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自己的家,用得著硬闖?”
唰!
李牧深深的看了眼故意公報私仇的楊總管,二話不說,亮出一紙購房合同。
“楊湖畔一號房業主,沈幼楚和李牧。”
李牧隨手把購房合同丟到楊總管麵前,冷冷的掃了一眼攔在車前的一眾保安。
晴天烈日之下,一股逼人的寒意令他們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根本不敢與李牧對視。
“一紙購房合同就想混進去?”
楊總管掃了一眼,目光落到印章上,頓時雙眼圓睜。
上麵赫然印著四個隸書小字——天景治印!
“經辦人是天少?!”
楊總管眯起雙眼,死死地盯著合同書,想從中尋找到一絲貓膩。
他可是聽物業組匯報,是銷售部組長杜妙可要帶李牧來看房,所以特意來阻攔,想借機教訓一下李牧。
可他沒聽說,天少已經簽了購置合同!
“既然簽了合同要買下別墅,你還來看什麽?”
楊總管惱羞成怒,覺得被人耍了!
“我的家,我愛來就愛,難道還要向你一個物業總管匯報,這也是天氏集團定下來的規矩?”
李牧冷嘲一笑,奪過合同書,上了車,摁響了喇叭。
“讓路!”
一聲令下,保安急忙向兩排退散,根本不等楊總管開口,慌忙打開大門,躬身迎接新業主。
“可惡!”
楊總管看著開著豪車揚長而去的李牧,心中的恨意洶湧而出。
憑什麽李牧能夠開豪車住別墅?
不就是仗著沈家,仗著有沈幼楚這個未婚妻嗎?
一個吃軟飯的窮鬼,未免也太囂張了!
“總管,剛才那份合同書上,好像有些不對勁。”手下一個保安狐疑的問:“它那上麵沒有預付定金,難道是付的全款?”
“全款?一號房可是咱小區最豪華的別墅,全款下來得六七千萬,他全身上下加起來不超過二百塊,比我還窮,像是能付得起全款的人?”
楊總管聞言,雙眼一陣放光,不屑的輕哼一聲:“別說他李牧,就算是沈家,剛剛發達,它也拿不出幾千萬買別墅!”
“這小子一定是從杜妙可那裏打聽到,一號別墅從開盤至今沒賣出去,也不對外出租,才故意弄出一紙假合同,想借機住進去!”
“有天少的印鑒,誰也不會懷疑他那份合同是造假的!”
楊總管緊咬牙關,激動得渾身戰栗,越說越覺得自己推測很正確。
一定是這樣!
天少貴人事忙,怎麽會特意在幾千萬的購房合同上蓋章?
沈家有再大的本事,也沒這麽大的臉!
“敢在合同上造假,厚著臉皮蹭住,這事沒完!”
楊總管興奮不已,沒想到李牧親自送了把柄上門。
這一次,他一定要讓李牧身敗名裂,最好能讓沈家也一起跟著受牽連,讓沈幼楚斷了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美夢!
敢欺辱他兒子的人,全都沒有好下場!
“你們幾個跟我一起來,要是李牧乖乖認錯受罰也就算了,隻要他敢反抗,拿出你們的看家本事,絕對不能讓他看輕了我們天氏集團的物管!”
“是!楊總管!”
一號房。
杜妙可見李牧超過了約定碰頭的時間,正站在門口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亂轉。
終於聽到引擎轟鳴聲,她看到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駛過來,暗中鬆了口氣,疾步上前敲下車窗,關切的問:“你晚了三分鍾,出什麽事了?”
李牧上學時可是出了名的守時。
從來沒有遲到不說,甚至有次晚自習天降暴雨突然停電,班上同學全都偷偷溜走,隻有他還要堅持老師未安排,就得按原下課點離開。
最後錯過了雨停間隙沒能回家,淋成了落湯雞。
此事成了不少同學間流傳的笑話,覺得他做人太軸,但杜妙可卻隻有心疼和佩服。
所以,除非發生意外,他才會遲到。
“抱歉,碰到一隻攔路狗,耽誤了幾分鍾。”
李牧歉然一笑,下車望著別墅外觀。
青磚藍瓦,簡潔大氣,看外表是西式兩層洋房,結構卻是大采光的木和紙,本身占地麵積約三百平,看上去比實際麵積還要大許多。
院子分為東西兩院,占地約有二百平,鋪滿了一尺高的草皮。
“不錯。”
李牧眼前已經浮現出沈幼楚在院子裏和他一起嬉戲玩樂的畫麵,嘴角噙起抹滿足的笑意。
“除了天少自建的那套別墅,這應該是全石河最豪的房子了,當然不錯。”
杜妙可頗為自得的說完,繼而有些擔憂的問:“你真打算買它?這套別墅首付不能低於四成,而且要通過天氏集團的貸款審核,你得有固定資產做抵押。”
她知道李牧剛從兵隊回來,不覺得他有這個財力。
偏偏她手頭的錢對這幢別墅的價值來講,杯水車薪,幫不上什麽忙。
“不是打算,是已經確定了。”
李牧剛要把車上的購置合同拿下來,讓杜妙可在負責人一欄簽上字,眼角餘光掃到楊總管領著六個保安,氣勢洶洶的衝過來,眸光一定,麵色凝重。
又有何事?
“李牧,你小子敢拿假的合同糊弄我!你這叫非法侵入,是犯法的!”
楊總管不由分說,先往李牧頭上扣了一頂屎盆子。
接著,他憤怒的指責杜妙可。
“杜組長,你身為天氏集團的員工,居然幫著李牧仿造天少的印章,這事我會上報給天少,讓他嚴肅的處分你!”
有上次楊傑的過節在前,楊總管也不打算放過杜妙可。
前仇舊怨,今天一齊報了!
“哦?原來合同是假的。”
李牧冷嘲一笑,聽到了今年最離譜的笑話。
這份合同從頭至尾,是天景治親自打印,親筆填寫,親手蓋的章!
它如今卻被質疑是假的。
“你可真是獨具慧眼。”
李牧勾了勾嘴角,忍不住笑了。
“被我戳穿了真相,真虧得你還能笑出來!”
楊總管得意的輕哼一聲,指著李牧和杜妙可二人,趾高氣昂的宣布。
“你們冒用天少的印鑒想蹭住,這事我已經通知了上麵,隻要天少知曉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牧目光定定地看著楊總管,沉聲問:“之前你攔路,是職責所在。如今你找碴,還有什麽正當的理由嗎?”
“沒有又如何!今天你落到了我手上,我非得扒你一層皮不可!”楊總管咬緊牙關,麵露獰色。
李牧麵不改色的輕笑一聲:“沒有就好,免得天景治來了,夾在中間難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