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好眼光,知道我家店的桂花糕好吃,看在你的誠意上,我大半夜就給你做出來!”

冷清的街角,一家糕點鋪開著一半的門,點著微弱的燈光,門外立著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一襲青衣,正是林夜辰。半晌之後,糕點老板從店裏包了一包剛做好的桂花糕小心翼翼跑了出來遞給林夜辰,林夜辰同時也遞給他銀子,接著淡淡一笑轉身離開,月色依然很是清晰,將街上照得很亮,他修長的身影離糕點鋪漸行漸遠。

這時,街角又緩緩走出兩名女子,一女子一身紫衣,令一個女子戴著麵具。

“大晚上還買桂花糕,大男人吃什麽桂花糕。”那麵具女子突然不好氣道。

“怕是不給他自己吃的呢。”穿著紫衣才白翎道。

“那是給誰?”

“怕是給某個女子吃吧,他看起來還不錯,對那女子倒是有幾番情意,剛才生死關頭還不忘保護她安危。”那白翎說起話來滔滔不絕。

“夠了!忘了宮主的教訓了嗎?天下間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麵具女子此時撫摸著右手手背上的傷痕,若有所思。

※※※

林夜辰回到客棧,葉雨昔的房間已經熄了燈火,若不是方才與麵具女子糾纏,葉雨昔今晚還能吃上他買回的桂花糕吧,他想:也不晚了,不好打擾她。隻能明天再讓她嚐嚐了。當下回到自己房間,慢慢睡去。

次日早晨,葉雨昔醒來打開房門,便看見林夜辰抱著白玉笛靠在牆邊,“葉姑娘,昨夜我特意為你買了桂花糕,回來時本想讓你嚐嚐,可是那時你已經睡了。”說罷,林夜辰立馬將手中的桂花糕遞給葉雨昔。

葉雨昔一時怔住,而後謝道:“林大哥,謝謝你,大晚上的你還給我買吃的。”

林夜辰轉過身去靠在牆上,望向遠方笑道:“我隻知道好多女孩子都喜歡吃桂花糕,你也應該喜歡。”

葉雨昔輕輕嚐了一口,“真好吃。”

“再行幾日,就到揚州了。”林夜辰淡淡道。

“是的,快到了。”

※※※

揚州城,永不改變的是繁華不絕,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春季的揚州更是引得一群外地人前來遊玩,觀花燈,賞花船。

揚州城內的一家藥店,白天裏總是有人排著很長的隊伍進去尋醫問藥,隻聽得當地人說這家藥店裏的店長是名神醫,包治百病,無論是跌打損傷,周身疼痛還是心病,皆能醫治。

“老丈,這副藥你拿去,一日服用一次就好了。”說話的是一個女子,她帶著麵紗,將一劑藥遞給一個求醫的老者。

那老者感激道:“朱大夫,真是謝謝你了,隻不過藥費能不能先緩緩,最近莊稼收成不好......”

那女子連忙道:“不用付錢了,老丈,先拿著藥把病治好吧。”

老者不由得擦了眼角的淚水道:“那真是太感謝了,朱大夫真是活菩薩。”

這時又聽一人嘻嘻笑道:“好啦!好啦!回家去吧,下一個!下一個!”

那老丈又叩謝了幾回才慢慢離去,那女子笑道:“大叔,別急著趕人走嘛。”

“嘿嘿,侄女你也不看看後麵排的人多長了。”

那女子往店鋪門外一看,確實排了很長的隊伍,眾人都在不停的往屋裏探望,那女子叫道:“下一個請進來。”說罷,坐在榻上靜靜等候著探病的人,這時進來的是個中年婦女,隻見她麵帶愁容道:“大夫,我丈夫最近對我可冷淡了,而且經常半夜不回家,有時候喝酒醉了還打我,大夫,你說我該怎麽辦才好?”

那女子閉眼沉思,並沒說話,坐在身旁的那個大叔卻不耐煩道:“哎呀,這是什麽病啊,你自己不好,丈夫不愛你,我們怎麽醫啊?”那中年婦女一聽這麽一說,一時更加麵帶苦色。“這位大姐,別聽我大叔胡說,你這個問題嘛,還是可以解決的。”

中年婦女雙眼立即有了神色,喜道:“大夫快說,我該怎麽辦?”

那女子慢悠悠的倒了一盞茶,道:“俗話說,遠香近臭,你丈夫可能是日子過得久了就厭煩起來了,還有或許的你對他不夠體貼,也或許是你一味的順從,有的男人嘛,就是賤,你對他好了他便覺得理所當然了,日子久了漸漸也覺得你一文不值了。”

這中年婦女一聽她這麽說,連忙急道:“大夫這麽一說我才發現我對我丈夫有時候就是經常無理取鬧,總是大驚小怪。”

那女子笑道:“那就是了,來我告訴你一個方法。”說罷,她往中年婦女耳邊一靠,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那中年婦女越聽越高興,說完後那女子又到藥櫃取出一副藥道:“這是玫瑰花瓣,你在屋子裏熏一熏,你丈夫也會覺得你的改變煥然一新的,然後再試試我方才的方法,你丈夫會回心轉意的。”

“丫頭,你又出了什麽鬼點子?”那大叔疑問道。

那女子笑而不語,等那中年婦女拜謝離去後繼續接待前來看病的客人。

這醫館隻要是營業時分,從來就沒見過這位大夫閑下來過,前來的客人總是很有耐心,都願意排著老長的隊伍等待。這朱大夫不愧是揚州神醫,否則又為何有這麽好的生意?

※※※

夜涼如水,雖已到了春天,但夜晚依舊有淡淡的微涼,沐雲休一人行走在揚州大街上。

他終於到了揚州了,“好幾年了,揚州依然這般繁華熱鬧,當年也是如此的吧?”沐雲休暗自言語,抬頭看著前方美景。

沐雲休看著揚州的車水馬龍,夜景繁華,街上形形色色玩樂的人們,有姐妹,有兄弟,也有情侶,一時間他眼神變得暗淡迷惘起來,世間最大的寂寞便是別人快樂的時候,自己卻一個人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沐雲休尋了一家酒樓要了幾壇酒便獨自飲了起來。他毫無表情的說道:“酒啊酒啊,都說借酒澆愁,但願我真能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