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袁山青的什麽人?”

“我開的車難不成是你家的?”

李牧最煩這種閑著沒事挑撥是非的長舌婦。

他沒想到上次教訓了楊麗菊一回,她竟記吃不記打,還敢來找茬。

“你要是想替袁山青報不平,我有他的電話,你要不要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把車挪走?”

一句話噎得楊麗菊差點背過氣去。

袁山青可是袁氏銀行的總經理。

她是有多大的臉麵,才敢支使袁山青替她挪車?

“不勞這位女士給我打電話,我早就到了。”

路邊一直停著的一輛賓利車裏走下一個青年保鏢,緊跟著,袁山青也走了下來。

他看到李牧時,先是低頭行禮致意,然後才走上前來。

“李先生,我昨天接過你的命令,就一直在這裏等著。”

“既然沈老板已經到了,我現在就去裏麵準備。”

袁山青換下了平時穿的精致得體的西服,裝上了灰撲撲的休閑裝。

一直點頭哈腰的,哪裏還有銀行總經理的高姿態,反倒像一位管家。

“今天接待賓客的事就交待給你了。”

“千萬不要出任何紕漏!”

李牧沉聲命令。

“是!”

袁山青身體緊繃,下意識的五指並攏舉至耳上,敬了一個不太合格的軍禮。

接著,他根本鳥都不鳥楊麗菊,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借車這件事似的,轉身就和保鏢進了新公司。

親戚們直到袁山青走了,還在麵麵相覷,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石河市,但凡進過銀行的,都對袁山青有所耳聞。

可他現在卻給沈家當應酬的主管?

並且對李牧言聽計從!

“原來沈俊明現在這麽牛逼了,連銀行的袁經理都為他辦事。”

“能不牛嗎,你們知道嗎,這永吉公司,據說是天少買下來送給沈家的。”

“不僅天少看重沈家,連袁氏投行都分了沈家一成股,聽說,沈家祖墳上冒青煙了,絕對是要飛黃騰達的!”

大家親眼確認了傳聞後,看向沈家三口,從羨慕嫉妒,變成了敬畏。

不過有一些青年,看著李牧的眼神卻變得異常的憤怒和嫉妒。

人群中,之前還高談闊論的楊麗菊,臉上時青時白,心中掀起狂怒。

袁山青的無視,猶如一記狠狠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但她並不以為這是李牧的本事,隻當是李牧狐假虎威。

而袁山青看在沈家的麵子上,才不敢向李牧要車。

她今天必須要扒了李牧這層虎皮,讓他丟人現眼,方能解氣!

“哼!幼楚啊,這男人,光是嘴皮子厲害、心眼活泛可不行,最重要的是有真本事。”

楊麗菊雙手抱臂,趾高氣昂的問李牧。

“既然你開得起勞斯萊斯,那你今天未來的丈人公司掛牌,你送了什麽大禮沒有?”

“我們昨天聽說了這件事以後,馬上準備了一份厚禮。”

話落,楊麗菊旁邊一個矮她一頭,大她十來歲的男人,動作吃力的抱著一個半米見方的紅色絨布禮盒走上前。

“這裏麵是一隻金蟾蜍,還請表妹你別嫌棄。”

盒子打開,一隻泛著古銅色,叼著銅錢的蟾蜍展現在大家麵前。

楊麗菊把隨帶的證書遞到沈母手中,一本正經的解釋。

“這是半金半銅的,據說是開過光的,比全金的價格還貴呢!”

親戚們踮腳擠頭朝著金額看去,這一看,不由得暗中咂舌。

六萬六!

“麗菊啊,你也忒闊氣了!”

“你的大禮倒是送出去了,這一對比,我們的可就拿不出手了!”

親戚們一通吹捧。

楊麗菊得意的仰起下巴,接受著大家羨慕目光的洗禮,整個人都飄然起來。

她朝著男人使了個眼神,“還愣著幹嘛,這金蟾蜍再貴重,也是咱們送給表妹慶賀的。”

“表妹,祝你家從此以後財源廣進,發了財可不要忘記拉拔當姐姐的。”

自從得知沈俊明救了袁大將後,沈家的名望更是水漲船高。

否則,楊麗菊也不會割肉似的花六萬六買一隻蟾蜍。

送出去六萬六,可隻要搭上沈家的關係,她遲早要讓沈母百倍千倍還回來!

“表姐,咱一家人還說什麽兩家話。”

沈母忙不迭的從男人手中接過蟾蜍,嘴角咧到了耳後根,美滋滋的說:“大家快請裏麵坐。”

“別急啊!”

“表妹,你家準女婿的禮物還沒送呢。”

“我們還等著大開眼界呢。”

楊麗菊咄咄逼人,目光陰毒如同一條毒蛇般,死死的盯在了李牧的身上。

李牧知道楊麗菊從一開口,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幸好他昨晚有事出了醫院一趟,還真采辦了一些開業禮。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我要送的禮還在路上,稍後便到。”

“外麵天氣熱,大家進去等著。”

李牧可不想沈俊明在外麵暴曬著,一旦汗水滲進傷口,會影響愈合情況。

他的語氣透著一股上位者才有的不容置疑。

親戚們下意識的就轉身往公司大廳裏魚貫而入。

楊麗菊也是直到走進大廳,一屁股坐到冰涼的沙發上,才恍然回神。

差點讓這小子轉移了話題!

“嗬嗬,李牧你可真是有心了,難道是送的禮太貴重,怕嚇壞了我們,才請我們進來的?”

“可是我們這都進來坐穩了,你送的大禮是不是也該抬出來了?”

親戚們全部一臉看好戲的望向李牧。

尤其幾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們,發出幾聲嗤笑。

“哈哈哈!再大的禮大得過表姑你送的禮嗎?”

“依我看啊,他巴不得一毛不拔,然後和表妹結了婚,空手套白狼,白得一個公司。”

眾人早就聽沈母說過李牧條件不好的事,皆是滿臉嘲諷之色。

李牧冷眼瞅著這一群跳梁小醜,手指著門外:“我送的禮來了。”

眾人立即站起來朝外望去。

隻見三輛藍皮中卡停在了勞斯萊斯後麵,車廂裏蓋著紅絨布。

盡管看不清裏麵的東西,但看外形滿滿當當的輪闊,就知道都是大件。

“臥槽,這還真是大禮,隻不過,別是三車破爛家具?”

“哈哈哈,別這麽說,既然李牧他說是大禮,萬一是三車金銀財寶呢?”

眾人說著,哄堂大笑,誰也沒把這番戲言當真。

三車金銀財寶,價值近億!

“我送的,確實不是三車金銀財寶。”李牧的聲音極具穿透力,落入每個人的耳中。

他們臉上的神情更加不屑一顧。

啪啪!

李牧鼓起雙掌,對著門外的搬運工人大喊一聲。

“全部抬進來!”