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說得信誓旦旦,語氣讓人無法置疑,完全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餘思渺身為兵醫失蹤不見,兵隊上門來要人,不是很正常的事?”

“尤其他現在診治的,可是上次石山事件的被害者,餘思渺是奉命治療。”

“在他執行任務的期間,你搶醫生,搶到兵隊的頭上,你覺得誰能管得了?”

李牧玩味一笑,看向聽傻眼的許峻。

“前來迎接餘專家的士兵都在外麵候著,你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出去看看。”

“若是你再執迷不悟,非得留餘思渺在許家不可,那我就公事公辦。”

“到時候,我隻能讓特兵隊對著你許宅大門轟一炮,奪回餘思渺。”

一番敲打的話說下來,李牧有些心累。

袁山淼都已經提點過許峻,按道理來講,就算猜不出他的真實身份,也不應該如此針鋒相對。

不過估計就算他親口說,自己是帝帥,是你表哥袁峰的長官,許峻也不會相信。

如此一來,許峻百般挑釁,他也隻能繼續加強教育。

總不可能真的炮轟許家,打袁峰的臉麵。

希望許峻能夠低頭。

“五分鍾到了,他們就在門外。”

李牧收到衛兵的消息,手指著大門的方向,饒有興致的問:“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說得跟真的似的,你以為我是嚇大的!”

許峻咽了聲口水,壓抑著心中的恐懼,三步並兩步衝出客廳。

李牧不緊不慢的站起來,朝大門方向走去。

路過管家身邊時,李牧腳步微頓,眸光定格在其身上,森然開口:“火上澆油,燒到最後,毀的都是自己。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身為管家,要勸許峻向善,明白了嗎?”

君臨天下般難以抵抗的威壓,讓管家渾身汗毛倒豎,差點當場跪下。

“明、明白。”

管家心虛的低下頭,暗中震驚不已。

難道李牧發現了什麽?

他正要同李牧再周旋一下,打消對方的懷疑。

不料,李牧警告過後,闊步便出了客廳。

餘思渺緊隨其後,走下台階,還朝客廳方向啐一聲。

“呸!”

“我不想留,誰也別想留我!”

餘思渺霸氣側漏的放完狠話,又默默在心裏補了一句:

除了帝帥!

門外。

荷槍實彈的六十多衛兵站成一排,攔去了衙警們的去路。

“兵隊出任務,請諸位稍候。”

衛兵比劃著站在旁邊的另一隊衙警來人,麵色肅然,不容商量。

衙警們麵麵相覷,心中震撼不已。

不愧是袁大將的娘舅許家,為了抓一個小毛賊,還特意派了特兵隊出動!

市局來的衙警們和轄區所的衙警們,有條不紊的一起站在牆根底下。

“這麽看來,好像沒咱們什麽事。”

“等會兒入室行竊的毛賊抓到,就歸咱們管了。”

衙警們嚴陣以待,翹首以盼,想瞧瞧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小毛賊,搞出了這麽大的陣仗。

“鄭哥,你帶的人呢?”

大門突然洞開,許峻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

然而,當看到宅子外麵一米一崗的幾十個荷槍實彈的衛兵,他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那閃著寒光的槍膛上,心中震撼萬分。

媽皮的!

為了找一個餘思渺,李牧居然搞出了這麽大的陣仗!

簡直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等表哥回來,一定要參一本,撤了李牧的兵職!

“許少,行竊犯抓住了嗎?”

鄭衙警馬上站出來,好奇的發問。

當看到許峻臉上的傷勢,鄭衙警驚呼一聲,關切的問:“這犯人不僅行竊,還行凶了?”

許峻一噎,臉上時青時白,頓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什麽行竊行凶,是許峻想強行扣留我在許家給他爸治病!”

餘思渺不敢再勞李牧解釋,義憤填膺的指著許峻。

“今天的事看在李先生的麵子上,我不告官了,你好自為之!”

衙警們再次麵麵相覷。

許峻強行扣壓他人?

報警的不是這麽說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撤!”

李牧不想再生口舌事非,右手劍指朝前一揮。

一聲令下,圍成一圈的士兵們,依次跑出列成方隊,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一輛白色四環疾馳而來,一腳急刹車停在了許宅門前。

“許少!路上堵車,我來遲了!”

郭海濤跳下車,興高采烈的衝向大門口。

“還是許少你有本事,居然能夠讓餘專家當許家的私人醫生,聽從你的指揮。”

“我兒子臉上的傷,石河名醫都看不了,隻能指望餘專家了。”

“我的媽啊,許少你還請了這麽多士兵當護衛,未免也太瞧起得李牧那個臭當兵的了。”

當郭海濤終於看清李牧也在,並且站在許峻身前時,駭然失色,指著李牧,磕磕巴巴的質問。

“李、李牧,你、你為什麽在這裏?”

不等李牧回答,郭海濤雙眼放光,欣喜若狂。

“許少,就是李牧害得我兒子進了大獄!”

“上次收購雙木施工,也是他從中阻撓,才壞了許少你的好事!”

“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我們可千萬不能饒了他!”

郭海濤目光狠毒的盯著李牧,麵容因猙獰而扭曲。

新仇舊怨,他今天便要讓李牧加倍償還!

“郭、海、濤!”

許峻疾步上前,一拳砸在郭海濤的臉上。

“媽皮的,你給我閉嘴!”

他都忘了答應讓餘專家給郭思源治傷的事了!

要是他成功拿下李牧也就罷了。

如今他明顯勢弱於人,郭海濤再挑釁李牧,出了事算誰的?

“你瞎得瑟什麽!”

“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看不懂形勢嗎?”

許峻驚怒加交,拳頭不停的砸在郭海濤的臉上,直到對方鼻青臉腫,鮮血淋漓,這才罷手。

“你給我聽好了!”

他揪著郭海濤的衣領,壓低聲音威脅著。

“雙木施工的事和我無關,你敢往我頭上潑髒水,我讓你生不如死!”

郭海濤早被許峻的幾記重拳砸得眼冒金星,腦子發蒙,聞聲虎軀一震,脫口而出:“許少,不是你說要補償沈俊明,所以買下雙木施工,替你表哥還了人情嗎?”

“一個小小的沈家,一個小兵李牧,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郭海濤不明白,為什麽許峻性情大變,成了慫包。

“哦?”

李牧冷冷開口,目光如箭射向許峻。

“你想還人情還打算搶沈叔叔的主治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