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牧語氣越發凜然,臉上怒意難擋。
“誰再敢算計沈家,便如此門!”
他說著,驟然一拳砸在了許宅一尺厚的木門上。
砰!
木門以拳頭為中心,出現了不規則的裂紋。
李牧緩緩的收回拳頭。
“轟”的一聲,四米寬,三米多高的門扇,從頂梁塌陷,猶如山體滑坡一般,湧入許宅,摔落在地。
漫天煙塵中,李牧深深的看了眼許峻,闊步向前。
許峻愣愣的望著少了一半的大門,直到李牧逼近,猛然回神,嚇得一個激靈,雙腿站立不穩,身體抖若篩康。
他下意識的捂住臉,心中後怕不已。
要是李牧衝著他的臉使出全力,恐怕他當場就得化成一灘血肉!
咚咚咚!
許峻驚恐萬狀的盯著闊步而來的李牧,對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他的心頭上,令人窒息。
他想到那懸殊的實力差距,硬是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許峻正在鄙視自己的膽怯,不料李牧卻是連看都沒看他,筆直的越了過去。
“回營!”
列隊的士兵有人高喊一聲,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跟上李牧。
許峻猶如驚弓之鳥,被這一聲吼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許少,你怎麽把餘專家放跑了?”
郭海濤還不明白狀況,急聲怒吼。
“李……”
砰!
他剛喊出一個字,許峻又一拳砸在了他的嘴上,麵容扭曲,語氣凶狠的警告道:“想搶人的話自己去搶,別在我許家門前惹事生非!”
許峻怒氣衝衝的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對著總局來的衙警們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強忍著憋屈說:“鄭哥,這事是一個誤會,你聽我解釋……”
郭海濤看著低聲下氣的許峻,麵色黑如鍋底,心裏恨意滔天,腦中慢慢浮現出一個報複計劃。
帝豪醫院。
李牧帶著餘思渺一進病房,迎麵就看到沈母站在床邊掐著腰,手舞足蹈的對著他比劃著。
“你怎麽這麽晚才把餘專家請過來,都離要輸液的時間過去一個小時了!”
“我看你是故意不想讓你叔叔把傷治好了是不是?”
突然一頂屎盆子扣在頭上,李牧的臉色也不由得沉了下來。
頓時,一股逼人的氣勢直衝沈母麵門而來,讓她心髒不由得急顫了兩下。
“怎麽地,我作為長輩,說你兩句怎麽了?”
沈母硬著頭皮強了一句嘴,卻是害怕李牧的威嚴,不敢再肆意瞎說。
餘思渺很快配好了藥,掛上了吊瓶。
“今晚再觀察一下,明天就能出院了。”
紮完針,餘思渺檢查了一下傷勢。
手臂被砍掉碗口大的肉,自然還沒結痂,但邊緣已經長出了新肉。
隻是寒骨森森,看著更加瘮人。
李牧眸光一暗,沉聲問:“不需要再住院了嗎?”
“隻要注意不碰到水,兩天來換一次藥就行,這點外傷又不是什麽大病。”沈母截斷了餘思渺的回答。
“你叔叔以前天天在工地上跑來跑去的人,你讓他總呆在病房,回頭傷好了,再憋出毛病來,你負責嗎?”
沈母說的不容拒絕。
李牧並沒理會她的話,而是望向餘思渺,聽專業的判斷。
餘思渺卻是難得附和著點了點頭,掀開了被子,摁了摁沈俊明的右腿。
以前結實緊繃的小腿肌,此時摁下去就有一個凹痕。
“沈叔的身體確實不適合長期靜養,等他出院,我會一直跟在他身邊,有什麽突**況,隨時可以處理。”
餘思渺的意思很明確。
直到沈俊明傷好徹底之前,他都會盡全力負責。
“唉喲,那可麻煩餘專家了!”
沈母笑容滿麵,一下子得意起來。
她也是後來才得知,餘專家在醫界有多大的權威和名望。
而她老公能夠得到餘專家如此全麵的服務,全靠著救了袁峰一命。
“等袁峰回來,我一定好好向他道謝。”
沈母用熟稔的語氣喊著袁峰的名字。
盡管她和袁峰之間交流不超過兩句話,但並不影響她攀附這份關係。
餘思渺看了眼沒有反駁的李牧,這才敷衍的點了點頭。
李牧望著殷切收拾衣物的沈母,和沈幼楚交換了一個眼神,走出病房。
“剛才柳永吉來了,我媽說明天中午新公司掛牌。”
沈幼楚無奈的歎了口氣。
“雖說柳永吉把一切都收拾好了,直接在原公司換個牌子就行,但我爸的傷還沒痊愈,到時候人來人往的,難道還要我爸招呼嗎?”
李牧終於明白了,為何沈母要督促出院,合著是想去參加掛牌儀式。
“不止這樣,她還在朋友圈發了消息,讓親戚朋友們都來參加。”
沈幼楚越說越覺得鬱悶,用求助的目光看著李牧,晃著他的胳膊。
“小牧哥,咱們都不太喜歡應酬,明天可怎麽辦呐,總不能讓我爸去應酬那些人吧?”
李牧伸手勾了一下她的瓊鼻,淡定自若的說:“沒事,明天我叫幾個幫手來應付。”
“還是小牧哥你最厲害!”
沈幼楚俏皮的眨巴著眼,突然踮起腳。
啵!
李牧如遭重擊僵在當場,直到沈幼楚紅雲滿麵的躲進病房,他才伸手摸了摸臉頰,嘴角不受控製的上揚,心中的怒氣一掃而空。
次日。
新上任的院長,親自辦的出院手續,恭送李牧一行離開。
“老公,親戚們可都在新公司等著你剪彩呢,為了你方便,我還特意買了把左手剪刀。”
沈母堅持要先去新公司。
好在餘思渺出院前做了檢查,確定不會出事,李牧這才轉道前往雙木施工新公司的落腳點。
如沈母所講,公司門前已經聚集了十來個人,都在翹首以盼。
他們看到勞斯萊斯駛了過來,全部驚呼出聲。
“麗芳,你家真是發達了,連勞斯萊斯都開上了?”
沈母搶先下車,一下去就被所有親戚圍了起來。
“餘專家,我老公的安危就全靠你了!”
沈母討好的對著餘思渺說完,轉頭沉著臉支使著李牧幹活。
“李牧,快把車上的東西都搬進去。”
親戚們立即對著李牧投來詫異的目光。
“麗芳,這就是你的準女婿李牧?”
“合著這車是你女婿的啊,你可真是給幼楚找了個好女婿。”
眾人一片恭維聲,沈母的腰板挺得更直。
“表妹,這種大喜的日子,我本來不該讓某些人不來台,但有句話我不吐不快。”
楊麗菊手指著卸東西的李牧,不屑的輕哼一聲。
“這勞斯萊斯明明是他借來的,非得說成是自己的,這話要是讓袁山青袁經理聽見,說不定還以為你家想霸占他的財產呢!”
李牧抱著雜物,冷漠的掃了楊麗菊一眼,淡淡開口:“我開誰的車,關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