

慕容澤笑道:“沒錯,便是《煉藥真傳》,如今煉草堂沒了,我門與外界的藥商來往甚少,收入不佳,我敢保證這本秘岌能拍出很高的價格。”

沐雲天笑道:“慕容兄何時也會為錢發愁了,不過你對這本書為什麽信心這麽大?”

慕容澤喝了一口茶,道:“當今則天皇上臥病在床,太醫都拿她的病沒辦法,現在皇宮已經召告天下,民間要是有人能治好皇上的病,便一定加官進爵享盡一生榮華富貴,你們想想,我把這本書賣出去,會沒人前來搶嗎,江湖皆知慕澤門煉草堂製藥精湛,幾十年以來到我們這引進藥材的商人上千上萬,這本書要是在商會問市,誰都會想拿到這本書去研究如何治療皇上的病,所以那是一定會拍得很貴的。”

“那慕容兄你怎麽不去研究給皇上治病?”沐雲天笑道。

慕容澤麵色一沉道:“我慕容才不喜歡做官,天天給武則天下跪,自古以來男人不給女人下跪,現下朝廷上的文武百官,一群男人要給武則天這個女人下跪,我可無法接受。”

歐陽清雅輕哼道:“女人怎麽了?還不是做了皇帝。”

“清雅別激動。”慕容澤連忙道,“隻不過揚州一行我不想親自去,可是不情最近出去辦事了,現下還不知道派誰去。”

“我去吧。”一直沉默不語的沐雲休終於說話了,“讓我去吧。”

慕容澤喜道:“賢侄,這不合適吧。”

沐雲天連忙道:“有什麽不合適的,年輕人就該多多鍛煉,休兒,就這麽著了,你去吧。”

“要不水沫也跟著去吧。”歐陽清雅突然說道,水沫這時很是興奮,心中充滿期待。

沐雲休這時卻道:“不必了,此行路途遙遠,算了吧。”水沫臉色一沉道:“也好。”

沐雲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了,他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裏。

揚州,算是他一個逃避的地方,也是一個回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